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下线了，临走前又夸了夸冯子昂，顺便用小冯diss了一下老冯。
病房内再次回归了两个人的寂静，冯子昂坐起身来，冲着对面的老冯扬了扬下巴。
“叔，来根烟。”
“你特么最好对我尊重点！”冯局板着脸：“还在床上躺着呢，抽什么烟，真当自己铁打的，出去一趟就进一趟病房。。。。”
嘴上骂着，还是掏出两根烟，塞进嘴里，手指一搓，细细的火星迸射中，袅袅的青烟浮起。
那两根赤红的烟头闪动中，冯子昂的眼神也跟着闪动一下，无端的，这两根烟让他想起了漫画里的白猎人斯摩格，又从斯摩格想到了斯摩迪。
“怎么？”冯元一敏锐的察觉到了冯子昂的情绪变化，抬手丢了一根，火红的烟头在空气里画出一个明丽的圆轮，不偏不倚的落到冯子昂的指缝中：“那个海盗世界遇到了好模样的小丫头？”
“没。”冯子昂闷闷的说了一声，腰一下子软了，把自己砸回柔软的靠枕，把烟叼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良久，才有一口白气吐出。
刚刚一直在回答问题，脑子一直在转，直到现在那种险死还生的疲惫感和为他人复仇后的情绪才涌上心头。
两人都没说话，病房里静悄悄。
两人都是超凡，耳畔尽是嘈杂。
“都是一群老爷们。”不知道隔着多久，冯子昂才说话。
“那有个屁的念想！”冯元一站起身来，来了个史诗级过肺，烟头刹那间烧的刺眼，一口把烟直接嘬到了半截上，喷出一口烟气后，直接拽着冯子昂的胳膊就给他拉了起来。
“疼疼疼，打着针呢！”冯子昂立刻龇牙咧嘴，却换来冯元一不屑的一瞥，伸手就给他拔了，血都没流出来，就被冯元一精妙的温度控制能力给烧合了针孔。
“男人从不用怀念！走！洗脚去！”他把冯子昂拖下床，拽着就往外走。
“不是！叔！我这胳膊刚安上啊！”冯子昂只觉得自己之前被砸碎的肩膀又开始疼，赶忙叫饶。
“什么叔，叫爹！”冯元一非但没有收敛，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冯子昂脸都绿了。
但是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却半点拒绝的能力都没有，也只能任由冯元一架着出了房门，丝丝缕缕的热气，从冯元一刚刚拍过位置，向着骨头缝里钻。
“去你的爹！我没叫你哥就已经够给面子的，再说了，谁家的老子带儿子去洗脚城的？”歪头扭开冯元一现在还在往外冒着烟的口鼻：“你离远点，你这二手烟熏到我了！”
“你自己不也抽着么？我这是看你抽的慢！帮你赶进度，还有，你叫一个试试。。。。”
“高力士！”
“我特么打不死你！”冯元一脸上一黑，一把松开冯子昂，抬脚作势欲踹，冯子昂兔子一般飞快逃跑。
冯元一嘴角往上一勾，但立刻抹平，开始追着冯子昂的背影：“别让我追上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你有种打死我！”冯子昂的声音远远传来。
“法治社会，半死足矣。”
两个小时后，冯子昂搀着冯元一从一家标志为‘乐’，挂着‘尊享足疗’的豪华大门中离开，两人脸色都有些苍白。
“你这是真不行啊！离我差远了！”舔了下有点发干的嘴唇，冯子昂鄙视的看了冯元一一眼。
“放屁！你一个修水行的！肾比我好不是正常吗？”冯元一当即大喊：“有种让他按百会！我哼一声我都跟你姓！”
“是是是，您老人家堂堂一个内气离体让一练气成罡给按嚎出来可真威风呢~”
“神修！老子是神修！”冯元一大声辩解。
“你神修不是从练气成罡修上去的？我一个练气成罡一个字没吭，你搁那嗷嗷叫！”冯子昂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羞于与你为伍！”
“江南道开拓局一级开拓员冯子昂先生，请勿随地吐痰，建议您对您的分泌物进行无害化清理，如果由地板自行分解，会根据《江南道街道卫生管理办法（试行）》扣除相应的公民贡献值。”地面上的瓷砖忽然就叫了起来。
“卧槽！”冯子昂一把甩开冯元一，掏出纸就擦。
“不是！你怕什么？一次一积分而已，你小子得有五六位数吧？而且马上就有一笔天文数字进账。。。。”
“要持家啊。。。叔。。。。”
“叫爹！”
“高力士！”
“我特么。。。。”
冯子昂将那块人行道地砖擦了个锃光瓦亮才站起身，冯元一凑了过来：“话说，你这次绝对是要升了，嘉奖也不少，你不打算去装备处里看看？”
“暂时没想法。”冯子昂挠了挠头。
冯元一想了想：“也是，装备处里好东西不少，但现在还没啥你能用上的，对了，快点做一份之前那个世界的语言教材。”
“嗯。”冯子昂点了点头。
“还有地图和各种环境，超凡分析这些，你都学过，尽善尽美，多一个字，就给智库多一分信息，下次探索就更加完善，三天时间够吗？”
“知道了，我尽快。”冯子昂对冯元一摆摆手：“你先去忙吧。”
“嗯”冯元一应了一声：“那你早点回家啊，我回局里一趟。”
两人又聊了几句，确认了冯子昂心情恢复一些之后，冯元一才彻底放下心来，转身离开。
“呼。。。。。”
冯子昂站在街头，暖日打在身上，颇为舒爽，鳞次栉比的楼阁间，不时有呼啸的空轨交通掠过。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街上来来回回的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脚步匆匆的归家，偶尔几对情侣手牵手而过，间或跑跑跳跳的孩子追逐着打闹。
不得不说，大夏世界因为全民超凡的原因，生灵的颜值普遍达到了较高的水准，像冯子昂这种放在前世能出道当小鲜肉的颜值，在大夏的超凡者群体里，也就是个正常人的水平。
冯子昂慢慢的走了几步，借着街头的风景放松了一下心神，买了一杯茶，手指在茶杯上敲打几下，也掉头向开拓局所在的云梦泽湖畔而去。
回到办公室，唤起开拓局内部的超算深蓝，开始梳理这次在《海贼王》里面收集到的信息。
那个狗艹的世界，不让大夏的铁拳好好整治一下，他觉得良心不安。
去特么的海贼王，去特么的天龙人，去特么的四皇七武海，还有那些个管杀不管埋的革命军，让大夏来教教你们，什么才叫安居乐业和幸福美满！
人在集中精神的时候，时间往往长了腿一样，几杯水的功夫，冯子昂就喊着深蓝给自己写了数万字。
再将发音和文字一个个的做好标注，抬眼一看，冷冷清清的月光打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煞是好看。
晚风隔窗而来，清凉的水汽浸在风里，颇为舒爽。
“这已经快半夜了啊。。。。”
正在感叹的时候，他腰间传来一阵响动，冯子昂翻出个人终端，陌生的编码，不知道是谁。
而且这个时间给自己打过来？
“喂？”
“冯工，恭喜啊！”
来人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运气而已。”冯子昂微微皱眉，又往终端上看了一眼，一串号码，但不知道是谁，当下客气了一句。
“冯局说给你批了一道装备处的乙级权限，我这边和您核实一下来着。”
（这么快就给了嘉奖？）
冯子昂有点吃惊，但是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这个‘乙级权限’有蹊跷，无论《海贼王》的价值有多大，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批下一道乙级的嘉奖。
眨了眨眼之后：“权限我还没收到，但我想先放着。”
“哈哈哈，果然是你们开拓官的风格，那就先暂存，不过冯工，你现在有五道丙级，一道乙级权限了，我建议你来我们装备处看一眼。”
正说着，他的终端上忽然显示新的通话。
‘高力士’
冯子昂心头一动，当即点头：“好嘞，那我这会儿过去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客气了啊冯工，你啥时候见过我们装备没人的，随时来，随时有人。”
“好。”
挂了电话，冯子昂第一时间就给冯元一打了过去，此时的冯元一身边似乎不少人，很是嘈杂，接起冯子昂的电话就是一句：“速去装备处，新世界破灭。”
“我知道了！”冯子昂咔哒一声挂断了电话，转身就向着空中轨道狂奔而去。
而就在此时，他的终端上，开拓局的软件，也提示他有一道乙级权限到账。
“冯叔牛逼！”高呼一声，冯子昂一头扎进了昼夜都不停地空轨公交里呼啸而去。
作为在拼了命的考上了一流大学之后，意外觉醒了拥有能够穿过世界间隙的体质，从而被开拓局下辖的学院直接截胡了的尖子，冯子昂的天赋其实相当不错。
毕竟，这个世界的一流大学，可是真只要尖子，这个尖子的要求其实和艺考、体考这种特长生有点相似，都是要求在一定文化课的基础上，对个体的伟力有要求。
而且，这个要求还不低，如果说第二档次的大学可以分为科研和超凡之力的话，那么一流的大学就是要求两者并行，你必须得有能上的了第二档次大学的文化水平和能上的了第二档次大学的个人武力才算是拿到了一流大学的敲门砖。
大夏子民400亿，生灵亿万万，凡是开了灵智之辈，如果愿意，经过《炎黄铸魂》的筛选，都可以成为大夏子民，而一流的学府，每年招生还不到百万人。
曾经的冯子昂，就是这百万人中的一员。
是以，如果没有成为预备役开拓官潜质的话，只靠‘天演’给他推算的武道超凡体系，真要全身心的投入进去，他现在的实力甚至能和冯元一这位在前世历史上都留有姓名的猛男媲美。
但没辙，世事往往难料，开拓员的潜质，以及内心深处对老家那一丝丝的期盼，还是打乱了冯子昂原定的力量体系，走上了以天地精气改换武道根基的半路出家的路子。
也就是冯元一身为开拓局的局长，有能力再给他冯子昂养出第二条路的资源和本事。
不然，以他自己的在天地精气一道上的天赋资质，这次《海贼王》里，别说和克里克斗个高低了，恐怕连其麾下的海贼船长都能要了他的命。
开拓员们的实力向来都高不到哪里去，一是因为天地精气这玩意本来就是属于世界根源级的力量，修行起来，难度堪比让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的人去直接去考研。
考，完全没问题。
但考上，那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二则是因为世界间不同的法则，往往会让一个在甲世界横行天下之力的人，落到乙世界就成为一个平凡人。
甚至因为自身受到原有超凡体系影响太深的缘故，刚刚抵达乙世界就被截然不同的超凡规则给崩碎了。
就像鱼到了岸上，任凭是多大的鱼，瀚海巨鲨也好，深海巨兽也罢，都是必死无疑的下场，甚至实力越强，死的越快。
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甚至有些原本的精英开拓官，有可能就是一次实力的突破，或者因为在某一道上实力过快的缘故，纵然有着开拓官穿梭世界的体质，但体内的超凡能量的偏转变化，直接断绝了前往大部分异世界的可能。
除非像是冯子昂这种，埋头苦修天地精气，从而在接触到异世界的力量体系之后，以天地精气快速演化对应的超凡之力。
而提升天地精气，除了在家用小学的知识拼了命的考研之外，还有一个办法。
吃啥补啥。
天地精气结合界海信息可演化世界，那么，世界崩解后，亦有天地精气的逸散。
这些遗散出来的天地精气，往往会根据原世界的世界记忆，变化为不同的形态。
这其中就有一部分由天地精气凝聚的超凡物品，这些物品经大佬出手，或药或食，都能提高不少天地精气一道的进境。
当年小冯就是被老冯这么生生喂起来的。
花费大到连冯元一本人的实力进度都被拖慢。
但有句话说得好，贵的东西，除了贵之外，没什么其他缺点，而且，贵是你的问题，不是东西的问题。
现在，冯子昂就要去看看，装备处里有没有这种好东西。
而且，冯子昂觉得老冯给自己批了这么一道明显不怎么合规的‘乙级权限’，显然，这次的东西里，有大货。
每一个世界的破灭吞并，是大夏世界的盛宴。
亦是，开拓员们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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