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季虹、顾娟、黄默山、王晓瑞和肖逸齐聚林倩和王小建的饭馆。
饭馆以早餐为主，名叫“香聚早餐店”，是王小建看多了人家的招牌偷的创意。饭馆暂时请了一个师傅两个服务员，王小建说，开业后如果生意好，或者中午和晚上也有生意做，再扩大规模增加人员。
门口的八个花篮花团锦簇色彩缤纷，让路人恍若置身春天。花篮上的七色条幅飘带点缀其间，偶尔风起，飘飘飒飒，飘扬着开业的吉祥喜气。
虽然门头招牌上是早餐店，但门口有花篮摆着，保不定有客人进来消费。王小建开过饭馆，有些经验，提前想到了这一点，备了些食材。
果不其然，竟然零零散散接待了近四桌客人。加上林倩这边的一小桌，王小建对味儿的同事一桌，中午总共也弄了六桌。
“六六大顺！”王小建脸泛红光，他和同事们碰了几杯后又来给林倩这边碰酒。“多谢各位捧场，没想到今天还有四桌客人，原定就我小两口的两桌的。”
季虹说：“这地段人旺，依我说，不能只搞早餐，中午炒菜，晚上面食，一日三餐都做，不是赚得更多？”
“你没开过餐馆，不懂。”王小建说，“我的定位就是早餐，如果早餐做得很好，就不少赚。一日三餐太累了，人员得分两班，得两个厨师，五六个服务员，开支太大，并且都很累。”
林倩说：“他送外卖一个月七八千，还拿过一个过万的。现在非要开饭馆，其实开饭馆比送外卖累多了。”说完瞟了王小建一眼。
“没错，确实累，我有体会。”黄默山说。
“你拉倒吧，你开饭馆是当甩手老板，啥也不管，只知道数钞票。王哥可是自己采购，还当着厨师的副手，哪是你能比的。”顾娟看着黄默山说。
肖逸：“送外卖是给人家打工，开饭馆是自己当老板，那能一样吗？饭馆开顺了，可以再做大，做大饭店大酒店。送外卖送一辈子也就是那样了。是不是？”
黄默山：“别小看早餐店小吃店，这个最赚钱了。因为开支低好管理。大酒店是外表高大上，实际上很多亏钱。只不过开酒店的老板不在乎亏不亏，他们是利用酒店谈生意，休闲，当成自己的家。那是他们的面子。”
“富二代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顾娟戏谑黄默山。黄默山笑着反击：“我可是你师父，你别没大没小的哈。”
“没错，等我赚大了，开个酒店，你们想洗脚洗脚，想按摩按摩，费用全免！”王小建的语气俨已然是辛州的头号富豪。
其实他本不想吹这个牛，因看见林倩和肖逸挨肩坐着，心底的酸劲儿酸出了火，由不得来了句无厘头的话。
“喝大了喝大了！客人没醉东家先醉，像啥话！”林倩乜斜王小建一眼，“你得把控全局，让客人喝高兴，你自己先这样咋行？”
王晓瑞打岔道：“但使主人能醉客嘛，王哥这是热情。他那一桌是哥们儿，咱这一桌不但是哥们儿还是师生，比那边更不是外人，谁在意主人客人，喝得快活就行。”
“对！爽！”王小建应着，已走到肖逸面前，他给肖逸的酒杯加满，单独和肖逸碰杯，说：“前几天我买水龙头，把腿摔破了皮，谢谢你的云南白药。我老婆带你可没白带，你真是个大好人，可能是干陪诊让你们都变成好人了。不过干陪诊是给人家服务，我的饭馆干顺了，就不让我老婆干了，回来当老板娘，坐着柜台收钱不好吗，哈哈……”
林倩从王小建手里夺过酒瓶子，嗔道：“醉了醉了！说话没高没低的，别理他！”说完，把王小建拉回到他那一桌，王小建立即被哥们儿缠住了。
这边，王晓瑞等几人问林倩为何悄没声息地干起了饭馆。林倩只得说王小建送外卖送厌了，想重操旧业，然后说出了金都名苑美食城即将开业一事，让大家讨论。
让林倩意外的是，大家一致说不碍事，生意各做各的。她琢磨着可能是大家图个开业吉利，不宜说丧气的话，便停了这个话头，转而问疫情何时能够结束。
王晓瑞非常关注时事政治和医疗信息，他蛮有把握地说，再有两三个月也就是年底，可能会全面解封，因为再这样下去，国家承受不起了。更为关键的是，新冠毒株已没什么大的威胁了。
于是，话题围着新冠疫情和药品展开。
王晓瑞问季虹几人知不知道刚出来的一个新闻，说是北京的辉瑞新冠药原价2300元每盒，现在因为缺货被炒到了10倍的价格。
“我今早上刚看到。”顾娟说。
季虹：“我现在忙着搞培训，陪诊方面关注得少了些，还真不知道呢。”林倩和黄默山都表示不清楚。
王晓瑞继续说，石家庄的一个陪诊师以代买辉瑞药为名，骗了同行几十万，然后玩消失。被骗的因为事前没想着防备，报案时证据不足，警方没法立案。这对你们这一行或许会是个地震。
季虹等几人听得目瞪口呆，随即各自用手机搜索，片刻后都说搜到了。竟然是一流媒体报道的，比如网易新闻、澎湃新闻等。
更严重的是，季虹搜到的是人民网报道的。“这下麻烦了，我预感不太好。”
“咋不好？”黄默山问。
季虹没言语。王晓瑞道：“人民网报道的没小事。黄牛党肆无忌惮地炒作，陪诊师明目张胆地行骗，国家能视而不见吗？”
林倩、顾娟、黄默山和肖逸面面相觑，之后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
“一个老鼠屎坏一锅汤。”顾娟大骂，“真是往咱们脸上抹黑。”
季虹：“哪个行业都一样，不奇怪。都说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教师犯罪的也不是没有啊，咱们理性看待就是。”
“哎呀，坏啦！”林倩忽然盯着手机大叫，“我的抖音号被封了，说是解封日期看政策而定。”
顾娟、黄默山和肖逸也急急看手机，也都被封了。
季虹心下一沉，也急忙打开手机察看，还好，她的没被封。她想，她没被封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是她有护士证，二是她近期在忙着培训，没有上传陪诊视频。
“下架了上千个关于医疗和陪诊的视频。”林倩一边翻着手机一边说，“这是抖音接到整改政策了，没有医疗资质的不能上传和医疗相关的视频。”
王晓瑞：“不用担心，这是一股风。过段时间就放松了，历史规律向来如此。只是这段时间会影响你们的业绩。”
季虹问王晓瑞最近在学什么，一直在攻读中医吗？王晓瑞说：“我在学中医推拿按摩，你们的事业越做越大，将来哪一天，我去你们手下打工去。”
季虹笑道：“真别说，说不定哪天咱们能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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