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徐华胖嘟嘟的巴掌轻轻拍在自己额头上，震得额间的刘海都歪了几分。
“差点忘了这件事。”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书桌上摊开的暑假计划表被窗外的风吹得轻轻颤动，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时间安排和学习目标。
徐华动作流畅地拿起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班级群的消息框弹出，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一行行文字：
“各位，暑假小升初复习需要场地，谁有门路能找到教室或者空置场所？具体要求：通风良好、空调充足、能容纳咱班所有人。”
消息刚发出，手机就连续震动起来。
“华神亲自组织？必须支持啊！”黄毛第一个回复，后面跟着一连串夸张的表情包。
“华神要卷死我们？这波是直接开暑期集训营啊！”马燕发了个“瑟瑟发抖”的表情包。
徐华嘴角微微上扬，正准备回复，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那我们准备用多久？”赵强几乎是秒回，还附带了一个握拳的表情。
徐华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一个月。每天早7点到晚8点。”
“早7点？？说实话，我想起床来着，但我的床它不同意啊！”马燕发了一段哀嚎的语音，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她妈妈催促她写作业的声音。
“我回家问问老爸！他认识的人多。”赵强立刻回复：“最迟今晚8点前给你准信儿！”
徐华正要放下手机，黄毛宋晓生的消息突然跳出：“卧槽！巧了！我表哥在咱市体院当后勤主任，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后面跟着三个火焰表情。
“嗯，等你消息了！”徐华回复得简短克制，但指尖在桌面轻叩的节奏快了几分，暴露了她内心的期待。
不到二十分钟，黄毛就发来语音消息。
徐华点开外放，黄毛兴奋的声音传来：“华神！我表哥说体院暑假确实有空教室！他说可以给咱们学生价，不过具体要多大、用多久得跟校领导面谈。我跟他约了明天上午10点，你看行不？”
“可以。”徐华回复道：“叫上赵强一起。”
几乎同时，赵强也发来消息：“问过了！我爸朋友在工业园区有个仓库，暑假闲置，愿意低价租给我们，但是环境就有点……”
徐华看着两条消息，沉思片刻。她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打，眉头微蹙，脑海中快速权衡着两个选项的利弊。
“明天先去体院考察。仓库作为备选方案。”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赵强，把仓库的具体参数发我：面积、层高、采光情况、空调数量。”
“遵命！这就去拍视频！”赵强立即回复，紧接着又发来一条：“对了华神，要不要联合二三四班？这学期一起学习，大家都混熟了。他们天天问我华神带不带他们玩，都快把我问秃了。”
徐华的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三秒。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书桌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可以。统计各班参与人数，今晚8点前给我数据。”
消息发出后，其他班级群立刻炸开了锅。
“华神带队？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了！”
“我报名！不过……能不能晚半小时开始？7点真的太早了……给爱睡的孩子留条活路吧！”
“楼上别做梦了，华神的时间表什么时候变过？”
徐华看着不断刷新的消息，轻轻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眸底闪过一道细碎的光芒：“时间不变。迟到者负责当天卫生。”这句话一出，群里顿时安静了。
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徐华提前二十分钟到达体院校门口，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背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重的双肩包。不一会儿，远处传来呼喊声。
“华神！这边！”黄毛远远挥手，身旁站着个穿polo衫的年轻人。走近后，黄毛介绍道：“这是我表哥，体院后勤部李主任。”
“您好。”徐华微微颔首，声音平静而有礼：“感谢您抽空接待。”
“久仰大名啊！”李主任笑着打量徐华：“晓生天天念叨他们班有个‘华神’，今天总算见到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徐华面色如常：“过奖。我们先看场地？”
参观过程中，徐华的各种问题专业而直接，让李主任应接不暇：
“这间教室的空调是中央控制还是独立调控？”
“晚间的安保巡逻频率是多少？”
“早上能不能借用贵校的操场晨跑？”
“洗手间跟开水处点在哪里？”
“如果我们需要延长使用时间，申请流程是？”
……
李主任边擦汗边回答：“小姑娘考虑得真周全……这届学生都这么硬核的吗？”看了看自家表弟，估计不是。
就在这时，副校长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歉意：“抱歉各位，刚接到通知，暑假要全面检修，只能提供大礼堂了。”
“啊这……大礼堂自习？属于是沉浸式体验图书馆变菜市场了……”
“回声很大吧？怎么自习啊……”黄毛跟赵强顿时有点情绪上头。
徐华抬手示意俩人安静，她的动作不大，却莫名有种威严。副校长惊讶地看着这个身材圆润却气场强大的女孩。
“副校长，请问大礼堂具体参数？包括显示器或者白板、面积、可容纳人数、桌椅、空调等等”徐华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这个……”副校长翻看资料：“大概800平，空调……应该够用？”
徐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快速列出几个数字：“按每人2平米计算，可以容纳400人。我们只需要200平区域，用屏风隔开即可。空调是……”
经过二十分钟的谈判，副校长终于松口：“好吧，就按你说的方案。不过要交押金……”
“多少？”徐华直接问道。
“三千。”
黄毛突然插话：“这个我来……”
徐华甩给他一个眼神，那眼神让黄毛立刻闭上了嘴：“按AA制，每人先收100，多退少补。有问题吗？”在她的视线下，俩人都下意识摇头。
当晚的qq群里，大家正在热烈讨论白天的经历。
“华神今天谈判的样子帅我一脸！那个校长cpU都被干烧了！”
“你们看到没？华神连消防通道都考虑到了……”
“那个计算速度就离谱，属于是人形计算器成精了！”
突然，黄毛发了个红包：“押金我已经交了，大家不用A了！”
群里立刻炸锅：
“不行！上次谢师宴就是你出的钱！”
“这次必须AA！不然我们成什么了？白嫖怪吗？”
“黄毛：试图用金钱收买我们.jpg”
徐华看着不断跳出的消息，默默计算着明天的学习计划。直到群里开始刷屏要求她主持公道，她才缓缓打字：
“按原计划AA。黄毛，明天把收据带来。”
次日清晨6:50，徐华已经站在大礼堂门口，手里拿着签到表和今日学习计划。同学们陆续到达，有人打着哈欠，眼睛都睁不开：
“华神……能不能……哈欠……明天开始？我的灵魂还在床上躺尸……”
徐华看了眼手表：“可以。现在回家，明天不用来了。”语气平静得让人发冷。
那人立刻清醒，像被泼了盆冷水：“我错了！我这就去擦黑板！”他做了个“垂死病中惊坐起”的动作，逗得周围同学哈哈大笑。
看着迅速进入状态的同学们，徐华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她站在讲台上，声音清晰而平稳：
“现在开始早读。第一项，英语单词听写。”
晨光透过大礼堂的玻璃窗洒进来，为每个奋笔疾书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朗朗书声中，黄毛悄悄凑到徐华身边：
“华神，其实押金只收了两千……”
徐华头也不回：“知道。剩下的一千是你垫的学习用品费。”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三千。”
黄毛愣住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你怎么……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下次直接说。”徐华转身走向讲台：“现在，把数学卷子发下去。”
看到卷子内容，赵强疑惑地问：“这……怎么看起来是六年级的内容？”
“前半个月复习，后半个月学初中内容。有意见？”
“没！没！我这就写！”赵强缩了缩脖子，立刻埋头做题。
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徐华站在窗边，看着这群或认真或搞怪的同学，嘴角微微上扬。
她知道，这个暑假，又将会是他们共同奋斗的难忘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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