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内瓦的冬雨敲打着天盛集团总部的防弹玻璃，陈默站在 37 层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举着标语的抗议人群。标语上的 “拆分垄断”“清算渡鸦” 字样被雨水冲刷得模糊，却难掩人群眼中的狂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金属徽章，那是三天前联合国特别法庭授予的 “意识自由卫士” 勋章，边缘还带着枪击案留下的焦痕。
“陈先生，欧盟反垄断局的裁决下来了。” 助理林瑶将平板电脑放在办公桌上，屏幕上的判决书用三种语言写着：天盛集团核心资产剥离，保留技术部门成立新实体。她顿了顿，补充道，“他们要求您亲自担任新公司的技术顾问。”
陈默转身，目光落在墙上的巨型屏幕上。实时新闻正在播放渡鸦组织残余势力的纵火案 —— 柏林某区块链节点被付之一炬，画面中隐约可见喷涂在墙上的血红色渡鸦标志。他想起庭审那天，当自己将证据 U 盘抛向记者时，庭长眼中闪过的阴鸷，那目光与他在缅北实验室看到的克隆体如出一辙。
“通知法务部，接受所有条件。” 陈默解开领带，露出后颈尚未愈合的植入疤痕，“但有两个条件：第一，新公司必须采用分布式管理架构；第二，所有员工必须通过脑波纯净度检测。”
林瑶的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敲击，突然抬头：“陈先生，有个叫‘商业文明同盟’的组织请求连线，他们说掌握渡鸦组织的地下交易证据。”
全息投影亮起的瞬间，陈默瞳孔骤缩。画面中站着的不是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而是戴着蓝色荧光面罩的黑客群体，他们身后的背景是正在运转的量子服务器，屏幕上跳动着渡鸦组织的资金流数据。
“我们是‘蓝潮’。” 为首的黑客扯下面罩，露出左眼角的渡鸦纹身疤痕，“三个月前，我们都曾是渡鸦组织的‘意识载体’。” 他调出一组转账记录，“天盛集团拆分前的 127 亿美金，现在流向了百慕大的量子黑洞账户。”
陈默的指甲刺入掌心。他想起替身崩溃前的警告，渡鸦组织的终极目标是在平行宇宙建立商业帝国，而那些看似被摧毁的资金，不过是跨时空洗钱的冰山一角。
“把数据传给国际刑警。” 陈默按下录音键，“作为交换，我需要你们协助发起‘商业文明公约’。”
“公约？” 黑客们面面相觑，“您是说用区块链监管所有商业行为？”
“不止是区块链。” 陈默调出一份脑机接口改造方案，“还要在神经层面建立防火墙，杜绝任何意识操控的可能。”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凝固。林瑶倒吸一口冷气：“陈先生，这意味着要在全球范围内进行神经改造，技术难度和伦理争议 ——”
“渡鸦组织已经证明，传统监管毫无意义。” 陈默打断她，目光扫过每个黑客的后颈，“他们能把意识拆成碎片交易，我们就必须从意识根源保护自己。”
当天下午，新天盛科技的成立仪式在废墟上举行。陈默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看着台下 2000 家企业代表。当他展示出首款神经防火墙芯片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惊呼 —— 芯片的蓝光与觉醒者的荧光标志如出一辙。
“这是‘意识锁’。” 陈默将芯片举过头顶，“它能阻断任何非授权的脑波接入，并且 ——” 他突然转身，面向全球直播镜头，“会将所有试图操控意识的行为，实时上传至区块链。”
掌声如雷贯耳之际，陈默注意到前排某能源巨头代表的瞳孔突然收缩。那是脑机接口被激活的征兆。他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扑倒身旁的林瑶 —— 一枚激光束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背景板上烧出焦黑的洞。
“保护陈先生！” 林瑶尖叫着推开他，却被陈默反手按在地上。混乱中，他看到能源巨头代表后颈的芯片正在冒烟，显然是被远程强制激活。
“他被操控了！” 陈默扯下对方的衣领，露出渡鸦组织的激光纹身，“快切断所有脑机接口信号！”
舞台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时，陈默看到更多代表开始抽搐 —— 他们后颈的芯片正在同步激活。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有人掏出藏在西装内的武器，有人疯狂撕扯着自己的芯片疤痕。
“启动神经防火墙！” 陈默对着耳麦怒吼，“把我的脑波频率设为全球阻断代码！”
林瑶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样您会成为所有脑机接口的攻击目标！”
“执行命令！” 陈默扯掉衬衫，露出胸口的量子追踪器，“这是唯一的办法。”
当陈默的脑波频率通过卫星传遍全球时，所有激活的芯片同时发出刺耳的蜂鸣。能源巨头代表突然清醒，看着自己手中的枪惊恐万分：“我…… 我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陈默站起身，看着满地狼藉的会场，突然露出冷笑。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芯片，对着镜头展示上面的渡鸦标志：“看到了吗？他们就在我们中间，用我们的身体作为武器。但从今天起 ——” 他将芯片碾碎在脚下，“商业文明公约将建立新的护城河，不仅是资本的流动，更是意识的自由。”
三天后，百慕大三角的量子黑洞账户突然活跃。陈默带着 “蓝潮” 黑客潜入暗网，却发现账户里流动的不是资金，而是无数个意识碎片数据包，每个包上都标注着 “x-07” 的字样。
“这是您的意识克隆体。” 黑客首领调出一段监控录像，陈默看到渡鸦组织的实验室里，无数个培养舱正在复制他的意识，“他们打算用这些碎片，在不同的平行宇宙建立傀儡帝国。”
陈默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他想起庭审时看到的平行宇宙画面，有的 “自己” 正在成为暴君，有的正在沦为乞丐。原来渡鸦组织从未放弃，他们只是将战场转移到了更辽阔的时空。
“我们需要一个陷阱。” 陈默调出自己的脑波数据，“用我的意识碎片作为诱饵，引他们进入区块链的监管网络。”
“您疯了吗？” 黑客首领惊呼，“这会让您的意识永远被困在数据里！”
“但能阻止无数个平行宇宙的悲剧。” 陈默指向窗外的星空，“而且，我不是一个人。”
当陈默的意识碎片被故意泄露到暗网时，全球的觉醒者同时启动了神经防火墙。渡鸦组织的克隆体培养舱接收到碎片的瞬间，无数蓝色光点如潮水般涌入暗网，将渡鸦组织的服务器淹没在数据的海洋中。
现实中的陈默躺在量子扫描舱内，看着自己的意识碎片在虚拟空间中与渡鸦组织的克隆体展开厮杀。他看到某个克隆体举起屠刀，却在即将落下时因为脑波共振而犹豫 —— 那是他植入的 “人性代码”。
“放弃吧。” 陈默的意识体出现在克隆体面前，“你我都知道，意识的本质是自由，不是被操控的工具。”
克隆体的刀刃颤抖着落地，眼中闪过挣扎的光芒。就在此时，渡鸦组织的核心服务器突然启动自毁程序，无数意识碎片在爆炸中消散，只留下陈默的碎片带着蓝色光点，如流星般划过虚拟空间。
当陈默从扫描舱中醒来时，林瑶递来一份全球头条：《商业文明公约正式生效，渡鸦组织残余势力销声匿迹》。但在报道的角落，有一则不起眼的简讯：百慕大深海发现神秘金字塔，内部残留大量意识克隆设备。
“要追查吗？” 林瑶轻声问。
陈默摇头，摸出后颈的疤痕。那里已经植入了最新的神经防火墙芯片，蓝色的纹路如血管般蔓延至耳后。他知道，渡鸦组织的阴影永远不会彻底消失，但至少，现在的商业世界已经有了抵御黑暗的铠甲。
日内瓦的夜空下，陈默站在新天盛科技大楼的顶端，看着城市中闪烁的蓝色光点 —— 那是无数觉醒者在用脑波传递公约的代码。他想起替身崩溃前的话，意识到真正的胜利不是消灭敌人，而是让每个意识都有了选择的权利。
手机震动，陈默收到一条匿名短信：“x-07，平行宇宙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笑了笑，将手机扔进风中。远处，商业文明公约的标志正在夜空中亮起，如同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照亮着人类文明的未来。
雨停了，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陈默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肺部的空气 —— 自由的味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个渡鸦组织，多少个平行宇宙的挑战，他知道，只要这种味道还在，人类的意识就永远不会被奴役。
这一夜，全球有 17 亿人在睡前摘下脑机接口芯片，将其锁进抽屉。他们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他们知道，至少今晚，他们的梦境只属于自己。而这，正是商业秩序重构的真正意义 —— 不是创造完美的世界，而是守护不完美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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