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此时正坐在厢房里，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嘴角还时不时地抽搐着，仿佛还在回味着什么恐怖的画面。
“他父亲又派人来催了，说如果治不好周翰，就要断绝与蜀山的一切往来。”一个师弟匆匆跑来汇报。
赵羽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头疼。周翰的父亲在当地官场颇有影响力，蜀山派虽然是修仙门派，但在这个时代依然需要与官府保持良好关系。
“让我来试试吧。”赵羽主动请缨。
掌门师兄有些担心：“赵羽，你的修为虽然不错，但这种情况……”
“师兄放心，我有把握。”赵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如果连我都治不好他，那恐怕整个蜀山都没人能治好了。”
夜深人静时，赵羽悄悄来到周翰的房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阴森。
周翰依然保持着白天的姿势，像一具失去灵魂的傀儡。
赵羽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转内力。他要做的事情极其危险——将自己的精神力量探入周翰的意识深处，查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随着功法的运转，赵羽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正在穿越一层层迷雾。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幅恐怖的画面。
血红色的月亮高悬在天空中，整个城镇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红光之下。街道上，一个身影正在疯狂地撕咬着什么东西，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那个身影转过头来，赵羽看清了那张脸——正是望月！
但这个望月与他记忆中的完全不同。那双眼睛中充满了嗜血的疯狂，脸上沾满了鲜血，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
“不…不可能…”赵羽在精神世界中喃喃自语。
画面继续播放着，望月像一头野兽般在城中游荡，见人就杀，而且手段极其残忍。他似乎特别喜欢撕咬人的喉咙，每次得手后都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最让赵羽震惊的是，望月在杀戮过程中，眼中时不时会闪过一丝清明，仿佛在与什么东西做着激烈的斗争。
“他是被控制了？”赵羽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画面突然一转，望月出现在了一处院落中。他缓慢地走向一个角落，那里蜷缩着一个身影——正是周翰。
周翰显然已经被吓坏了，全身都在颤抖。望月走到他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望月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但是…我不会杀你。”
说完，望月伸出手指，在周翰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周翰的眼中瞬间失去了光芒，变得呆滞起来。
“去吧，告诉所有人你看到的一切。但是……”望月凑近周翰的耳边，“你永远不会想起这最后一段记忆。”
赵羽想要继续探索下去，但那段记忆似乎被什么东西封印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另一段记忆突然浮现出来。
这次的画面让赵羽更加震惊——他看到了自己！
那是几个月前的一个夜晚，赵羽正在击杀沈云起。但观察的角度却是从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仿佛有人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
“这怎么可能？”赵羽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周翰那天晚上也在现场？”
画面中的周翰躲在树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随着记忆的深入，赵羽发现了更多令人震惊的真相。
原来周翰从一开始就在关注着自己，而且这种关注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在蜀山派的各种活动中，在城镇的集市上，甚至在一些偏僻的修炼场所，都能看到周翰的身影。
“他一直在跟踪我？”赵羽感到一阵寒意，“难道我从一开始就被人盯上了？”
更让人不安的是，周翰的行为模式完全不像一个纨绔子弟。他的每一次出现都经过精心计划，每一次接触都有着明确的目的。
在一段记忆中，周翰正在与一个黑衣人密谈。
“少主，赵羽的实力增长得很快，我们的计划要加快进度了。”黑衣人恭敬地说道。
“不急，”周翰的声音变得异常成熟，完全没有平时那种轻浮的语调，“猎物只有在完全信任猎人的时候，才是最容易捕获的时候。”
“那望月那边……”
“让他继续按计划行事。只要能让赵羽对我产生同情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听到这里，赵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被人设计好的棋子？
“等等，”赵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周翰能够控制望月，那么丛林中的那次相遇……”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成形。也许望月救自己，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正当赵羽想要继续探索时，周翰的意识突然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谁？谁在窥探我的记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精神世界中响起。
赵羽大惊，他发现周翰的意识深处竟然还有另一个人格存在！
“赵羽？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那个声音充满了恶意，“既然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瞬间，整个精神世界开始剧烈震荡。无数黑色的触手从四面八方伸出，试图将赵羽困在这里。
“不好！”赵羽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他连忙运转功法，想要退出周翰的精神世界，但那些黑色触手却越缠越紧。
“想走？没那么容易！”周翰的另一个人格狞笑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真相，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
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赵羽的头部传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着他的大脑。
“啊——”赵羽忍不住惨叫一声，被迫从精神连接中退了出来。
赵羽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额头上冷汗直流。
“怎么回事？”他挣扎着坐起来，头还在剧烈地疼痛着。
再看向床上的周翰，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呆滞状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赵羽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周翰的体内确实藏着另一个人格，而且这个人格极其危险。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赵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开始重新审视整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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