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旁，药香袅袅。
“这啥玩意？”清灰凑近了，小鼻子动个不停，使劲嗅着。
萧砚正拿着一张泛黄的纸片，眉头紧锁，像是在研究啥宗门机密似的。那纸片上头，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九转还魂丹。不过，这丹方明显缺了一大块，就剩半张纸那么点儿。
清灰眼尖，一眼就瞅见了，顿时来了精神，这丹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喂，萧砚，这哪来的？”清灰用爪子戳了戳萧砚的胳膊。
萧砚回过神，把丹方往旁边一放，随口答道：“李薇薇给的。”
“她给你的？她不是弹琴的吗，咋还有这玩意？”清灰更好奇了，这李薇薇，路子够野的啊！
“谁还没点秘密呢。”萧砚耸耸肩，没打算细说，“这丹方残缺的厉害，我这不琢磨着怎么给它补全呢。”
“你还能补全丹方？这么牛？”清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我不信”。
“试试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萧砚轻描淡写地说着，好像补全丹方跟玩儿似的。
“那你弄明白没？”清灰追问。
“差远了。”萧砚摇摇头，“这丹方，邪门得很，我推演了半天，才勉强弄出个第一转。”
“第一转？那有啥用？”清灰撇撇嘴，一脸嫌弃。
“救她师妹，应该够了。”萧砚淡淡地说。
“她师妹？谁啊？咋了？”清灰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萧砚却没搭理她，自顾自地继续研究丹方。
清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顿时急了：“哎呀，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你急啥？又不是你师妹。”萧砚头也不抬。
“我这不是好奇嘛！”清灰哼哼唧唧。
“好奇害死猫，哦不，害死鼠。”萧砚终于抬起头，瞥了她一眼。
“切，不说算了。”清灰见从萧砚这儿套不出话来，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那没事我可走了啊？”
她故意把“走”字拖得老长，还装模作样地往门口挪了几步。
“等等。”萧砚果然叫住了她。
“干啥？”清灰心里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去炼丹房旁边那个屋。”萧砚指了个方向，“那是我新开的，里头给你放了些别人炼废的丹，你一块儿带走。”
“废丹？！”清灰一听，眼睛都亮了，“真的假的？有多少？”
“自己去看。”萧砚懒得跟她废话。
“嘿嘿，萧砚，你真是太够意思了！”清灰乐得合不拢嘴，哪还记得啥八卦啊，丹药才是王道！
她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萧砚看着清灰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家伙，废丹真有那么好吃？
他收回心思，重新拿起那半张丹方。
“九转还魂丹……这名字听着就很厉害，也不知道是哪个老家伙留下来的。”萧砚喃喃自语。
他摩挲着丹方残破的边缘，心里琢磨着：这丹方，绝对不简单。能让李薇薇这么上心，她那师妹，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萧砚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不行，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他下定决心，“这丹方，说不定能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沉浸在丹方的世界里。
另一边，清灰已经冲进了萧砚新开的那个房间。
“哇！”
一进门，清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屋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少说也有几百个！
每个瓶子上，都贴着标签，写着各种丹药的名字。
虽然大多数都是废丹，但那数量，也太惊人了！
“发达了！发达了！”清灰激动得直跳脚，“这么多废丹，够我吃好一阵子了！”
她扑到一个大瓶子前，拔开塞子，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呸呸呸！这是啥玩意？这么难闻！”清灰嫌弃地把瓶子扔到一边。
她又拿起另一个瓶子，闻了闻。
“嗯，这个还行，虽然有点糊味，但还能凑合。”
清灰挑挑拣拣，把那些味道还能接受的废丹，都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
“嘿嘿，这次真是赚翻了！”她心满意足地拍拍储物戒指，“有了这些废丹，我的修为，肯定能再涨一截！”
清灰正美滋滋地想着，突然，她发现了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黑乎乎的罐子。
这罐子，跟其他的瓶瓶罐罐都不一样，它没有标签，也没有任何装饰，就那么孤零零地放在那里。
“这是啥？”清灰好奇地走过去，把罐子拿了起来。
罐子很沉，入手冰凉，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清灰皱了皱眉，打开了罐子。
“呕！”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从罐子里涌了出来，熏得清灰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清灰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她定睛一看，只见罐子里，装着一坨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像是一团烂泥，又像是一堆腐肉。
“太恶心了！”清灰赶紧把罐子盖上，扔回了角落。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决定以后再也不碰这个鬼罐子了。
清灰把屋子里的废丹搜刮了一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她哼着小曲，一路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我吃一颗，炼一颗，存一颗，我一定能成为最厉害的鼠！”
清灰握紧了小爪子，信心满满。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不对啊，萧砚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清灰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又是给我废丹，又是给我稀释丹渣的，难道……他有啥阴谋？”
清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不行，我得回去问问他！”她转身就往回跑。
刚跑了几步，清灰又停了下来。
“算了，还是别去了。”她摇摇头，“万一他真有啥阴谋，我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
“反正他给我的这些东西，我先吃着，等我变强了，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清灰打定主意，继续往回走。
她一边走，一边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颗废丹，塞进嘴里。
“嗯，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苦。”
清灰砸吧砸吧嘴，继续往前走。
丹鼎阁内。
萧砚还在埋头研究丹方。
他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丹方，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忍不住感叹，“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丹方，都要难上百倍！”
他已经研究了好几个时辰了，却还是没有太大的进展。
“难道，我真的没办法补全它吗？”萧砚有些沮丧。
清灰告别了萧砚，离开了丹鼎阁空气瞬间好了不少，清灰正一路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她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该怎么分配这些丹药。
“‘培元丹’是给李雪师姐的，‘爆灵丹’和‘回气丹’还有这一堆废丹都是我的……”
“嘿嘿，有了这些丹药，我的修为肯定能突飞猛进！”
“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我！”
清灰正得意地想着，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清灰师妹，你这是去哪儿了？”
清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修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
“赵乾师兄？”清灰认出了来人，正是那天给她办亲传弟子令牌的赵乾。
赵乾在青云宗内也算是个名人，不过他的名声，却不是靠的实力，而是靠的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和那副油嘴滑舌的做派。
最主要的是靠山有点多，虽然大部分人不喜欢捧高踩低的人，但如果捧起来的是自己呢？
“清灰师妹，你手里拿的什么呀？这一大瓶丹药，是萧砚给你的？”赵乾的目光落在了清灰怀里的丹药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
“嗯。”清灰点点头，下意识地把丹药往怀里搂了搂。
她对赵乾没什么好感，这家伙，平时就喜欢占小便宜，还经常欺负弱小。
“哎呀，清灰师妹，你跟萧砚关系不错嘛！”赵乾笑眯眯地凑了过来，“能不能帮师兄个忙，跟萧砚说说，让他也给我炼点丹药呗？”
“这个……”清灰有些犹豫。
她知道萧砚的脾气，他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而且，赵乾这家伙，一看就没安好心。
“哎呀，清灰师妹，你就帮帮师兄嘛！”赵乾见清灰犹豫，又开始了他的软磨硬泡，“师兄最近修炼遇到了瓶颈，正需要丹药辅助呢！你就跟萧砚说一声，让他随便给我炼点啥都行，我不挑的！”
“我……”清灰被赵乾缠得没办法，只好说道，“我帮你问问吧，不过萧砚答不答应，我可不敢保证。”
“好！好！好！清灰师妹，你真是太好了！”赵乾一听有戏，立马眉开眼笑，“对了，清灰师妹，听说李薇薇师妹这几天给萧砚弹琴，帮他稳定心神炼丹，你知不知道李薇薇师妹什么时候有空啊？我想请她去‘傲天会’坐坐。”
“傲天会？”清灰眨眨眼，上次他邀请李雪去，李雪直接拒绝，想来定不是啥好地方。
赵乾见清灰一脸茫然，解释道：“‘傲天会’是我们青云宗弟子自发组织的一个聚会，大家可以在那里交流修炼心得，交换修炼资源，还可以……”
赵乾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还可以……嘿嘿，聊天交友你懂的。”
清灰虽然不太明白赵乾话里的意思，但也隐约感觉到，那“傲天会”恐怕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我不知道李薇薇师姐什么时候有空。”清灰摇摇头，“你要是想找她，就自己去问她吧。”
“哎，清灰师妹，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赵乾继续纠缠，“你就帮我问问李薇薇师妹，她要是愿意去，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我……”清灰被赵乾缠得头疼，正想着该怎么脱身，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乾，你在这儿干什么？”
清灰和赵乾同时回头，只见李薇薇正站在不远处，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薇薇师妹！”赵乾一见李薇薇，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我正想找你呢！”
“找我？”李薇薇挑了挑眉，“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薇薇。”赵乾搓搓手，说道，“我想请你去‘傲天会’坐坐，大家一起交流交流修炼心得。”
“傲天会？”李薇薇皱了皱眉，“不去。”
“别啊，薇薇！”赵乾急了，“‘傲天会’里有很多高手，你去了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不去。”李薇薇还是那两个字，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薇薇……”赵乾还想再劝，李薇薇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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