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梦中真言
姜语嫣在一片白雾中行走，四周朦胧不清，唯有脚下一条青石小径蜿蜒向前。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此，也不记得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她：继续走，不要停。
雾气渐渐散去，眼前出现一座熟悉的观星台——正是玄天秘境中的那座！台中央悬浮着阴阳珏，散发着柔和的蓝光。而更令她震惊的是，祖师分神的虚影正站在珏旁，慈祥地望着她。
\"祖师？\"姜语嫣惊讶地环顾四周，\"我不是在凌霄阁养伤吗？这是...梦境？\"
\"是梦，亦非梦。\"祖师分神微笑颔首，\"碧瑶，老夫借你梦境显形，是有要事相告。\"
姜语嫣下意识想纠正祖师叫错了名字，但转念一想，自己前世确实是碧瑶仙子，便不再纠结：\"祖师请讲。\"
\"玄冥未灭，血魂佩已附在新宿主身上。\"祖师神色凝重，\"更危险的是，他找到了另一半阴阳珏。\"
姜语嫣心头一跳：\"阴阳珏不是完整的吗？\"
\"非也。\"祖师摇头，\"当年清羽为复活你，将阴阳珏一分为二，阳珏留在秘境，阴珏则随你转世。如今你体内的玄阴灵体，实则是阴珏所化。\"
这信息太过震撼，姜语嫣一时难以消化：\"那我...我就是阴珏？\"
\"可以这么理解。\"祖师叹息，\"这也是为何玄冥对你穷追不舍。唯有阴阳双珏合一，才能发挥逆转生死的真正力量。\"
姜语嫣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祖师，您说系统...呃，我是说，我为何会从异界回到这里？\"
祖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你口中的'系统'，实则是清羽当年施展禁术时留下的一道引魂符。千年轮回，终将你引回命定之人身边。\"
原来如此！系统选择她并非偶然，而是千年之前就注定的因缘。姜语嫣正想再问，祖师的身影却开始变得透明。
\"时间不多了。\"祖师急道，\"记住，玄冥的下个目标是楚凌霄体内的九阳玄功本源。唯有你二人灵力交融，阴阳调和，方能对抗血魂佩的力量...\"
话音未落，祖师的身影已完全消散。姜语嫣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她惊叫一声，坠入无底深渊——
\"啊！\"
姜语嫣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寝衣。窗外晨光熹微，鸟鸣啁啾，她正安然躺在凌霄阁的床榻上，刚才的一切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梦。
但真的是梦吗？祖师的话言犹在耳，每一个字都清晰得不可思议。
\"宿主！检测到你的精神波动异常剧烈，发生了什么？\"系统关切地询问。
姜语嫣将梦中经历告诉系统，后者沉默良久：\"难怪我的核心指令是带你找到楚凌霄...原来我是清羽祖师的引魂符所化...\"
\"那你知道自己的使命完成后会怎样吗？\"姜语嫣突然有些不安。
\"不知道。\"系统诚实回答，\"但宿主别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走到最后！\"
姜语嫣心中一暖，正想说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赶紧躺好，假装刚醒。楚凌霄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做噩梦了？\"他放下药碗，目光落在她汗湿的额头上。
姜语嫣犹豫了一下，决定坦白：\"不是噩梦...是祖师托梦。\"
楚凌霄动作一顿：\"详细说说。\"
姜语嫣将梦中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楚凌霄，只是隐去了关于系统的部分。听完后，楚凌霄眉头紧锁，在房中来回踱步。
\"阴阳珏...九阳本源...\"他突然停下，\"本尊明白了！\"
\"明白什么？\"
\"玄冥为何能借血魂佩苟延残喘。\"楚凌霄眼中精光闪烁，\"血魂佩需以纯阳之力为食，而本尊体内的九阳玄功本源正是最佳养料。他附身周远，必是为了接近本尊！\"
姜语嫣倒吸一口冷气：\"那现在周远死了，他会不会...\"
\"必定另寻宿主。\"楚凌霄沉声道，\"而且很可能是本尊熟悉之人，否则难以近身。\"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可能——宗主！
\"师尊，我们必须警告宗主！\"
楚凌霄点头，取出一枚传音符低声说了几句，符纸化作金光飞向窗外。做完这些，他回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姜语嫣的脉象。
\"伤势好转不少，但灵力仍然紊乱。\"他皱眉，\"这几日不要擅自行动，玄冥既知你身具阴珏，必定更加不择手段。\"
姜语嫣乖乖应下，突然想起什么：\"师尊，祖师说...说我们需要灵力交融才能对抗玄冥...\"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等于是暗示要双修吗？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楚凌霄也明显一僵，耳尖泛起可疑的红色：\"此事...容后再议。你先养好伤。\"
气氛一时尴尬到极点。幸好这时柳儿敲门进来，端来了早膳，打破了这微妙的沉默。
\"姜姑娘，你好些了吗？\"柳儿关切地问，\"昨天看到仙尊抱着浑身是血的你回来，可把我吓坏了！\"
姜语嫣偷瞄楚凌霄，发现他假装专注地整理衣袖，但耳根更红了。
\"好多了，谢谢关心。\"姜语嫣接过粥碗，突然注意到柳儿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柳儿，你手腕怎么了？\"
柳儿低头一看，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咦？昨天还没有的...可能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吧？\"
楚凌霄闻言立刻上前，抓住柳儿的手腕仔细检查。柳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姜语嫣也紧张起来：\"师尊，这是...\"
\"不是血魂佩的痕迹。\"楚凌霄松开手，眉头却未舒展，\"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柳儿，近日可有接触什么陌生人？\"
柳儿摇头：\"没有啊...哦，对了，昨天去药堂取药时遇到了李师兄，他说要检查我的百草囊...\"
\"李师兄？\"姜语嫣和楚凌霄异口同声。
\"就是李墨师兄啊，戒律堂的执事...\"
楚凌霄脸色骤变，身形一闪已到门外：\"本尊去去就回！你二人不要离开凌霄阁！\"
白色身影瞬间消失，留下姜语嫣和柳儿面面相觑。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柳儿怯生生地问。
姜语嫣摇头，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李墨是戒律堂执事，平日负责宗门安全巡视，若他被玄冥附身，后果不堪设想！
\"系统，能探测到李墨的位置吗？\"
\"超出范围，但可以尝试追踪类似血魂佩的能量波动...咦？\"系统突然警觉，\"宿主，凌霄阁外有异常灵力接近！\"
姜语嫣心头一紧：\"柳儿，快去把门窗都关好！\"
柳儿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刚关好最后一扇窗，外面就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姜师妹，何必拒人千里？师兄特来探望你的伤势...\"
这声音明明是李墨的，却带着一种诡异的嘶嘶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姜语嫣强自镇定：\"李师兄，师尊马上回来，不如改日再来？\"
\"呵呵...楚凌霄被引去后山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乖乖交出阴珏，师兄饶你不死...\"
\"砰\"的一声巨响，门板被一股巨力撞开！站在门口的正是李墨，但此刻他双眼血红，嘴角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右手手腕上赫然是那枚血魂佩！
\"柳儿，躲到我身后！\"姜语嫣强撑着下床，挡在吓呆的柳儿前面。
李墨——或者说玄冥——阴笑着踏入室内：\"小丫头，上次让你逃了，这次看谁还能救你！\"
姜语嫣暗中运转灵力，准备殊死一搏。虽然伤势未愈，但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宿主，我可以暂时强化你的灵力输出，但只能维持三分钟，过后会虚弱加倍！\"系统急道。
\"来吧！\"姜语嫣在心中回应，同时摆出《玄天剑诀》起手式。
玄冥见状大笑：\"螳臂当车！\"他右手一挥，三道黑气如毒蛇般袭来！
姜语嫣身形闪动，险险避过。系统强化的灵力让她速度大增，竟在瞬间绕到玄冥身后，一记手刀劈向他后颈！
玄冥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反手一掌拍向姜语嫣胸口。姜语嫣仓促格挡，仍被震退数步，喉头一甜，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姜姑娘！\"柳儿惊叫。
\"别过来！\"姜语嫣擦去血迹，再次迎上。两人在室内快速交手，拳脚相击声不绝于耳。有了系统加持，姜语嫣竟勉强能与玄冥周旋，但明显落于下风。
三分钟很快过去，强化效果开始消退。姜语嫣动作一滞，被玄冥抓住破绽，一掌击中肩膀，重重撞在墙上！
\"游戏结束。\"玄冥狞笑着逼近，血魂佩红光大盛，\"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阴珏...\"
就在他伸手抓向姜语嫣的刹那，一道璀璨剑光如天外飞虹，自门外激射而入，精准地斩在玄冥右腕上！
\"啊！\"玄冥发出凄厉的惨叫，血魂佩连同他的右手一起掉落在地！
白衣如雪的楚凌霄持剑立于门口，眼中杀意滔天：\"找死！\"
玄冥见势不妙，竟舍弃肉身，一缕黑气从李墨头顶冒出，迅速卷起血魂佩向窗外逃窜！
\"想走？\"楚凌霄剑光如雨，瞬间封死所有退路。黑气左冲右突，始终无法突破剑网，最终被逼回室内角落。
\"楚凌霄！\"玄冥的声音从黑气中传出，充满怨毒，\"你以为这样就能灭我？血魂佩不毁，我元神不灭！\"
楚凌霄冷笑一声，剑尖指向黑气：\"那本尊就连血魂佩一起毁掉！\"
\"等等！\"姜语嫣突然喊道，\"师尊，血魂佩可能还有用！祖师说过，需要阴阳双珏合一才能对抗它...\"
楚凌霄略一迟疑，玄冥却抓住这个机会，黑气猛地膨胀，竟自爆开来！强大的冲击波将室内家具尽数摧毁，楚凌霄不得不回剑自保。待烟尘散去，黑气和血魂佩都已不见踪影。
\"该死！\"楚凌霄罕见地咒骂一声，随即快步走到姜语嫣身边，\"伤到哪里了？\"
姜语嫣摇摇头，却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鲜血。刚才的战斗牵动了旧伤，现在全身无一处不痛。
楚凌霄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内室：\"柳儿，去请药堂孙长老！\"
内室中，楚凌霄小心地将姜语嫣放在床上，随即掌心贴在她后背，一股温和的灵力涌入体内，缓解着伤势的疼痛。
\"师尊...李师兄他...\"
\"只是昏迷，性命无碍。\"楚凌霄声音低沉，\"是本尊大意了，没想到玄冥会声东击西。\"
姜语嫣虚弱地笑了笑：\"多亏师尊及时赶回...\"
\"感应到凌霄阁有打斗波动就立刻折返了。\"楚凌霄轻叹，\"若非你拼死抵抗，恐怕...\"
他没有说下去，但姜语嫣能感受到他话中的后怕。两人一时无言，室内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师尊...\"良久，姜语嫣打破沉默，\"玄冥逃了，接下来...\"
\"他元气大伤，短期内不会再现。\"楚凌霄收回灵力，眉头却未舒展，\"但你伤势加重，需尽快治疗。\"
姜语嫣刚想说没事，系统突然插话：\"宿主，检测到你肺部有内出血，肋骨也有轻微骨裂，需要立即治疗！\"
楚凌霄似乎也察觉到了，脸色更加凝重：\"普通丹药见效太慢...\"
他犹豫片刻，突然直视姜语嫣的眼睛：\"本尊有个提议。\"
\"师尊请讲。\"
\"尝试《阴阳合和秘典》记载的双修之法。\"楚凌霄语气平静，耳根却微微发红，\"不是之前的灵力互渡，而是真正的灵识交融。\"
姜语嫣瞪大眼睛，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真正的双修...那岂不是...
\"此法可快速修复你的伤势，同时也能增强我们对抗玄冥的实力。\"楚凌霄补充道，声音有些不自然，\"当然，若你不愿...\"
\"我愿意！\"姜语嫣脱口而出，随即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凌霄眸光微动，轻轻点头：\"好。等孙长老为你处理好外伤，我们...今晚开始。\"
说完，他起身离去，背影略显僵硬。姜语嫣望着关上的房门，心跳如擂鼓。今晚...她就要和楚凌霄双修了？这个认知让她既紧张又期待。
\"宿主，检测到男主好感度突破150了！\"系统欢快地说，\"看来他很重视你呢~\"
姜语嫣将发烫的脸埋进被子里。今晚之后，她和楚凌霄的关系，将再也回不到单纯的师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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