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少在这危言耸听。”
顾经理眼睛一瞪：“你们几个一个星期都没上班了，这个月工资减半，满勤奖更是没有。”
“顾经理，不是我们不想上班，我们现在全身无力，实在是没办法是啊。”
另一个年轻工人委屈道。
“少装蒜！”
顾经理哼道：“你们这些臭民工，不就是想借机抬高工钱吗？什么东西吧，我告诉你们，没门。”
“哎，我说顾经理，你会说人话吗？”
洪靖宇看不下去了，怒斥道：“民工不是人啊？民工不是爹妈养的啊？民工他妈活该让你骂呀？”
“你……”
顾经理还想回怼两句，被赵磊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他忙问：“凌先生，您看呢？”
凌霄走到那个像瘾君子的工人面前，对方这才慢慢转过头，全身颤抖了一下。
“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不是我害死你的呀…”
“你看到了什么？”
凌霄盯着他问。
“大毛，大毛他死了……”
大概在十天前凌晨一点左右，他起身出去上厕所。
在回来的路上，突然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铁皮房外面。
他问了一句谁呀？当时也没拿手电，再加上天黑，隐约就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那人一个字也没说，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借着月光，他凑上前一看，居然是失踪了好几天的大毛。
他和大毛关系不错，是同一个地方来到海城打工的，就关心的问了几句。
可对方依旧是不回答，低着头身体不停颤抖。
他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了，这大毛身上怎么湿漉漉的，就像掉进河里刚爬上来一样，从头到脚都在往下滴水。
“大毛，你…你没事吧？”
他问了一句。
“冷，好冷啊…”
大毛颤抖不止，慢慢抬起了头。
当他看清对方样子时，瞬间汗毛倒立，脑袋都差点炸开。
大毛脸色惨白惨白，那双眼睛是漆黑一片，根本没有白眼仁，最可怕的是，他的口鼻还在呼呼往外流血。
当时他吓得都不会喊叫了，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脊梁骨是呼呼冒凉风，差点就尿裤子。
“谁在那呢？”
突然，两道手电光照了过来，是夜班执勤的保安。
可就在这时，他面前的大毛消失不见了，是那种凭空消失。
讲到这里时，这老哥脸都白了，眼神里写满了恐惧，说话都不利索了。
‘啪！’
凌霄在他眉心处点了一下，他瞬间安静了下来，脸色也逐渐恢复，说话也正常了，只是眼神还有点紧张。
“第二天我就发高烧了，一连烧了三天，第四天才有点好转，可还是全身无力，每天上吐下泻，饭也吃不进去。”
“呦，还讲得绘声绘色。”
顾经理扁嘴哼笑：“你这么厉害，还当什么农民工啊？去播音讲鬼故事多好。”
“顾经理，我对天发誓，说的都是实话。”
老哥竖起三根手指。
“行了行了，少来这套。”
顾经理不耐烦道：“鬼在哪呢？你把鬼叫出来让我看看？”
“嘿…顾经理，你是从小就这么勇敢吗？”
洪靖宇歪嘴笑问。
“我说洪公子，你和凌先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还信这种事？也太离谱了吧？”
顾经理阴阳怪气。
那意思别看你们身份地位高，思想居然还这么落后迷信。
“别急，你会见到的。”
凌霄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经理翻个大白眼，根本没往心里去。
接着凌霄拿起工人的喝水杯子闻了闻：“这水有问题。”
“啊？什么问题？”
赵磊有点懵：“这都是自来水，不应该呀。”
“水源来自哪里？”
凌霄问。
“我们这里有个大水箱，下面是净水器，这样工人就可以直接饮用自来水了。”
赵磊回答。
“走，去水箱那。”
凌霄起身就往外走，几人赶紧快步跟上。
在建筑工地的左面，有一个六米高的水架子，上面是一个巨大的储水罐，大概有四米多高，三米多宽。
凌霄抬头一看，微微眯眼：“那里面有东西，先把水放空。”
“好好！”
赵磊不敢耽误，立刻叫来两名保安。
等把水箱放空后，保安拿手电往里面一照，吓得两人嗷一声尖叫，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赵磊大喊一声。
“赵…赵总，这这…这里面有…有个人。”
保安结结巴巴道。
“什么？有人？”
赵磊一惊，顾经理也愣住了。
几人爬上去往里面一看，顾经理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水箱里面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失踪多日，那个叫大毛的民工。
他穿着红衣瞪大双眼，双手被绳子捆绑住，双脚下面拴着一个大铁秤砣，嘴里还被塞上了一块木头。
“卧槽，我说这水咋有股臭味儿呢，原来……”
两个保安再也忍不住了，跑下去就狂吐了起来。
一想起自己喝过泡死人的水，这谁扛得住啊？
“他…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顾经理再也不自信了，小脸是煞白煞白。
赵磊也头皮发麻，这一看就不是自杀，绝对是被害死了。
“呦？顾经理，我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呢，就这？”
洪靖宇嘲笑道。
“我…我只是恶心，不是怕。”
这女人还嘴硬呢。
一个小时后，几名保安和工人，顶着恐惧和恶心，把尸体从水箱里给捞了出来。
奇怪的是，尸体泡在水里这么多天，居然没有高度腐烂，只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锁魂绳、封魄木、聚气砣。”
凌霄冷冷道：“手段够狠，这是要把他炼成厉鬼啊。”
什么？厉鬼？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恐不已。
那四个生病的工人，听到消息后，也拖着身体赶来了。
当看到这死不瞑目的民工时，那个像瘾君子的老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也不知是为对方悲伤，还是自己内心恐惧。
赵磊赶紧叫人，又把他们给送回去了，同时安抚好情绪。
“凌先生，到…到底是谁杀了他？”
“你说呢？”
凌霄反问。
“嘶…难道…是耿浩那个同伙。”
赵磊倒吸一口凉气。
“嗯，应该是他。”
凌霄点头：“看来他不搞垮你赵家，是不会罢手的。”
“这个王八蛋！”
赵磊气得大骂，更多的是害怕。
“先救人！”
凌霄让他准备几张黄纸，还有鸡血和毛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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