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云城西郊，封锁区外。
一辆黑色改装越野停在废弃养护院后山口。
沈知予从后备箱拖出一个金属箱，动作干脆，额角微有血痕，神色却稳如初霜。
沈砚洲跟在她身后，眸色沉沉。
“β呢？”
“镇压了。”她回答。
“你没杀她？”
沈知予低头锁好箱子：“她不是敌人，只是暂时认知断层。”
“你受伤了。”他扫过她肩膀。
“只是擦伤。”她转身，“我们得走了。”
“她不会再暴走？”
“我给她注入了主脑疫码，一旦她识别到我，行为逻辑会重构。”
“如果识别失败呢？”
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他，眼里风雪未融：“那就毁灭我自己。”
沈砚洲怔住。
他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一种近乎极端的冷决然——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
这不是情绪，这是编程后的自我规约。
沈知予，真的不再是普通人。
他薄唇紧抿，低声：“以后别一个人扛。”
她轻轻一笑：“你扛得动我那么多命？”
……
他们驱车离开。
而此刻，云城各大机构的情报系统都收到了一个匿名消息包：
——R归位，身份验证代码：
【Z-01｜a｜主脑载体】
整个国际黑客圈直接瘫痪。
“Z-01？那是全球最早的生体主脑实验代码，不是早就销毁了吗？”
“Z-01本名a？！她居然还活着？”
“沈家那位被赶出门的真千金，就是a？！我靠，那不就意味着……”
短短五分钟，全网疯传：
【全球编号Z-01，主脑载体“a”，现已苏醒。】
【身份——沈知予。】
【地点——云城。】
——
与此同时，天南市，某机密基地。
一个戴着军徽的青年正站在会议桌前，接听紧急军部来电。
“你确定Z-01是她？”
“确认。”
青年握紧拳头，压下颤音：“我去云城。”
身后助手脸色变了：“少将！你不能擅自脱岗！”
“她的存在关系整个主脑防线。”
“但你和她……曾经是绑定试验体。”
青年转身，一字一句：“我必须去。”
……
云城。
沈知予回到市区，刚进私人公寓，还没脱外套，一通电话打进来。
来电备注：【顾笙】
她垂眼接起：“有事？”
对面笑声低低：“你太不厚道了，掉个马甲不打招呼，全世界都疯了。”
“你不是一直怀疑我？”
“怀疑归怀疑，亲眼见到，还是想跪。”顾笙啧了一声，“老实交代，除了黑客、玄门传人、投资人，还有几重身份？”
沈知予淡淡：“你猜。”
“别啊，现在全网都在扒你，Z-01太惊悚，谁还敢动你？”
“动不了我不代表不会动我身边的人。”
顾笙顿住：“你打算做什么？”
“收网。”
她走到窗前，目光落在远处沈氏集团总部大楼的金色Logo上。
“该清算的，现在可以一笔一笔算了。”
……
三日后。
沈家大宅门前，来了整整七辆公务车。
税务局、监察署、检察院齐齐到场，当场查封沈父个人资产账户，并对沈氏涉嫌资金挪用、非法融资、账外交易展开彻查。
更致命的是——
R公开了一份隐藏账本副本。
该账本涉及十年前实验基金拨款、非法医疗人体样本流转记录、隐秘捐资渠道……
而最醒目的，是第一页的抬头：
【主脑试验项目Z-01｜核心资助人：沈泽嵩（沈父）】
轰动全国。
网络炸了。
“沈父居然是Z-01实验资助者？！也就是说，他明知道亲生女儿被送进实验计划里，还签字同意？！”
“不是说沈知予是被认错的真千金吗？现在看，压根就是沈父一手操作，送亲生女儿下地狱！”
“沈家……完了。”
各大财经头条连发十篇，评定沈氏集团为“失信高风险企业”，信用破产，股价狂跌80%，几乎一夜间沦为空壳。
而那位“被逐出家门”的真千金，沈知予。
没等她开口，全城跪着请她原谅了。
——
而她，此刻正坐在陆家老宅，接见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身着军装，军衔上镶着三枚银星，英挺逼人。
他站在她面前，久久未语。
“还活着。”他低哑开口，“就好。”
沈知予看了他一眼：“季辞川，你不该来。”
他笑了：“你活着，我就得来。”
她没应声。
男人缓步向前，低声：
“Z-01，我是你绑定的原始辅助体。”
“我是为了你而造的。”
“你去哪，我都得跟着。”
“哪怕你现在，连名字都不想再提。”
……
沈知予垂下眼帘。
“这次，我不带你下场。”
“这次，我要一个人，把这个世界撕开。”
——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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