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来，孙立军长进很大，眼力劲暂且不提，喜欢思考，不懂就问，还能问到点子上，就值得培养。
秦青川眼露赞许，将前世上的课，简单修改后，给讲了出来。
宋廉达抽着烟，如同傻狍子似的。
孙立军则不同，眉头先皱，再舒展，最后朝秦青川鞠了个躬。
“秦处，多谢您提点，能在您手下做事，是我的荣幸。”
闻听此言，秦青川脱口笑骂。
“少扯犊子，对我没必要见外，有这份心就好，踏实工作，才是根本。”
说完，想到对熊方案，心中一动，笑问。
“有没有心思在辽东工作，绥双通道，双边自贸区，潜力巨大，哪怕按部就班，既能出成绩，也能步步高升。”
孙立军丝毫没有犹豫。
“我听您安排。”
秦青川点了点头。
“嗯，我看情况吧，有机会的话，推你一把。”
宋廉达来回看着二人，指了指自己。
“青川，我呢，你不给推荐个地方？”
秦青川先是抿嘴，最后真没忍住。
“不是，你中组待得好好的，也想在辽东？”
说完，想起之前的建议，话锋一转。
“对了，经商的事，你家两位老爷子怎么说？”
宋廉达当即撇了撇嘴。
“可别提了，我爷爷听完你的建议，让我把那天谈话复述后，估摸着也没琢磨透，好半天没吭气，最后才说什么，我确实不适合体制内。我二爷更过分，说我要是去经商，被人卖了帮人数钱，还会对人说谢谢。”
说完，轻哼一声，满脸不服，反问道。
“你说说，这哪是二爷，邻居也不能这么埋汰人吧？”
秦青川不禁愣住，细细一想，两位宋老爷子，貌似也没说错，又琢磨片刻，再次建议。
“那就找个合作伙伴，你有人顶着，没人敢使手段，只要好好干，肯定能起来。”
说着，想到二人相处还不错，又补了句。
“主要是你......嫉恶如仇，行事光明磊落，难免遇到小人，万一吃了亏，就不是小事。”
宋廉达虽说大大咧咧，不喜欢用脑子，可接连两次，也察觉到秦青川的关心，当即点头。
“好，我随后再和爷爷，还有二爷，商量商量。”
......
次日，上午。
秦青川掐着点，给京城计委打去电话。
经过赵乐通禀，听到苏老熟悉的声音。
“小秦，干得漂亮啊，听小孟说，对熊方案基本能成，不错，不错，你可真给我老头子长脸。”
秦青川跟着笑了笑。
“苏老，要说长脸，正式奠基，您要是能去绥芬才算。”
闻听此言，苏老爽朗大笑。
“臭小子，我倒不在意这些，能顺利落地就成。”
对于苏老，赞一句，一心为公，毫不过分。
要知道，认识多年，苏家后辈，秦青川别说见，就连听都没听过，总不能没亲戚后辈吧？
曾听孟德说过，因为觉得秦青川是璞玉，便大力支持，甚至起草放权文件，直接签字封档。
人呐，哪怕再理智，也难免感情用事，秦青川也是如此。
“苏老，达众合资，昨天已经谈妥，双语版合同，我都仔细检查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亚当卢卡斯今天启程去京城，麻烦您再把把关，尤其是汉斯语，最好找人再核对核对。”
“红线守住了？”
苏老闻言，很是惊讶，脱口而出，不等回应，狠狠一拍桌面，连连感慨。
“好啊，好啊，你果然是福将，也不知道哪个混蛋，又窜拖外交那边发函，想调你过去，简直过分......”
说着，略微一顿，话锋一转。
“不对，按照我对你小子的了解，达众既然能拿下，丰天和伏特没道理放过，怎么不等全部谈妥，让三家一起进京，直接办个盛大仪式，给家里打打气？”
“要么说，您老明察秋毫，智谋超群。”
秦青川笑着捧了句，转而道。
“我想快速拿下丰天和伏特，只能再麻烦您老人家出个面，举办签约仪式，最好能上央视。”
只一瞬间，苏老明白过来，忍不住笑骂。
“臭小子，你这是逼着我露脸，讨打。”
秦青川嘿嘿一笑。
“哪有，一切为了工作，接连三次，举办签约仪式，还能上电视，多好的宣传机会，外资眼睛不瞎，这可是帮各地招商引资，您老就辛苦辛苦。”
“臭小子，你倒是滑头的很，行了，我知道了。”
......
挂完电话，秦青川心情不错。
辽东之行，北炉时间，国企改制，已经彻底完结。
对熊方案，以及拿下丰天和伏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等对方抵达战场，中门对狙。
来到沙发落座，点烟，喝茶，难得悠闲。
葛茂才和杨永平二人，背着手，一同前来。
一进门，看见秦青川悠哉悠哉，葛茂才挑眉打趣。
“哟，秦大忙人，这是又惦记啥呢，见面分一半，可是优良传统，有啥好事，说来听听呗。”
杨永平笑着附和。
“不错，小秦啊，改制结束，督导组只当旗，不太合适吧，有啥买卖，大家一起合计合计。”
秦青川侧目，看着二人，哭笑不得。
“两位领导，辽东待了半年，说话咋变得怪怪的，我能惦记啥，还有什么叫买卖啊。”
葛茂才径直来到沙发落座，轻哼一声。
“这么大督导组，坐镇冰城，不干点啥，我心里空落落的。”
何止是空落落，葛茂才是对成绩不满意。
总觉得同样是领着秦青川出差，比徐松江差得有点多。
北炉事件，这是本职工作，协助改制，勉强算是捞到一个，对熊方案，意义重大，参与不多，至于洽谈合资，更是毛都没有。
杨永平被葛茂才怂恿，也来凑热闹，政绩谁不喜欢？
“小秦，葛主任说的没错，我也不得劲。”
二人打配合演戏，秦青川全当没看见。
就算想干活，也得有机会，说有光就有光，那特么是上帝。
反正已经熟络，关系挺融洽，说话也没太讲究。
“您二位又是何必呢，真有想法，我还能瞒着不成？”
......
话音刚落，孙立军领着杨夫烁前来，后者面色凝重。
秦青川瞥见之后，有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想到杨夫劲曾说过，尼可丁斯基想干票大的，难道是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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