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第三天，季如没从书包里摸出奇怪的东西，但她的课桌抽屉里出现了几只死蟑螂。
她在心底发出一声嗤笑。
就这？
季如环视四周一圈，找到几双正等着看好戏的眼睛。
其中一双表现得尤为兴奋。
哦，那就你了。
季如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手帕纸，隔着纸巾将死蟑螂捏在手里，然后往那个笑得最为开心的女生走去。
女生不知道季如突然向自己走来是什么意思，看着季如阴恻恻的表情，心里莫名有点发怵。
但只要一想到季如往常的懦弱表现，她就又有了一点底气。
在季如走到她身侧时，她冷声质问，“你有事？”
季如不说话，只管停到了她面前，一边手拉开她的前襟，一边手将死蟑螂扔了进去。
女生被突然的变故吓得大叫大跳，围观者却不仅不帮忙，还有人大笑起来了。
女生又急又窘，在好不容易把死蟑螂抖出来后，她冲到了已经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季如跟前。
她大声怒吼，“你抽屉里的蟑螂又不是我放进去的，你有气也别冲着我撒啊！”
季如还是不作回应，她翻开英语书，开始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进行早读。
女生是真的生气，但看到季如怪异的举止，她有点害怕季如的脑子是不是被欺负出毛病了。
最后，她只讪讪地骂了一句“神经病”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季如在心里回答了那个女生：「是不是你放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无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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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课间。
季如去上洗手间，路过开水站时，有人迎面捧着一杯冒烟的水走来。
都夏天了，谁还喝开水啊。
季如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等到那个人想装作无意撞到她身上时，她一个反手把热水泼了回头。
对方被烫得嚎叫，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在一片抽气声中，季如木着一张脸，用力抓住那个肇事者，不让他去校医室上药。
那个人痛得叫喊了好一阵，直到惊动到老师后才有人去把季如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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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升级完回来的系统，听着季如简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后怕得机械声都有了颤音。
【宿主，现在的年轻人灵异小说读得多，敏锐得很。要是你过度ooc，被发现是异世灵魂，引起小世界混乱，我们是会被一起抹杀的！！】
季如却不以为意。
她在桌子上趴久了觉得难受，于是直起了身子，捏了捏发酸的脖子，又捶了捶被枕麻了的手臂。
她的动静打扰到了同一室内的贺晗，少年下意识地又看向了她。
觉察到目光，她侧头回望少年。
在对上少年的目光的瞬间，看到少年眼里的慌乱，她不禁勾唇一笑。
少年顿了顿，随即面无表情地别过了脸。
有点冷淡呢，季如也不介意，脸上的笑意没半分消减。
系统看着这情形，慌张到声音都尖锐了：【不要ooc！！！】
它才出厂没几天呢，可不想半件事情没做成就先被废了。
这小系统也太一惊一乍的，情绪饱满得不像AI。
季如失笑，【放心吧，我有分寸。】
季如用手指梳了梳被压乱了的头发，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发圈，把原本披散着的头发全部扎了起来，然后才起身走到教室外面的走廊上。
初夏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深吸一口被夏风洗过的空气，心情一下变得舒畅。
季如看着眼前这个像极了她前世生活的世界的小世界，认真地对系统说：【沿着原主的旧路走是没办法完成任务的。】
凡事不破则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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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强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想让「别人不敢随便欺负」，对季如来说并不太难。
她昨天的两度回击，就是在提醒那些参与过霸凌的人：把人逼到绝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到反噬。
季如不担心引起怀疑，因为她每一次动作都搭配使用了看上去很不正常的精神状态，目击者只会觉得她是终于被逼疯了。
而回击的后效比她预料的还要好一些。
因为她意外发现，当她回击时，竟没有人站在那些施暴的个体身边，没有人在第一时间为他们“挺身而出”。
这两天，霸凌的动作突然断崖式变少了。
今天一天下来，季如唯一遭到的暴力对待就是上体育课前有人往她校服背后泼墨。
她当然不会忍，抓起圆珠笔就往对方手上插。
可笑的是对方连告老师都不敢，只是哭哭啼啼着自己请假去了医院。
可以想见，今天之后会有更多人默默退出施暴者的行伍。
不是他们认识到自己做错了，而是他们不敢了。
系统不理解：【那些欺负你的人不是一伙的吗？为什么他们的同伙没有出来帮他们？】
季如：【不是一伙的。真正是一伙的只有最早出手的那几个人。】
最早出手的几个人就是林青瑶和她的几个跟班。
哦，不对，林青瑶在学校里并不以大姐大的形象示人。
得说是：林青瑶和她的几个闺蜜。
系统：【那在霸凌原主的都是些什么人？】
季如：【跟风者吧。】
早在第一次反击后没有人站出来帮助欺凌者，季如就看穿了一个事实——
并不是林青瑶在这半年来着力维持了这场霸凌，而是某些人发现霸凌原主不需要付出代价，便放纵了心中的恶念，陆续加入到了施暴者的阵营中。
霸凌的延续，未必是恃强者的肆虐，也可能是懦夫的猖獗。
如今欺负季如的代价肉眼可见地变大了，他们便被吓得缩了回去。
系统似懂非懂，但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任务者只能是人类。
人心太复杂了，不是它一个统能搞明白的。
它还是好好地服务宿主，辅助宿主完成任务吧。
系统看了看数据，又说：【宿主，虽然你的声望值稍微上升了一点，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现在的声望值还是负值。】
季如点了点头。
负值很合理。毕竟现在他们都把她当成了疯子，一个疯子能有什么正向的声望？
虽然反击后声望值没有明显提高，但反击肯定是有意义的。
至少现在她耳根清了，终于能静下心来做别的事情了。
季如拿出一张纸，开始列采购清单。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绿冈密卷》、《王前雄学案》、《火星语法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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