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从前,薛琴晚拒绝爱慕者时,是不会如此不留情面的。
对待追求者,即便那人条件不够优秀,薛琴晚也会温声细语,语气委婉的拒绝。
她会运用语言技巧,让对方认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从而主动放弃,从追求者变为守护者。
这些都是薛母教授给薛琴晚的。
薛母曾经说过,多一个爱慕者,未来就会多一条道儿。
人生漫漫,世事无常。
谁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人就会飞黄腾达?因此,万事不可做的太过绝对。
薛琴晚一直谨记在心。
可最近,村里愈发严重的流言蜚语,再加之病愈后,她的美貌严重受损,一直没能恢复过来。
种种打击掺杂在一起,使薛琴晚再也无法心平气和的养鱼。
更何况,一条烂鱼而已,不值当费心思。
痛痛快快奚落了顾清石一顿后,薛琴晚心中畅快了,便扭着小腰,毫不犹豫的离开。
徒留下目光呆滞,大受打击的顾清石,怔愣当场。
前世爱人居然会如此绝情。
字字如刀,刀刀入骨。
顾清石只觉心中抽痛,痛的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晚晚,不,原来,薛琴晚竟是这样嫌弃自己?
那上辈子,她怎么有脸说,对自己一见钟情,爱慕已久?
顾清石不傻,他隐隐猜出了真相。
但他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相信,上辈子自己爱错了人。
夜深人静时,顾清石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直到后半夜,他才晕晕乎乎的睡去。
睡梦中的顾清石,灵魂竟然回到了前世。
他以第三者的视角,看完了自己与薛琴晚的一整个爱情历程。
原来,上辈子在知青点时,薛琴晚并未如她所说的那样,爱上自己。
她在与自己暧昧的同时,还享受着村长儿子,公社外甥儿,乃至黑市老大的爱慕和追求。
自己只是她鱼池里,最不起眼的一条小鱼而已。
直到,自己婚后的第三个月,靠着妻子的旺夫命格。
他才终于摆脱了,一穷二白的困顿,迎来了财运,生活有了起色。
他成功当选为村里的小学老师,并拿到了每月十块钱的工资。
从那时起,薛琴晚才愿意给他一个正眼,偶尔也会施舍一个浅淡的笑容。
再后来,他的父母平反回城,得到了一大笔补发的工资。
他拿着父母寄来的钱财,给薛琴晚买了不少的衣服吃食。
从那之后,她的笑容愈发真诚,眼中也有了情义。
只是,在自己想要更进一步时,她总是会哭着拒绝,美其名曰,不愿破坏自己的婚姻。
自己还就傻傻的相信了,转过头去,就迁怒起了林夕月,对她实施冷暴力。
呵呵,真不想破坏自己的婚姻,那在他的公司做大做强后,她怎么就同意在一起了呢?
自己送她的汽车,房子,和珠宝,她收起来可是毫不手软。
非但如此,她贪心不足,在接受自己的同时,还在享受房地产新贵廖州的追求。
只是,廖州的公司实力不足,不如自己资金雄厚。
薛琴晚这才若即若离,没有真正答应廖州。
薛琴晚爱财心切,在自己承诺,每生一个孩子,就给她一个亿后,她连续生下三个孩子。
看到薛琴晚在无人的房间里,拿着支票亲个不停,又蹦又跳,眼中的贪婪一览无遗的画面,顾清石心中讥讽又悲凉。
呵呵,这就是自己爱入骨髓,珍之重之的爱人?
再联想到这辈子,薛琴晚不留情面的拒绝和奚落,顾清石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自己拥有万贯家财时,当地下情人她都甘之若饴。
自己一穷二白了,明媒正娶她都弃如敝屣。
真是个爱慕虚荣,唯利是图的贱,货。
接下来的画面,更是让顾清石怒不可遏,几欲昏厥。
因为他震惊的看到,接到自己车祸去世的消息时,薛琴晚非但没有丁点难过,反而开心的大笑。
为了庆祝得到千亿遗产,她甚至大手笔,包养了三个小白脸。
为他们日日一掷千金,挥霍无度。
真tm不要脸。
装修豪华的卧室大床上,满脸皱纹的老女人,窝在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怀里,嗲声嗲气的撒着娇。
两人从调笑到激吻,缠绵,最后情动,开始了被翻红浪。
看到这个画面,顾清石被恶心坏了。
他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最终“嗷呜”一口,将隔夜饭吐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声音这是?”
被顾清石的呕吐声惊醒,同宿舍的四位知青,赶忙点亮了煤油灯。
昏暗的灯光下,当看到床铺上大片的污秽时,众人顿时面色巨变。
大家顾不上穿衣服,纷纷跳下床,手忙脚乱的,将自己的被褥收拾到角落里,生怕沾染上脏东西。
距离顾清石最近的张区阳,看到自己的被褥枕头,全都浸泡在污秽中时,顿时面色铁青。
他一把将顾清石揪了出来,厉声质问道:
“顾清石,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又不是小孩子,不舒服你不会下床吗?不能到院子里去吐吗?
为什么非要吐到我的被子上?脏成这样,你让我怎么睡?
我只有这一床被褥,大冬天的,难道要我以后都冻着?
顾清石你这个王八蛋!你必须赔我被子!”
魂回前世的顾清石,这才意识回笼,面色变得惨白。
刚看到爱人的背叛,又被人揪着衣领,毫无尊严的,从被窝里拖了出来,顾清石的心情,五味杂陈,极度复杂。
看到床上的污秽,张区阳的愤怒,以及其他三人捂着口鼻,一脸嫌弃的表情。
顾清石愤恨又憋屈。
他真想不管不顾的嘶吼,和这些人对打。
但形势比人强,最终,顾清石也只是低头道歉,态度尽量陈恳。
“对不起,张知青,都是我的错。
我一定把被褥清理干净,在给你烘干,保证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异味。”
“不行,这被褥我不要了,太膈应。
你必须给我整一套新的,而且要快,明天晚上我就要用。
做不到的话,你也别想在知青点住下去了。
我张区阳说到做到,一个唾沫一个钉儿,不信咱们走着瞧。”
张区阳是知青点里,性格最为暴躁,体格也最为壮硕的一位男知青。
他身手极好,那拳头就跟铁锤似的,一拳砸下来,脑袋估计都得开花。
看到张区阳那不容分辩的态度,和凶狠的眼神,顾清石怂了,只能憋屈的点头同意。
当天夜里,男知青们忙碌了大半宿。
又是收拾床铺,又是打开门窗散味。
一直到众人都已沉沉睡去,可怜无助的顾清石,还蹲在院子里,搓洗着被褥。
他的手泡在冰冷刺骨的冷水中,身体冻的瑟瑟发抖。
脑海中却不停闪现着,一脸褶皱的薛琴晚,躺在年轻男人怀里时,故作娇俏的模样。
再没有哪一刻,让顾清石如此仇恨薛琴晚。
所有的爱尽数褪去,只余滔天的恨。
天蒙蒙亮时,顾清石已经累的精疲力尽。
他将几条被褥,堆放在几个凳子上,又将凳子围在炉子周围。
这才敲打着酸痛到麻木的腰,疲惫的向床铺走去。
床榻上,四位男知青缩在角落里,将三床被褥连在一起,挤挤挨挨,睡的正熟。
顾清石本想硬气些,不跟他们挤,但大冬夜的,没有被子盖,实在是太冷了。
自打落水后,他的身体受寒严重,一直没能恢复,总是病病歪歪的。
在尊严与健康之间犹豫许久,顾清石还是厚着脸皮,凑了过去。
陈爱党被他的动作吵醒,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陈爱党是知青点负责人。
他为人热心正直,自然无法眼睁睁看着,同宿舍的人在寒冬腊月的夜里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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