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始兜圈圈。
“有完没完？”古卿月有些烦了，跺了下脚，盯着张天麟，没好气道。
“老师，我妈交代了，要是不把老师安全送回家，亲眼看着老师走进家门口，就不让我回家......”张天麟给出解释，启动男人的嘴，表情和语气一幅委屈状。
老师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啊？
好吧好吧。
总不能让笨蛋学生流落街头吧？......
古卿月轻哼一声，捋了下头发，掏出手机打车。
张天麟见状，心里小人开始敲锣打鼓放鞭炮，不禁感慨。
老师真好骗。
呸。
明明是因为老师善良......
“老师我来，您先上车歇息。”张天麟见车到了，脸色一变，张公公上线，必须要把主子伺候好了。
古卿月拗不过张天麟，只好上车等待。
嘿嘿嘿嘿……
张天麟上车后，开始在心里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玩什么玩的呢......
“嗤。”古卿月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张天麟。
嘻嘻。
张天麟表情严肃，把视线看向窗外，时不时用手捂嘴，不能让老师看见我在憋笑。
？
张天麟回头。
出现幻觉了？
张天麟挠了挠头，怎么感觉有人在戳我呢？老师明明也在看风景啊，张天麟看了眼古卿月后脑勺，随后又把自己目光聚焦到窗外。
？
张天麟又感觉有人戳自己，开始在心里琢磨。
老师肯定戳我了，总不可能是司机大叔吧？
张天麟回头看着古卿月。古卿月肘抵着窗户升降开关面板，头放在自己手掌上，一动不动。
嘶......
我不会摔出幻肢痛了吧？
我也没截肢啊。
神经感知摔坏了？
张天麟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于是不再看风景，手指摩挲下巴，开始专心致志地盯着古卿月后脑勺。
老师头发好多啊，也很黑，不像我，有时候照镜子都能看见几根白头发。
是不是代表我噶得会比老师早啊？
老师是怎么保养的头发？不知道是用阿道夫还是用飘柔……
老师会不会有脱发烦恼呢？
肯定不会啊，老师头发又长又顺……
张天麟一边盯梢，一边开始想东想西。
我去？
不会真把神经摔坏了吧？
张天麟见汽车到站，古卿月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
“是这吗老师？”张天麟不确定，汽车停了应该就是吧？
“嗯。”古卿月应了一声，采用荷兰式开门法，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张天麟拉了拉车门，能从左边上，但不能从左边下，只好臀部挪动，也从右侧下车。
“走吧老师。”张天麟取出行李箱，关好车子后备箱后，来到古卿月身旁，面带笑容说道。
“嗯。”
古卿月手掌横着挡在自己眉毛处，太阳有些刺眼，抬头看了眼张天麟，随后转身，默默带路。
原来老师住这里吗？
张天麟抬头四处张望，他还是第一次来老师家，准确的说是第一次知道老师家住哪。
“快进来。”电梯到了，古卿月按着电梯开门键，向外面还在优哉游哉，闲庭信步的张天麟说道。
“来了。”张天麟闻言，迈着大步。
这电梯居然还有镜子？
张天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做起鬼脸。
“你在干嘛？”古卿月看着镜子里的张天麟搞怪，觉得有些搞笑，又有些害怕，学生真的好奇怪啊，被啥附身了吗？
古卿月不理解，之前还是两个奇怪的学生挤眉弄眼的，现在怎么一个也这样？
古卿月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咳咳。
张天麟收束好表情，忘记尴尬，“我就是帮老师检查一下这个镜子能不能第一时间反应出我的动作。”
？
古卿月懵了，什么跟什么啊？
张天麟说完也开始宕机，我在说什么东西啊？......
电梯到了。
“走吧。”古卿月看了眼张天麟，走出电梯。
“哦。”张天麟应了一声，提着箱子跟随。
“哎呀，我家好像没有你穿的鞋子。”古卿月翻找鞋柜，拿了几双拖鞋看了看，很快摇头否定，自己学生那么高，穿的鞋子肯定也很大。
“啊？不用了老师，我不穿没事。”张天麟在门口等待，低头看着瓷砖铺成的地板。
“那怎么行，地上凉，你试试这个。”古卿月翻找好半天，拿出一双最大码的拖鞋放在地上。
“还是小了点。”古卿月看张天麟后脚跟悬空，自己嘟喃一句。
“没事老师，还凑合。”张天麟走了几步，大部分前脚掌足够支撑就行，后脚跟那点无所谓。
张天麟帮忙把行李箱从门口拿进屋里，东看西看，询问道：“老师，这放哪啊？”
“给我吧。”古卿月将长发捋至耳后，轻声道。
张天麟闻言，松手，在门口默默站着，第一次来老师家还是不要随便走动，万一不小心看到老师房间该怎么办？
话说老师的房间是什么样的呢？
应该会有很多书吧？......
张天麟开始盘算。
任务已经完成了，该走了。
“老师。”张天麟踮起脚，脖子伸得老长。
“我任务完成了，我就先走了。”张天麟眨巴眼睛，朝屋内叫喊道。
“啊？”古卿月声音从屋里传来。
啊？是什么意思？
张天麟思考着这一个字，以及这一个字的语调。
“等等等等。”古卿月过了几秒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老师，有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扰老师了。”张天麟满眼不舍地看着古卿月，内心有点小小的难过，离别还是来了吗......
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再看老师的脸了吧......
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再听老师的声音了吧……
张天麟内心五味杂陈，万千言语阻塞，如鲠在喉。
他看着她，这一次，是那么仔细，那么认真，那么悲痛，那么眷恋，那么温柔……
他只想再看她的脸，她的眼睛，仔细一点，认真一点，慢一点，久一点。
他想把自己心爱的姑娘，深深烙印在自己眼里，自己的脑海里，未来的记忆里。
让烙印在记忆里的她，她的容颜，她的声音，清晰一点，清楚一点。
张天麟脑海里不禁飘出一句话。
最美的相遇，不言过往；最好的别离，不问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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