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城的粮仓刚囤满新收的谷子,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鼠患”搅得人心惶惶。负责看守粮仓的老卒发现,一夜之间,三成的谷子竟被啃得只剩谷壳,地上散落着比寻常老鼠大两倍的爪印,墙角还留着几撮泛着青光的鼠毛。
“不是普通的老鼠。”沈清辞蹲在粮仓角落,引月佩的银辉扫过爪印,印上立刻浮现出淡淡的黑气,“是被戾气浸染的‘蚀谷鼠’,原产于西境的废弃矿坑,怎么会跑到中枢城来?”
杨辰的归墟剑在粮仓梁柱间轻颤,剑穗垂落的弧度带着警惕。他拨开谷堆,发现底下藏着个拳头大的洞口,洞口边缘的木头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暗阁的标记。
“是暗阁的余孽在搞鬼。”他指尖划过骷髅头,指腹沾到些许磷粉,“这是‘引鼠香’的残渣,点燃后能吸引蚀谷鼠,他们想用鼠患搅乱中枢城的粮价,趁机浑水摸鱼。”
话音未落,粮仓外传来一阵喧哗。李肃捂着额头冲进来,额角还在淌血:“杨统领,城西的米铺被抢了!抢粮的人戴着面罩,出手狠辣,弟兄们追了两条街,还是让他们跑了!”
更糟的是,午后的市集突然传出流言,说中枢城的粮仓已被鼠患掏空,不出三日就会断粮。百姓们顿时慌了神,纷纷涌向米铺抢购,原本三文钱一斗的米,被炒到了二十文,还有人拿着金银珠宝排队,却连一粒米都买不到。
“是那些抢粮的人在散播谣言。”沈清辞拿着张从市集捡来的传单,上面用歪扭的字迹写着“粮仓空,速囤粮”,墨迹里掺着与蚀谷鼠爪印相同的黑气,“他们想制造恐慌,趁机抬高粮价,甚至可能……趁机混入中枢城的守备队。”
杨辰的目光落在粮仓外的排水沟上。那沟连通着中枢城的暗渠,暗渠尽头正是守备队的军械库。“他们的目标不是粮食,是军械库。”他突然起身,归墟剑出鞘,“用鼠患和抢粮吸引注意力,再派细作顺着暗渠潜入,这才是他们浑水摸鱼的真正目的。”
果然,当晚亥时,暗渠入口的守卫就抓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汉子。他们穿着平民的粗布衣裳,腰间却藏着淬毒的短刀,袖口绣着与蚀谷鼠爪印相同的青光纹路。
“说!你们的同党在哪?”李肃将短刀拍在两人面前,刀身上的毒液正顺着木纹蔓延,“军械库的布防图是不是你们偷的?”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咬碎嘴里的毒囊,嘴角溢出黑血,眼睛瞪得滚圆,竟连一句供词都没留下。
“够狠。”杨辰看着两具渐渐僵硬的尸体,归墟剑的金焰在尸体上扫过,烧出几缕黑烟,“他们的牙齿里嵌着‘死士符’,一旦被擒就会触发,看来暗阁这次派来的,是专门负责搅局的‘影鼠堂’。”
影鼠堂,暗阁十二堂中最擅长钻营算计的一派,从不正面作战,专以流言、诡计搅乱局势,再趁乱窃取机密或财物。当年荒盟的粮仓被炸,就有他们的影子。
“粮仓不能再丢粮了。”沈清辞的引月佩突然指向粮仓深处,“我用月仙本源布道‘驱鼠阵’,但需要人守着阵眼,一旦被影鼠堂的人破坏,阵法就会失效。”
杨辰点头,让李肃带三十名玄铁卫守在粮仓外围,自己则和沈清辞守在阵眼所在的粮囤顶端。夜色渐深,蚀谷鼠的吱吱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却被阵法挡在粮仓外,撞在无形的结界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他们快忍不住了。”沈清辞的银辉在阵眼上流转,“影鼠堂最擅长趁乱行事,鼠患和抢粮没能得逞,他们一定会亲自出手破坏阵法。”
话音刚落,粮仓的横梁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杨辰挥剑斩去,金红色的剑气劈开横梁上的伪装,露出个藏在其中的黑衣人。他手里拿着柄小巧的骨凿,正试图凿穿横梁下的阵眼符文。
“抓住他!”
黑衣人见状,突然将骨凿往地上一摔,凿头裂开,冒出刺鼻的烟雾。烟雾中,他的身影竟化作数道残影,朝着不同的方向窜去。
“是‘影分身术’!”沈清辞的银辉瞬间铺开,照在残影上——只有东边那个残影沾着蚀谷鼠的爪印黑气,“这边!”
杨辰的归墟剑如影随形,剑气缠住黑衣人的脚踝。他踉跄着摔倒,面罩被甩出老远,露出张布满痦子的脸——竟是城西米铺的掌柜,白天还在哭天抢地说米被抢了,此刻却从怀里掏出个青铜哨子,放在嘴边就要吹响。
“想召同党?晚了!”李肃的长刀架在他脖子上,玄铁卫一拥而上,将他捆了个结实。
哨子掉在地上,滚到粮仓角落。杨辰捡起哨子,发现里面刻着影鼠堂的标记,吹口处还残留着与蚀谷鼠身上相同的戾气。“这哨子能指挥蚀谷鼠,看来米铺掌柜就是影鼠堂在中枢城的头目。”
刑讯室里,米铺掌柜起初还嘴硬,直到沈清辞将引月佩贴在他眉心。银辉中,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影鼠堂的总坛藏在中枢城的废弃戏楼,今晚三更,他们要趁乱盗取军械库的火药,炸毁天枢殿的灵脉节点。
“戏楼的地下有密道,直通军械库的地基。”掌柜在银辉的逼迫下浑身抽搐,“堂主说……只要炸了灵脉,中枢城一乱,他们就能趁机夺回暗阁的失地……”
三更的梆子刚响,废弃戏楼的后台就传来暗语的敲门声。李肃带着玄铁卫扮作影鼠堂的人,跟着内应走进密道。密道两侧的石壁上插着幽蓝的鬼火,照亮了通道尽头堆放的火药桶,每个桶上都贴着引信,只等时辰一到就点燃。
“堂主在哪?”李肃故意粗着嗓子问。
内应指了指密道深处的石门:“堂主在里面清点军械图,说要等火药炸了再带着图撤……”
话音未落,石门突然打开,一个手持骨扇的瘦高男人走了出来。他看到李肃身上的玄铁卫铠甲,突然冷笑:“果然是浑水好摸鱼,连玄铁卫都敢扮成我的人。”
骨扇突然展开,扇骨上的尖刺射出毒针。李肃早有防备,长刀挥出,将毒针尽数挡下。玄铁卫们一拥而上,密道里顿时刀光剑影,火药桶被撞得摇摇欲坠。
“点燃火药!让他们陪葬!”瘦高男人嘶吼着,从怀里掏出火折子。
就在此时,杨辰的归墟剑突然从密道顶部劈下,金红色的剑气将火折子劈成两半。他落在瘦高男人面前,剑刃贴着他的咽喉:“影鼠堂堂主‘鼠七’,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搅乱中枢城?”
鼠七的骨扇还想反扑,却被沈清辞的银辉缠住。银辉顺着扇骨蔓延,将毒针上的毒液逼回扇柄,鼠七惨叫着松手,骨扇“哐当”落地,碎成数片。
“不可能……我的计划天衣无缝……”鼠七瘫在地上,看着被玄铁卫搬离的火药桶,眼里满是绝望,“我明明让蚀谷鼠啃坏了粮仓,让流言搅乱了民心……”
“你只懂浑水摸鱼,却不懂民心。”杨辰的归墟剑收回剑鞘,“百姓或许会恐慌,但绝不会跟着暗阁的余孽作乱。你看,”他指向密道外,“你的蚀谷鼠已被玄铁卫的火攻剿灭,市集的粮价也恢复了正常,那些被你煽动抢粮的人,此刻正在官府自首。”
鼠七抬头,透过密道的缝隙,果然看到中枢城的街道上,百姓们正帮着玄铁卫清理蚀谷鼠的尸体,米铺前的长队已散去,老卒们正将粮仓的谷子搬到市集,以平价售卖,孩童们还在谷堆旁追逐打闹,笑声清脆。
“为什么……”鼠七喃喃自语,他精心策划的浑水,终究没能困住这条“鱼”。
沈清辞的银辉扫过他的脸,轻声说:“因为你不懂,中枢城的根基不是粮食和军械,是百姓的心。人心齐,再浑的水也清得掉;人心散,再清的水也会浑。你想搅乱人心,本身就是痴心妄想。”
天快亮时,影鼠堂的余党被尽数擒获,废弃戏楼的密道被彻底封死。杨辰站在天枢殿的高台上,看着中枢城渐渐苏醒的街道,归墟剑的剑穗在晨风中轻摆。
李肃捧着军械图走来,脸上带着笑意:“弟兄们清点过了,除了几袋谷子,啥都没丢。那些被抓的影鼠堂余孽,还招出了藏在南境的暗阁据点。”
沈清辞递给杨辰一块刚出炉的米糕,米香混着晨光的暖意:“你看,浑水摸鱼的,终究成不了气候。”
杨辰咬了口米糕,看着远处粮仓升起的炊烟,突然笑了。真正能守住城池的,从来不是坚固的城墙或充足的粮草,而是百姓心中的安宁与信任。就像这被搅浑的水,只要人心还在,总有澄清的一天,而那些想趁机作乱的“鱼”,最终只会被网住,无处可逃。
朝阳的金光洒满中枢城,市集的吆喝声、孩童的笑声、玄铁卫巡逻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安稳的晨歌。那些试图浑水摸鱼的阴影,早已被晨光涤荡干净,只留下这座城池生生不息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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