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白家，就该是宋家。
初十白瑜赶去宋家，陪着宋老太爷住几日。
宋家也有些亲戚，就是不太多。宋兆吉也会来陪着老爷子过年。
反正整个过年期间，白瑜就不得清闲。十四的时候回到了白家就要预备过十五。
严重缺觉，缺到甚至十六的约会都有点不想去了，美男是好，但是他真的好累。
当然，该去还是要去的。
十六这一天下午，谢玺是亲自来接人的。
不过避免麻烦，他没有下车，只是叫田易寒来说话。
白瑜也预备好了，带着梼杌出门 ，只叫人跟老夫人说了一声。
谢玺掀开马车的帘子伸手：“瑜儿久等了。”
“谢九哥才是久等了。”昨晚后半夜的时候下了雪，虽说停了，但是此时很冷。
白瑜拉着谢玺的手上了马车。
谢玺的马车还是不小的，里头的座位上铺着垫子，白瑜坐下去就没什么形象的靠着车壁。他是一点都没想过要给谢玺行礼，又没外人。
“来，喝点热茶。”车里有小炉子，上头是滚滚的热茶：“不知你喜欢什么，这个茶是我从燕地带来的，上京应该不常见。”
白瑜接过来喝了一小口，味道很醇厚：“不错呀，我不挑剔。”
“那就喝一点暖暖，上京城里的元宵节怎么过？我也没经历过，还要请瑜儿带着愚兄才是。”谢玺见他喜欢，就很高兴。
“我也不知道，我一般元宵节也不出来。”白瑜想了想：“管他呢，别人怎么过是别人的事，咱们自己过。”
“好。”谢玺听着这话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又很喜欢。
“瑜儿爱穿红？”谢玺看他又是一身红色的袍子就问。
“嗯，不好看？”白瑜问。
“好看。”谢玺轻笑：“十分衬你。”
时下当然不是只有女子会打扮，男人也是一样要打扮的。
所以白瑜在意这个也不稀奇。
今日谢玺穿的是一身银色的袍子，他还有母孝在身，自然不能穿艳色的衣裳。
“上京城习惯了吗？”白瑜问。
“尚可。”谢玺点头。
白瑜放下茶碗：“其实我也不怎么出门，家中长辈担忧，总觉得我还小，不过从今年起就不一样了。”
“是啊，不管多大，长辈们都是担忧的。”谢玺点点头：“进了宫，休息的时候也就少了。”
五天回一次家，然后休息两天再继续。倒是无意中成了一周制。
白瑜侧身看他：“我之前跟你说的消息，你派人查过了吗？”
上回一句话就热闹了白瑜，这回谢玺自然小心回答：“路途遥远，派去的人还没回来。不过我想，这定不是齐王他们的意思。或许是别人的意思呢？”
白瑜白了他一眼：“你们皇室的人复杂的很。”
谢玺赔礼一般又给他倒上一杯茶：“瑜儿还记仇呢，就忘了吧。”
白瑜哼了一下接过来：“是齐王那就是狂妄，不是齐王，那就是谢实和你干的。”
谢玺好笑：“自然不是我。”
“谢九哥，你说陛下还能活十年吗？”白瑜凑过来，小声问道。
谢玺皱眉：“瑜儿，这话不能说。”
白瑜又坐直，挑眉带着笑意喝茶：“这里只有我和你啊。”
“唉，你呀。虽说就你我，但是难保隔墙有耳，这种不敬的话不要说。对你不好。”谢玺有些无奈。
“好啊，那你回答我。”白瑜盯着他：“十年，可能吗？”
谢玺失笑摇摇头，拿白瑜没办法的道：“不太可能。”
“这个年过了，陛下六十九岁了。”白瑜意有所指：“你说为什么他早些年不过机子嗣呢？我虽然小，也听过前几年朝中多少人催着陛下啊。至少，十年前陛下就已经没有能力拥有自己的子嗣了吧？”
“而且，陛下的最后一个儿子夭折，也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宫里如今有一位栗贵妃，她当年刚进宫的时候就接连生育过两次，那就是陛下的老来子，两胎都是儿子。
可惜，两个都是不足月就过世了。那以后，陛下就没有再有过子嗣。
谢玺轻轻蹙眉，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还有一点不明白：“瑜儿，还是明示吧。”他怕自己猜错了，惹了小公子又动气。
“嗯？没什么，我就想，先帝那么多个儿子，齐王，禄王，燕王，还有十几年前死了的靖王，还有其他的亲王，都是儿孙满堂。你们燕王府可是有十个公子呢，这没算夭折的吧？就只有陛下，后宫佳丽三千，却求不得一丝血脉。陛下御极三十多年，对这件事恨不恨？”
“那定是无法释怀的。”谢玺懂了。
“公子，到了。”外头田易寒道。
两个人到了最热闹的街市，虽说今日是十六了，但是街上的人还是多得很。
每年的元宵节从十三开始，总要热闹到十八。
只是越往后越人少就是了。
还没下车，就听见人声鼎沸。
谢玺先下来，伸手拉着白瑜下车。
这时候的谢玺是不记得白瑜其实是个习武的，他只是想着白瑜比他小，就应该照顾。
上京繁华，大街上到处都是灯，不过他们了两个是男子，倒也不那么喜欢。
只是走着逛着，过了十五，还有灯谜没解开，有些人昨天没来的，今日就会来解。
他俩不参与，但是站在一边观看，倒也热闹。
“燕地元宵节热闹吗？”白瑜问。
“热闹，比上京城也不差，只是燕地人少，又冷，所以没有这个规模。燕地百姓日子过的清苦，但是爱好热闹的心思不差。”谢玺轻笑：“前几年我每年元宵节都出去。”
只是每次回来都挨骂。
“谢九哥很怀念吗？”白瑜看了他一眼，残酷道：“那样美好的时光，你再也不能参与了。”
田易寒看过去，眼神都带着刀子了，这小公子怎么回事啊？
谢玺却微笑：“怎么这么肯定，我胜算不大，等陛选出了合适的人，我就可以走了。”
【谢玺：瑜儿比我小，需要照顾他。
白瑜：很好，希望以后在榻上你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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