林小武后颈的枪纹全爬满了，突然闻到一股铁锈混着艾草的味儿，这是老周熬了二十年的伤药味，不过这会儿带了股狠劲。
他闭了下眼再睁开，眼睛里闪着赤金色的光，跟烧旺的火似的。
“岳爷爷，”他嗓子发颤，“您说过‘阵而后战，兵法之常’，可这回，我想先干一架！”
话音刚落，手里的岳家枪“嗡嗡”响，跟龙吟似的。
枪身上的木纹动起来，还冒出半幅暗青铜铠甲虚影，肩甲上“精忠”俩字贼亮。
体育馆里原本被伊贺真神念压暗的金纹，一下子炸开，把伊贺真的领域撕得稀碎。
“快屏蔽弹幕！”唐婉大喊，扑向控制台一顿猛点。
直播间里“外卖侠”的弹幕定住了。
她脑门冒汗，手按在唐刀刀柄上，说：“他这枪意太猛，弹幕是精神连接，观众会被余波伤到！”
刚说完，林小武枪尖喷出一尺多长的赤芒。
伊贺真抬手挡眼，就看见唐婉的刀抽出了三寸。
刀意绕着岳家枪转了两圈，在枪杆上画出青龙缠枝纹，冷光和热芒混一块儿，挺怪的。
“傻帽。”伊贺真冷笑，左手一甩，东岛神官就朝林小武飞过去。
那神官吓得脸都白了，喊着：“大人，我是神宫司祭啊！”
伊贺真阴恻恻地说：“小喽啰的觉醒，就是给神念当养料。拿你的命喂饱这把枪！”
林小武只能偏了偏枪尖，可那神官突然撞上来，腰间神道教徽章冒黑气，把枪尖送到自己左胸。
“噗”的一声，血溅到青龙纹上，立马被枪意蒸发了。
林小武感觉有股怪波动传到手上，低头一看，神官尸体瘫倒，心口飘出一卷暗黄残卷，上面写着：“玄铁九锻，以血为引……”
“那是！”苏雨欣在观众席第一排喊起来，赶紧攥紧手里烫人的玄铁令。
她盯着残卷眼睛都直了，这是玄铁门禁地失踪的《锻神录》残页，东岛人竟然封在活人身上当诱饵！
林小武想起夜宵摊苏雨欣捧着豆浆说的话，残卷上的字跟她颈间玄铁坠子的纹路一模一样。
伊贺真往后退，靠着承重墙怪笑：“拿到又咋样？没玄铁祖地的灵气……”
“闭嘴！”苏雨欣冷冰冰地说，手指摸着玄铁令边缘。
林小武发现她手指都白了，脚边地面变成青灰色。
馆外风大了，几片枯叶飘进来，在林小武脚边打转。
他握紧枪，能感觉到枪身铠甲虚影更清楚了。
直播间热度还在涨，系统提示音变男声了：“武神残魂融合进度：20%。检测到玄铁秘术残卷，要不要触发关联任务？”
林小武没搭理系统，看着伊贺真和苏雨欣的玄铁令，乐了：“伊贺先生，你说送外卖的当不了武神。你瞧——”他指着苏雨欣、唐婉，又指指自己心口的“岳”字印记，“我们送的是国仇家恨，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魂！”
残卷“嗡嗡”响，苏雨欣的玄铁令震了一下。
她看着地面，眼神跟刀似的。
林小武一看，青灰地面裂开好多细纹。
苏雨欣咬着牙喊：“用祖地之力镇压！”她弯腰把玄铁令拍进地面裂纹最多的地方。
“咔”的一声，体育馆地板响得跟瓷器碎了似的。
林小武感觉脚下震动，玄铁令没入地面，裂纹里冒出幽蓝微光，所过之处，伊贺真的神念领域冒黑气开始融化。
“小苏干得漂亮！”唐婉的刀意长了三寸，青龙缠枝纹爬到林小武手腕，在手背上烙下淡青色龙鳞印记。
她甩了甩头发上的血珠，大喊：“残卷要跑，小武！”
林小武发现《锻神录》残卷往伊贺真那边飘，枪尖一挑，赤金色枪意缠上残卷边缘。
他一摸，残卷上的朱砂字顺着枪杆往他手上爬。
系统提示音炸响：“检测到玄铁秘术与岳家枪意共鸣，融合进度 +5%！当前 35%！”
“砰”的一声枪响，林小武转头一看，场馆二楼观景台阴影里，程雪单膝跪地摆弄狙击枪。
她战术头盔歪了，耳朵后面有墙灰，还嘟囔着：“这神念干扰太讨厌，弹膛卡壳了！”说完，把卡壳的弹壳扔向空中。
银色弹壳飞出去，快落地时被林小武枪尖一挑，朝伊贺真的承重墙飞过去。
林小武眼睛里赤金色更亮了，弹壳划出个月牙形的口子。
“小武接住！”程雪大喊，拿出备用弹夹，说：“那是领域最弱的地方，用枪意捅穿它！”
林小武懂了，握紧岳家枪，枪身铠甲虚影变完整了，胸甲上“精忠”俩字亮得刺眼，肩甲上的云纹动起来。
青龙刀意和赤金色枪意缠成螺旋状光刃，从弹壳划出的口子刺进去。
神念领域惨叫，伊贺真往后一踉跄，护目镜又多了三道裂纹，左手捂着胸口流黑血。
“不可能……”他声音都颤了，扯下护目镜。
林小武愣住了，伊贺真左眼瞳孔里有和川上拓一样的龙鳞逆纹！
伊贺真的武道气息一下子弱得不行，他嘟囔着：“东岛武尊……咋会怕华夏武魂……”突然盯着林小武，右眼全是血丝：“你以为赢了？那卷《锻神录》里……藏着玄铁祖地的——”
“打住吧您。”唐婉不知啥时候绕到伊贺真身后，刀鞘敲在他后颈，刀意凝成的青龙咬着他后颈的神道教徽章。
她说：“我直播时最烦有人剧透。”
林小武想起玄铁密室古籍里写的，原来东岛的“武尊”，都是被邪鳞寄生的傀儡！
“系统，检测伊贺真状态。”他心里默念。
“检测到目标体内有‘邪鳞寄生体’，当前寄生度 92%。华夏正脉武意能让它崩溃得更快。建议继续输出枪意。”系统男声有点激动。
林小武握紧岳家枪，能听见铠甲下岳家军的喊杀声。
苏雨欣那边地面还在裂，玄铁祖地的灵气冒出来，和枪意缠在一起把《锻神录》残卷裹成光茧。
程雪重新上膛开枪时，林小武后颈有血流下来，不过不疼。
他想起老周的姜茶、唐婉的泡面、苏雨欣眼里的光。
“敢犯我华夏的……”他小声嘀咕，枪尖赤芒一下子长了三尺。
青龙刀意窜出去画出一条青龙，龙尾扫过伊贺真脸上的龙鳞逆纹。
邪鳞尖叫，伊贺真惨叫着捂眼睛，血从指缝里喷出来。
“小武，看残卷！”苏雨欣惊喜地喊。
林小武转头就看见光茧裂开，《锻神录》残卷上的朱砂字像红鸟朝他扑过来。
系统提示音跟吼似的：“武神残魂融合进度：50%！解锁「岳家枪·破军式」前置条件达成！”
他突然听见岳飞清楚的声音：“小武啊，爷爷当年在朱仙镇，就用这破军式，挑了金兀术十二道拐子马。记住，枪尖要对准敌人的胆——”
伊贺真还在惨叫，唐婉用刀鞘戳他腰眼：“别装死，警察马上到。”程雪又开枪：“这次肯定不卡壳。”苏雨欣蹲在玄铁令旁边研究地面新裂开的祖训石刻：“‘锁灵镇邪，以血为契’……爷爷，我做到了。”
林小武笑了，举起岳家枪，枪尖赤芒把体育馆金纹照得大亮。
空中的青龙刀意和枪意缠成更大的龙形，龙嘴里叼着残卷上最后一个朱砂字——“战”。
“岳爷爷说，敢犯我华夏的——”他深吸一口气，枪尖对准伊贺真，“枪下没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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