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婉婉听着谢欢颜的话，轻轻伸出手摸了摸小腹。
她转过头，看着谢欢颜有些担忧的表情，叹了口气：“就是人啊，都贱得慌，明知道他不择手段，是披着羊皮的狼，但看到他的那瞬间，心跳还是会加快。”
“还是会委屈，会难过，会恨。”
谢欢颜理解的点点头：：“正常，如果你见到他无动于衷，那才不可能。”
毕竟爱过，又全心全意的帮过，最后带着孩子……
“但我和你说，他就是一个花心的人，不择手段。”
想到荣王深更半夜约她的身体出门，谢欢颜就恶心。
“你都不知道，荣王为了得到我的一手消息，还写信约他出门。”
谢欢颜指了指躺在里面已经进入梦乡的季池晏：“还说什么早就心悦我，呕~”
祝婉婉倒是不知道这件事，闻言立刻眼眸发亮，恨不得在夜晚都冒着光：“真的假的？”
“那他去了么？还说了什么？”
“还说什么自由的鸟，因为身体不好，不和我在一起，眼睁睁看我进宫后又后悔了。”
谢欢颜“呸”了一口：“老娘都进宫三年了，他第三年才后悔？”
祝婉婉手捂着胸口：“别骂了，你现在貌似在骂他，实则都在骂上一世瞎了眼的我。”
“当初我怎么就那么缺心眼，相信他一个王爷无欲无求。”
她转过身子，看着谢欢颜，却给谢欢颜使了个眼色。
“姐妹，你记住，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的嘴。”
谢欢颜看着她下巴点季池晏，其实也颇为赞同，两人在被子里悄悄握了握手，表达统一战线。
“不过，我说，你们两个如果不换回来，也算是好事。”
祝婉婉小声在谢欢颜耳边道：“至少你是女人，你更懂女人的处境。”
“你现在是皇帝了，有些事，季池晏也不能阻止你。”
谢欢颜眼眸有些发空，她啊。
如果是她……
“如果一直没换回来，我大概应该会推举女子学堂吧。”
她轻声道：“但这些都应该将荣王和太后压下去后，才能施行。”
“在女子学堂之前，我应该会在边关弄一个慈幼院。”
祝婉婉抬头：“孤儿院？”
“差不多。”
谢欢颜想到边关那些孩子：“我不知道你去没去过边关，当地的百姓，男丁几乎都在边关保家卫国，家里留着妻小寡母。”
“那里和京中不一样，那里没有什么女子不得抛头露面的规矩，在那里，男儿十三就要入军营。”
祝婉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就听谢欢颜接着道：“你以为是朝廷主动征兵么？”
“不是的，是百姓自发的，那里的百姓不需要征兵，就自发去边关。”
“当然了，还是要等荣王和太后倒台，我才能在朝中推举，要不然说什么都白费。”
祝婉婉有些犹豫，唇瓣张张合合半晌，也没说出那句，我能帮你们。
她还要再看看，再看看谢欢颜和季池晏的人品。
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总不能再栽一次。
祝婉婉想着，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可以，那她就冒险，将后世那些东西拿出来也未尝不可。
至于前一世为什么她没有拿出来。
大概是因为，从刚开始，她就发现了荣王的不对，但她太过恋爱脑。
亦或是她想要蒙骗自己，这种不对劲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从她去边关帮忙，听着荣王在和百姓邀功顺便抹黑陛下，她是不赞同的。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她的功劳可以分给荣王，但莫须有的事情，说出来就是造谣。
后来，这样的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祝婉婉就开始给自己洗脑，这都是政治，她不懂，就不要跟着说。
一直到后来，荣王一个接着一个的女子抬进府中，对他们说，她只是个医女。
这一晚，祝婉婉一夜都没怎么睡。
可能是又看见了荣王的缘故，她晚上梦到了前世的事情。
李安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陛下现在怎么还夜御数女了？
还有这民间来的女子，陛下居然第一晚就召寝了？
季池晏本来想着听听两人说什么，结果吃了药就昏昏欲睡。
等再次醒过来时，天色已经亮起。
他赶紧睁眼，就见祝婉婉抱着谢欢颜两人睡的很香甜。
“你们俩干什么！”
季池晏赶紧将谢欢颜拉过来，眼里的火都不知道该喷谢欢颜，还是烧祝婉婉。
“怎么了？”
谢欢颜打了个哈欠，把被季池晏扯松的衣领重新拢好：“又怎么啊，一大早的，你真是好了。”
祝婉婉也睡的迷迷糊糊的，她昨晚想心事，想的太晚了，天亮刚睡着。
结果又被吵醒。
“出什么事了？”
她打了个哈欠，看着季池晏脸色绯红的模样，有些紧张：“发烧了？”
谢欢颜转头看了一眼季池晏，嗯，没毛病。
“到底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天色还早，要不再睡一会吧？”
祝婉婉反倒是担心季池晏。
“要不我给你换药吧。”
这一晚，不光祝婉婉没睡好，后宫那些嫔妃都没睡好。
陛下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民女，当晚就侍寝了，而且还是带着谢淑妃一起，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的。
让大家不知道该骂民间女子放得开，还是该骂武将家的女儿不害臊。
亦或是该说陛下居然玩得这么花。
“婉婉啊，你想做妃子还是想做大宫女？”
谢欢颜看着祝婉婉询问：“妃子呢，就是权利大一些，名声好听一些，但是后宫乱七八糟的。”
季池晏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随即又闭上了嘴。
“这大宫女呢，虽然名头不太好听，但你能跟着我，也算是皇上跟前的大宫女，也方便我们在一起讨论。”
谢欢颜看着祝婉婉，眼里带着提点：“这也方便你日后的路子，不过还是那句话，出去了，后宫乱糟糟的。”
谢欢颜将两条路都给祝婉婉说清楚。
其实她想让祝婉婉做宫女，这样以后万一成了，也可以直接做女官。
“我做大宫女。”
祝婉婉明白谢欢颜的提点。
“我选大宫女。”
季池晏没说话，他也不知道是让祝婉婉名正言顺的成为妃嫔好，还是成为宫女，天天跟着谢欢颜好。
甚至他都不清楚吗，他在憋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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