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过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街边咖啡馆和餐厅里坐满了人，似乎在享受难得的宁静午后。突然，一对年轻情侣从咖啡馆冲出来，男孩紧紧搂着女孩，女孩则泪流满面。
\"又是闪回症状。\"夏雨荷轻声解释，\"许多亲历了那晚的人，偶尔会突然回闪到那种恐怖感。医生现在将这解释为'创伤后应激障碍'。\"
林凡默默注视着那对情侣，心中不禁再度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在普通人看不见的世界线上，他们这些特殊的人在进行着影响世界命运的战斗，而普通人却只能被动承受，甚至连真相都无法知晓。
\"一座城市，两个世界，。\"苏小月也轻声感叹。
轿车在车流中前进，夏雨荷带林凡和苏小月蜻蜓点水的看了一些名胜古迹，感受了一番千年古都的别样气韵。、
然后司机将车停在了龙泉街，林凡想起来，刚到金城时，他曾在这里里面的一家茶馆与夏雨荷有过一次短暂会面，那时候他与李子珉和柳星辰的立场和关系，远非友好。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然而很多事情都已经永久性的改变了。
龙泉街的石板路面依旧古趣盎然，两旁店铺红灯笼高高挂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小吃的香气。
\"这条街至少有五六百年历史了。\"夏雨荷介绍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们吆喝着，游客们兴致勃勃地拍照购物。一位老匠人正在街角展示传统的糖人制作，灵巧的手指捻出各种形状，引得围观者啧啧称奇。
\"来，尝尝这个。\"夏雨荷带两人走向一家不起眼的小店，点了三碗豆腐脑，\"金城最有名的小吃之一，配方已经传了十几代了。\"
豆腐脑滑嫩细腻，配上特制的辣椒油和香菜，香气四溢。林凡尝了一口，眼前一亮：\"味道确实不错。\"
苏小月也点点头，难得露出满足的表情。
\"看来苏小姐也喜欢。\"夏雨荷笑道，\"金城的美食还有很多，可惜一天时间尝不完。\"
吃完豆腐脑，三人沿着龙泉街漫步向前。
街道两侧商铺风格各异，开始出现一些古董店铺。
转过一个拐角，一家门面尤为考究的店铺立刻吸引了林凡的目光。
\"漱玉斋\"三个苍劲有力的字刻在黄花梨木匾额上，蕴含岁月的沧桑感。
橱窗内，几件青铜器和古玉在防弹玻璃后静静陈列，流露出非凡的气韵。
\"这店不一般啊。\"林凡低声说道。
店门口挂着一块手写牌子，纸张泛黄，字迹潦草：\"东主有恙，清仓甩卖，熟客特惠\"。
与店铺气派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苏小月眯起眼睛：\"奇怪，这种档次的古玩店怎么会玩起自降身价的甩卖来了？\"
夏雨荷也微微皱眉。
林凡凝视店内。昏暗光线下，一位身穿暗纹真丝对襟衫的老者坐在柜台后，专业放大镜和擦拭布散落在一旁。
他面容清癯、神情呆滞，目光直愣愣地望着虚空，对门外的喧嚣全然不觉。
\"那老板看起来……不太对劲。\"林凡皱眉道。
“这老板叫钱福生，在金城古玩界也算一号人物了，之前跟夏家也有些来往，进去看看。”夏雨荷淡淡道，心里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三人脚步放缓，正要走进时，老者钱福生突然抬起头，目光机械地扫过三人。
当视线落在夏雨荷身上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猛地站起！
\"夏小姐！\"钱福生惊呼出声，眼神瞬间从呆滞变为崇敬，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讨好。
他慌忙整理着凌乱的衣襟，一边朝门口奔来，一边连声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多日未见夏小姐，小店蓬荜生辉啊！\"
\"钱老板，好久不见。\"夏雨荷温和地点头致意，\"只是路过，看到店里情况不对，有些担心。\"
钱福生闻言，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僵住，双手不自觉地轻颤起来：\"夏、夏小姐明鉴……老朽这些日子……确实经历了些变故……\"
\"是那晚的事吗？\"夏雨荷轻声问道。
钱福生闻言，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眼神中闪过刻骨铭心的恐惧：\"那……那不是人该看到的东西……\"他的声音嘶哑颤抖，\"那天夜里……天空上那个眼睛……还有街上的人……他们……\"
\"钱老板，请冷静。\"林凡上前一步，注意到老者额头冷汗涔涔。
\"您认识夏小姐？\"苏小月巧妙地转移话题。
钱福生努力平复呼吸：\"老朽有幸为夏家鉴定过几件宋瓷……曾经远远看到过夏小姐。”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眼神深处的恐惧挥之不去。
\"钱老板，您这是要关店了？\"夏雨荷指着门口的牌子问道。
\"是啊……\"钱福生叹了口气，\"自从那晚后，老朽无法再静下心来鉴定古物了。一闭眼，就会看到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金城我待不住了，老朽这把年纪，还是回乡下老家去吧！\"
\"您知道的比普通人多一些。\"夏雨荷意味深长地说。
钱福生苦笑：\"也许这就是祸啊。我玩了一辈子古董，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地上地下的神秘的事情……那晚的恐怖远不止表面那些……\"
\"钱老板。\"夏雨荷突然打断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有些事，知道太多并非好事。金城已经安全了，您看，阳光多好。\"
钱福生愣了愣，随即会意地点头：\"是……夏小姐说得对。\"他瞥了林凡和苏小月一眼，欲言又止。
\"这两位是我朋友。\"夏雨荷介绍道，\"林凡，苏小月。\"
\"幸会幸会。\"钱福生恭敬地行礼，目光却一直小心观察着林凡，\"这位小兄弟……气质不凡啊。\"
林凡微笑点头：\"钱老板过奖了。您的店铺很有历史感。\"
\"三代传下来的老店啊。\"钱福生叹息，\"可惜，时代变了……\"
\"钱老板，我们得走了。\"夏雨荷看了看时间，\"保重身体。\"
\"夏小姐慢走！\"钱福生连忙躬身，\"夏家的恩情，老朽永世不忘！\"
离开漱玉斋后，林凡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他如此恐惧？\"
\"钱老板这样的人，因为职业和积累的人脉的原因，知道得比世俗世界大多数人更多一些。\"夏雨荷语气平静，仿佛在讲述天气，\"但是却没有与这种认知相匹配的力量，这种人在天地巨变前，是最恐惧的！\"
苏小月若有所思：\"看来很多人的生活因此改变了。\"
\"是啊。\"夏雨荷轻叹，\"表面上看一切如常，但实际上，金城的每个角落都烙下了那晚的印记。\"
苏小月点头，随后转而笑道：\"他看你的眼神，既有敬畏，又有感激。夏家在金城，地位非比寻常啊！\"
\"夏家在世俗界也有一些产业。\"夏雨荷轻轻摇头，点到为止。
三人继续前行，留下身后那弥漫着莫名气息的古玩店，和那位知道了一些东西，因此觉得自己更加无知且无力，从而选择逃避的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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