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桑稚的发现
午后的阳光将二中的梧桐树影拉得老长，桑稚抱着给哥哥送的复习资料，蹦蹦跳跳地穿过校门。校服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她哼着最近新学的歌，盘算着把东西交给桑延后，要不要顺道去校门口买杯珍珠奶茶。
拐过林荫道时，前方传来熟悉的笑声。桑稚眯起眼睛，看见桑延的白色卫衣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往常总爱插兜耍酷的哥哥，此刻竟垂着手臂，微微弯腰侧头，正专注地听身旁扎马尾的女生说话。苏念手里抱着课本，耳尖泛着淡淡的粉，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偶尔抬头时，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
\"这两个人......\"桑稚猛地刹住脚步，后背紧贴着斑驳的砖墙。她歪头打量，发现桑延连说话时的手势都变得轻柔，讲到什么有趣的事，还会伸手虚扶着苏念的手肘，生怕她被路过的同学撞到。而苏念低头整理碎发时，发梢扫过桑延手腕，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又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蝉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桑稚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离谱。作为资深言情小说爱好者，她再清楚不过这种氛围意味着什么——这分明就是小说里描写的\"双向暗恋\"现场！她兴奋得直跺脚，差点没忍住尖叫出声，好在及时捂住嘴巴，猫着腰躲进旁边的花坛。
\"让我看看还有什么新发现！\"桑稚扒着冬青枝叶，像个专业的侦探。只见桑延从书包侧袋掏出个小盒子，苏念凑近时，她看清那是盒草莓味的润喉糖。\"昨天听你咳嗽了。\"桑延别扭地把糖塞进苏念手里，耳朵红得滴血，\"别多想，顺路买的。\"苏念低头浅笑，指尖捏着糖纸转了两圈，轻声说了句什么，桑延立刻手忙脚乱地解释，连耳后的碎发都跟着抖。
\"啧啧，这拙劣的掩饰。\"桑稚掏出手机，对着两人背影连拍三张照片。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是谁偷偷在地上画了幅浪漫的剪影画。她咬着下唇憋笑，突然想起上周收拾房间时，在桑延桌肚里瞥见的半截粉色头绳——当时还以为是哥哥粗心捡的，现在想来，分明就是苏念落在他那里的\"定情信物\"！
放学铃声响起时，桑稚已经蹲得双腿发麻。她躲在传达室后面，看着桑延和苏念在校门口告别。苏念挥挥手转身离开，桑延却站在原地，目光追着那抹浅蓝色的身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街角，才慢吞吞地往家走。
\"哥！\"桑稚从树后跳出来，吓得桑延差点把书包甩出去。她晃着手里的复习资料，眼睛亮晶晶的，\"给你送东西来啦！\"桑延狐疑地盯着妹妹脸上藏不住的坏笑，伸手要接资料：\"谢了，快回家吧。\"
\"等等！\"桑稚灵活地往后跳开，抱着资料转了个圈，\"我刚刚看见你和三班的苏念在一起哦~\"话音未落，桑延的耳朵瞬间红透，他强装镇定地冷哼一声：\"同学顺路而已，小孩子别瞎想。\"
\"顺路会给人送润喉糖？顺路会盯着人家背影看半天？\"桑稚掏出手机，把偷拍的照片举到桑延面前，\"哥哥，你耳朵红得都能煮虾了！\"桑延伸手来抢手机，她像只灵巧的兔子般躲开，边跑边喊：\"原来高岭之花桑延也会暗恋！明天我就去告诉妈妈——\"
\"苏念！\"桑延突然大喊一声，成功让桑稚僵在原地。他趁机夺回手机，删掉照片后得意地挑眉：\"就会耍小聪明。\"可他转身时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内心的慌乱。
晚饭时，桑稚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桑延。哥哥往常能炫两大碗米饭，今天却总对着碗里的红烧肉发呆，被妈妈问起学校的事，还呛到咳嗽。桑稚殷勤地递上纸巾，挤眉弄眼道：\"哥，需不需要草莓味润喉糖？\"桑延差点把筷子折断，瞪了她一眼：\"吃你的饭！\"
深夜，桑稚窝在被窝里刷微博。她新建了个小号，取名叫\"月老办事处\"，第一条动态就是：\"家人们谁懂啊！发现自家哥哥恋爱了！在线等怎么助攻！急！\"评论区瞬间热闹起来，有人建议制造独处机会，有人说要旁敲侧击探口风，还有人分享送情侣礼物的妙招。桑稚越看越兴奋，在备忘录里列下长长的\"助攻计划\"，连明天要穿哪件衣服去学校都仔细规划好了。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桑稚抱着枕头傻笑。她仿佛已经看到哥哥和苏念手牵手走在樱花树下的画面，满心都是要当\"最佳红娘\"的使命感。而隔壁房间的桑延，正对着天花板发呆，想起白天苏念接过润喉糖时的笑容，心跳又不受控地加快。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小声嘀咕：\"小丫头片子，就会瞎闹。\"可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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