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首富越南天慵懒地躺在那张奢华无比的镶金嵌玉檀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房梁上吊着的十八盏琉璃灯,仿佛那上面有什么令人着迷的东西。然而,事实上,他只是在发呆,思绪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南天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十六声抗议了。但这位掌控着全国米面命脉的大商人,却对这饥饿的信号无动于衷。他只是微微翻了个身,然后把那床柔软的蚕丝被又往自己干瘪的肚皮上拉了拉,似乎这样就能让肚子不再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管家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端着一只纯金打造的碗走了进来。碗里盛着的,是用江南新到的胭脂米熬成的粥,香气四溢。
“老爷,这是江南新到的胭脂米熬的粥,您多少吃一点吧……”管家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老爷最近食欲不佳,但还是希望这碗粥能勾起老爷的食欲。
然而,越南天甚至都没有看那碗粥一眼,只是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滚。”他的声音异常低沉,仿佛多说一个字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管家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原来是越南天的十个儿子又在院子里吵了起来。大儿子越大一的嗓门最大,只听他高声喊道:“爹要是饿死了,米行自然该由长子继承!”
话音未落,五儿子越小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跳起来反驳道:“放屁!上个月爹还说我最像他年轻时候呢!”
越南天痛苦地捂住耳朵,他实在不想再听这几个儿子无休止的争吵了。自从两年前开始,他那曾经吃遍山珍海味的舌头突然对所有食物都失去了兴趣,无论什么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他都觉得索然无味。
越南天请了无数御医来看,可他们都说是“厌食症”,开了一堆苦药。然而,这些药不仅没有治好他的病,反而让他连药都喝不下去。就这样,原本一百八十斤的胖子,愣是在短短两年时间里瘦成了七十斤的竹竿,现在走两步都要喘三喘。
就在越南天感到无比绝望的时候,管家突然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来,满脸喜色地喊道:“老爷!城南突然开设了一间越国教堂,听别人说还来了个仙女似的姑娘,发的馒头和粥能治百病呢!就连瘸子喝了都能翻跟头!”
越南天原本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倒不是他真的相信什么仙术,主要是“馒头和粥”这四个字居然没有让他感到反胃。
越国的教堂前人头攒动,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在教堂前的空地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名叫杨天冰。她身着一袭粗布麻衣,虽然朴素,但却整洁干净。此刻,她正踮起脚尖,努力地为排队的人们盛着一碗碗热气腾腾的粥。
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如同一束束金色的光线,恰好映照在杨天冰的脸上。那柔和的光芒仿佛给她那张中原面孔的姑娘镀上了一层金边,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温暖而圣洁的气息。
每递出一碗粥,杨天冰都会轻声说道:“感谢主赐予我们食物。”这句话在旁人听来或许有些奇怪,但她却始终虔诚地重复着,似乎这是一种不可或缺的仪式。
而在队伍的末尾,站着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是越南天,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身上裹着一件貂皮大氅,远远望去,活像一只营养不良的鼬鼠。他已经是第十次想要转身离去了,但不知为何,他的双脚就像被钉住了一般,难以挪动。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双腿发软无力;又或许是那锅粥飘散出的阵阵香气,竟然让他不由自主地分泌出了口水。
就在越南天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哟!这不是越老爷吗?”原来是卖猪肉的张屠户,他一眼就认出了越南天,不禁惊讶地叫出声来,“您家的米仓比这教堂还要大呢,怎么也来蹭这免费的粥啊?”
整条队伍像是被点燃的鞭炮一般,瞬间哄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越南天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越家的“南天米行”,在越国可是开了整整三百家分号,如今竟然会被人如此嘲笑,说他是来吃白食的!
“我、我就是来看看……”越南天的声音变得结结巴巴,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话都有些困难。就在这时,一股前所未有的香气突然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那是一股怎样的香气啊!那股香气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越南天的鼻尖,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定睛一看,发现那股香气正是从那锅普普通通的馒头和粥里散发出来的。
原本在越南天眼中,那锅馒头和粥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食物罢了。然而此时此刻,在那股香气的诱惑下,那锅馒头和粥在他眼中竟变得比龙肝凤髓还要诱人。
杨天冰似乎注意到了越南天的变化,他抬起头,看了越南天一眼,突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位老爷,主说‘饥饿的人有福了’。”杨天冰轻声说道,然后顺手将满满一碗粥递到了越南天的面前。
越南天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接过了那碗粥。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那碗粥有千斤重一般。当他的嘴唇触碰到碗沿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第一口粥下肚,越南天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不是因为粥难吃,恰恰相反,是因为这粥实在是太好吃了!那种久违的、食物划过食道的幸福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要感动得哭出来。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越南天完全顾不上自己首富大人的形象,他像个孩子一样,“扑通”一声蹲在了教堂的台阶上,然后端起碗,“咕嘟咕嘟”地连干了三大碗。
\"爹!\"人群里冲出来个月小八,这个一天到晚都找不到人的八儿子突然痛心疾首,\"您可是大富户,怎么能吃免费的东西!\"
杨天冰却笑着又盛了一碗:\"月小八,耶稣爱众人,也包括富人呀。\"
越小三躲在教堂柱子后咬牙切齿。作为月家最精明的三儿子,他上个月刚和竞争对手赵铁柱达成秘密协议——等老头子饿死,他就低价抛售家族米行股份。
\"这哪来的野丫头!\"他盯着狼吞虎咽的父亲,掏出随身带的泻药,\"得让爹再病回去...\"
\"三哥你干嘛呢?\"月小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这个整天都找不到人的弟弟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攥住他手腕,\"又想给爹下药?\"
教堂前,越南天已经吃到第五碗。他摸着久违的饱腹感,突然抓住杨天冰的手:\"姑娘,来我越家当厨娘吧!月薪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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