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怎么可能？！”
龙啸天中校那张总是如同冰山般冷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慌乱！
我们这次的“夜鹰行动”，从空降到潜行，每一个环节都做到了极致的隐蔽和保密！敌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现我们？！
“是……是那个‘还剑’地下枢纽中心！”被称为“前辈”的老人，脸色异常凝重，他指着远处那片在夜色中显得异常死寂的河内市区方向，声音沙哑地说道，“那里……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指挥和通讯中心！它……它还连接着……越军在整个河内地区最先进、也最隐秘的……区域监控网络！”
“那个网络，是苏联人帮他们建的！不仅包括了常规的雷达和监听站，甚至……还可能有一些我们目前尚不了解的……特殊探测设备！”
“虽然你们的飞机成功地进行了超低空突防，你们的潜行也足够隐蔽。但是……像你们这样一支近百人的、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在短时间内突然出现在这片区域，所产生的……能量波动和信号痕迹（这个说法可以理解为无线电信号、热源、甚至磁场变化等，既有科幻感，也符合特种作战的逻辑），还是……被他们捕捉到了！”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有一支中国的‘狼群’，钻进了他们的后花园！”
老人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我们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我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潜入，竟然……从一开始，就可能暴露在了敌人的眼皮子底下？！
“那……那他们……”我忍不住声音颤抖地问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在……张网。”老人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一丝急切，“他们在调集所有可以调动的力量——首都卫戍部队、特工部队、甚至……是民兵和便衣——在我们可能前进的路线上，在我们可能袭击的目标周围，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他们……没有立刻对我们发动攻击。”老人继续说道，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凝重，“因为他们知道，能执行这种任务的，绝对是中国最精锐的部队！他们不想和我们硬碰硬，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他们更想……”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把我们……活活地……困死在这里！饿死在这里！然后再……像捉乌龟一样，把我们一个个地……揪出来！”
好狠毒的计策！
不战而屈人之兵！用一张巨大的包围网，将我们这支孤军深入的奇兵，活活地耗死、拖死！
“妈的！这帮狗日的！”龙啸天中校狠狠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甘蔗秆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我们……竟然从猎人，变成了……即将被围困的猎物？！
“那……那个‘还剑’枢纽中心……”我急切地问道，“我们还要……继续执行任务吗？”
“去不了了。”老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那里……现在肯定是龙潭虎穴！戒备森严到了极点！别说我们，就算再来一个团，恐怕都攻不进去！而且……那很可能本身就是一个……诱饵！ 一个用来吸引我们，然后将我们一网打尽的……致命陷阱！”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我们这次拼了命潜入进来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老人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的语气变得异常果断和急促，“我们必须立刻！马上！在他们的包围圈彻底形成之前，想办法……突围出去！”
突围？！
我们现在身处河内近郊！深入敌国腹地数百公里！周围全都是敌人！我们怎么突围？！
“前辈！”龙啸天中校也意识到了情况的极端危急，“我们……该往哪里突围？！现在还有路吗？！”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他蹲下身，用一根树枝，在泥泞的地面上，快速地画出了一张极其简陋却又异常清晰的地图！
他指着地图上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然后画出几条代表敌人包围圈正在收缩的箭头！
“你看，”他沉声说道，“敌人主要的封锁线，都设在通往北面（也就是我们来时的方向）的主要道路和山区。他们笃定，我们唯一的退路，就是原路返回。”
“但是……”他的树枝，突然指向了地图上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南方！“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反其道而行之！向南！继续向着河内的方向突进！”
向南？！向着河内突进？！
这……这不等于自投罗网吗？！
“不！”老人摇了摇头，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智慧光芒！“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河内市区以南，有一条……被废弃了几十年的、法国殖民时期修建的……地下水道系统！”他指着地图上几条用虚线连接起来的标记，“这个水道系统，四通八达，入口极其隐蔽！连很多越南人自己都不知道！它可以……绕过敌人所有的地面封锁线！直接通往……红河的下游！”
“只要我们能进入这个地下水道！就有机会……金蝉脱壳！逃出生天！”
地下水道？！
这个计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疯狂和……大胆！
“可是……前辈，”我忍不住问道，“那个地下水道的入口在哪里？我们怎么进去？而且……里面会不会有埋伏？”
“入口，就在距离这里不到五公里的一个……废弃的法式庄园里。”老人说道，“那里现在是敌人的一个临时军火库，守卫森严。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打掉那里的守卫！找到入口！”
“至于里面会不会有埋伏……”老人苦笑一声，“我不知道。但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
没有选择了。
是啊，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要么，留在这里，被敌人如同瓮中之鳖般困死。
要么，就跟着这位神秘的“前辈”，进行最后一次……疯狂的赌博！
“好！！”龙啸天中校猛地一咬牙！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战意！“就这么干！！”
他立刻通过通讯器，向潜伏在周围的所有“暴风”队员，下达了新的、也是最紧急的作战命令：
“所有单位注意！行动计划变更！立刻放弃所有非必要装备！轻装简行！目标！东南方向五公里！废弃庄园！准备……强攻！”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敌人大部队反应过来，彻底封死我们所有退路之前！”
“……杀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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