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底的幽蓝光芒仍在翻涌，洞顶那道金光却如活物般垂下万千金线，将众人困在直径十丈的光茧里。
萧凡的指尖被金线轻轻划过，原本因激战而沸腾的血液竟莫名平复下来，连肩背处被金轮法王龙象波若功震裂的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这哪是攻击，分明在调整双方状态。
\"法王！\"尼摩星的毒爪刚要抓向昏迷的令狐冲，却被一道金线缠住手腕。
那线看似绵软，他运起十成力竟挣不脱半分，惊得他脖颈的蛇纹刺青都跟着发颤，\"这光...在护着那小子的人！\"
金轮法王的九转金轮悬在半空，原本流转的暗金色光芒此刻泛着淡紫，显然他的内力也被这神秘力量牵引着。
他盯着萧凡腰间晃动的两柄剑——那是之前被自己劈断的\"君子淑女\"，此刻竟在金光照耀下重新凝出剑形，连剑身上的裂痕都泛着细碎星光，\"好个平衡...怕我们以多欺少？\"他突然低笑一声，轮影骤然收缩成三寸金环，\"那便让你见识真正的龙象！\"
萧凡没接话。
他的神识正顺着金线往深处探，那些缠绕在众人周身的光纹，竟与三个月前在绝情谷黑洞石壁上看到的封印符文如出一辙。
当时他为救公孙绿萼误闯封印地，石壁上那些扭曲的纹路曾让他头痛欲裂，此刻却像老友般在意识里舒展——原来那不是普通的封印，是连接不同位面的能量节点！
\"系统，分析当前能量性质。\"他默念指令，右眼闪过一道蓝光。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展开，数据流如银河倾泻：\"检测到超位面平衡法则，能量等级：准混沌级（压制中）。
可通过宿主内力引导，转化为'规则共鸣'状态。\"
规则共鸣？
萧凡想起系统融合时提到的\"万道战场\"，掌心不自觉按上心口。
那里还留着初穿时被神秘光芒击中的淡疤，此刻正随着金光的节奏发烫。
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刚从金轮法王那里复制来的龙象劲气逼出三寸，竟看见金线主动缠上那团暗劲，像揉面般将其与自身的温和能量糅合，再轻轻推回他经脉。
\"叮——检测到能量适配成功，开启'万道引'临时技能。\"系统提示音刚落，萧凡的双剑突然嗡鸣。
君子剑的青芒里渗进金纹，淑女剑的红芒则泛出银边，两柄剑交击的刹那，竟炸出一道彩虹色的剑气，直接将尼摩星缠住的金线斩断。
\"好！\"一直靠在洞壁调息的殷天正眼睛亮了。
他方才被尹克西的圣火令划伤，此刻看着萧凡的剑势，突然想起明教密典里的一句话：\"当万光入剑，便是破界之时。\"
金轮法王的金环终于动了。
这一次他没用龙象波若功，而是施展出压箱底的\"五轮大转\"——五枚金轮分作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每枚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萧凡能感觉到，这五轮里既有他熟悉的藏传武学精要，又混杂着波斯密宗的邪劲，显然是金轮融合了多门功法的杀招。
\"来得好！\"萧凡左脚在洞底一跺，幽蓝的寒潭水应声而起，在他身周凝成水盾。
与此同时，他双手持剑划出两个同心圆，刚通过\"万道引\"吸收的金光顺着剑势注入水盾，原本透明的水幕竟变成了鎏金琉璃。
金轮的第一枚轮子撞上去，竟发出钟磬般的清响，轮子表面的梵文瞬间剥落大半。
\"这不可能！\"尹志平躲在赵志敬身后，看着那面水盾，想起自己在重阳宫学的\"北斗伏魔阵\"。
他曾以为天下防御武学再无出其右者，此刻却觉得那阵法像纸糊的灯笼——萧凡的水盾不仅能挡，还在吸收金轮的攻击能量，盾面上的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
\"老顽童，你说这小子能撑过几轮？\"瑛姑蹲在一灯大师身边，指尖捏着半块从洞顶掉落的碎石。
她刚用五行术法稳住了昏迷的洪凌波（这姑娘被自己师姐李莫愁的冰魄银针误伤，此刻倒成了双方都不愿管的累赘），此刻正饶有兴致地观察战局。
周伯通啃着从怀里摸出的花生，嘴角沾着碎屑：\"我看啊...他这剑里有我左右互搏的影子，又有黄老邪的落英神剑，连段皇爷的一阳指劲都若隐若现——嘿，那不是我教他的空明拳吗？\"他突然一拍大腿，\"对了！
他肯定是用那个什么系统，把咱们的武功都学去啦！\"
洞中的打斗声突然拔高。
萧凡的双剑已经完全变成了金红双色，每刺出一剑，都会在空气中留下短暂的符文印记。
金轮法王的五轮只剩三轮，尼摩星的毒爪被剑气削去三根指甲，潇湘子刚想从背后偷袭，却被韦一笑的青翼蝠功截住——蝠王的轻功在金光里似乎也被强化了，原本需要换气的\"天罗地网式\"，此刻竟能连续施展七次。
就在众人以为萧凡要乘胜追击时，洞顶的金光突然剧烈闪烁起来。
那些原本温顺的金线像被踩了尾巴的蛇，疯狂抽打着周围的石壁，几块磨盘大的岩石应声坠落。
萧凡的\"万道引\"突然断开，体内刚融合的能量如沸水般翻涌，他踉跄一步，嘴角渗出黑血——这是能量反噬的征兆。
\"不好！\"殷天正的鹰爪功刚抓住一块落石，却发现那石头竟在他掌心化作齑粉，\"这光...要崩了！\"
金轮法王的金轮突然爆出刺目金光，他趁机将最后两枚轮子向萧凡面门掷来：\"小贼受死！\"
萧凡咬碎舌尖，用剧痛强行稳住心神。
他望着头顶不断明灭的金光，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的\"状态同步\"——或许这光芒不仅是入口，更是筛选？
他反手拔出腰间一直未用的玄铁重剑（这剑本是杨过之物，之前在古墓被他偶然获得），三柄剑同时出鞘的刹那，洞中的幽蓝光芒与金光突然纠缠在一起，形成一个旋转的光涡。
一股比之前强十倍的吸力从光涡中心爆发。
令狐冲的身体被吸得离地三尺，金轮法王的金轮被吸得倒转，连韦一笑的青翼都被扯得猎猎作响。
萧凡拼尽全力抓住洞壁的凸起，却感觉掌心的岩石正在融化，仿佛整个山洞都要被这光涡吞噬。
\"稳住！\"他吼出声，声音被吸力撕成碎片。
余光瞥见公孙绿萼正抱着昏迷的令狐冲往他这边爬，洪凌波不知何时醒了，竟在帮她推石头挡吸力。
金轮法王的表情不再是狠厉，反而带着几分震惊——这个能硬接自己十招的少年，此刻竟还在护着敌人的弟子？
光涡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
萧凡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意识深处苏醒，像是被封印的记忆，又像是更高位面的呼唤。
他的三柄剑突然自动悬浮，在头顶组成一个三角形，剑身的光芒竟与光涡的旋转频率完全同步。
\"叮——万道战场入口即将开启，宿主需在十息内完成能量校准。\"系统提示音第一次出现了电流杂音，\"警告：当前空间稳定性-70%，建议......\"
提示音戛然而止。
萧凡的瞳孔里映出光涡中心的黑洞，那里面有星河流转，有剑影如林，有他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
而在黑洞边缘，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对他而立，那人的衣袂上绣着与系统界面相同的纹路，手中的剑，竟与他的玄铁重剑有七分相似。
\"师兄！\"昏迷的令狐冲突然发出呓语，手无意识地抓向萧凡的衣角。
吸力骤然增强到顶点。
萧凡感觉自己的骨骼在咯咯作响，却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令狐冲和公孙绿萼拉进自己怀里。
金轮法王的金轮擦着他的耳际飞过，在洞壁上留下深三寸的痕迹。
尼摩星的毒粉被吸进光涡，竟在半空凝成一颗彩色的明珠。
光涡的中心，那道身影终于转过了头。
而萧凡，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看清了那人的脸——
竟与他镜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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