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鹭玉满眼冷意，他盯着温姿月，他察觉眼前的人好陌生。
温姿月感觉身边的气息的变化，她睁开眼，醒来就看见陈鹭玉坐在她床前的软榻上。
温姿月欣喜的扬起唇角，她想唤对方的名字。
可陈鹭玉神情冷冰冰的，温姿月张口几次，最后闭上唇什么都没敢说。
过了很久，温姿月被他盯得不适，陈鹭玉才开口，“你瞒了我什么事情吗，如果你现在说，我保证不会计较。”
温姿月心虚的低头，她怯怯的道：“不，不是我。”
“那些汤药，是婆母让嬷嬷拿给我的，我不是有意要给你喝的。”
撒谎。
她知道那些药效，都是她自己放的。
现在为了推脱责任，她把自己说的很无辜，她不知道但凡一对口供她的谎话就会被戳破吗？
陈鹭玉心中发笑，她真的不聪明，甚至手段总是很幼稚。
所以他怀疑过很多人，却从来都相信温姿月，觉得她心不坏哪怕做了错事也是无意。
陈鹭玉看她心虚的眼睫直颤，温姿月偷偷观察陈鹭玉，对上陈鹭玉带着讥讽的笑容时，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陈鹭玉攥起她的下巴，逼迫温姿月看他，粗粝的手指揩去她挂在纤长睫毛上的小泪珠。
“别哭，也别装可怜。”
温姿月被吓得打了个哭嗝。
她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和离，也不想被休，所以才生了歪心思。”
陈鹭玉接着道：“其他的事情呢，你还做过什么？”
温姿月迷茫的眯起眼睛，仿佛真的在回想。
温姿月手搭上陈鹭玉攥着她下颌的手，轻轻道：“疼。”
陈鹭玉力气更大，“我问你，你还做过什么？”
温姿月眼神一闪，难道是她找人绑架秦冬露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会的，温姿月安慰自己。
她安慰自己，她做的那么隐蔽，银子都是用的自己私房钱，她亲自交的钱，这件事只有她知天知地知。
“没有！”
陈鹭玉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重复：“没有？”
温姿月点头。
陈鹭玉声音更轻，“真的没有？”
温姿月更加坚定的点头。
陈鹭玉不明白，他已经说过会保住她，温姿月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坦白呢？
他给温姿月想过无数借口，或许她是被人蛊惑，或者她不知道所做事情的后果。
这样他最少还能告诉自己，她只是一时走岔。
温姿月现在死不承认。
陈鹭玉真的觉得陌生，他见着温姿月闪躲的眼神，那一刻真的想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
陈鹭玉极力压抑，他手攥上他的肩，力气几乎能将她掐碎。
他的眼神也恐怖，似是会在下一刻将她碾成粉尘。
她再也控制不住，她想大声的把人喊过来，让自己挣脱陈鹭玉的钳制。
陈鹭玉先一步捂住她的唇，她的鼻子也一并被覆盖，她的呼吸都在别人指间。
她的生死，似是陈鹭玉的手中。
陈鹭玉眼睛发红，生气的低吼，“上次被刺杀，是你找的人，你是想要秦冬露的命是吗？”
温姿月摇头。
那时候她还没现在这么坏，只想着把秦冬露关起来半年，再丢出京城。
要是现在再让她选，她肯定会选要秦冬露的命。
陈鹭玉盯着她，“不是？你现在还不承认，非要我拿出证据跟你当面对峙？”
温姿月想大口呼吸，可她喘不上气。
欲哭无泪，她摇头不是不承认的意思啊。
望周知，被捂着脸说不出话。
温姿月点头。
陈鹭玉怒极，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死不悔改。
“咳......咳，我......”
真是疯了，陈鹭玉想让她解释，又丝毫意识不到她无法开口。
温姿月像一条鱼，被人挂在鱼钩上，感受着窒息压抑的环境。
温姿月记忆骤然侵袭，她还有系统：【558，电他，再不让他冷静我就不冷静了。】
558还在休眠，温姿月还要强制给它开机。
md，破烂系统，永远在坏事的第一线。
温姿月身体弓起，她浑身蓄力，猛地踹在陈鹭玉的腹部。
这一下力气很重，陈鹭玉向后踉跄两步。
温姿月捂着自己的脖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脸颊该升起绯意。
她只是用手碰触，都生疼。
温姿月一咬牙，朝着床榻内侧滚过去，她因呛气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姿月情绪膨胀的几近爆发，她嗓音哑着，哪怕是怨毒的话也说得好不可怜，“我没有不承认，我讨厌她，但那时候我根本没想要她的命，我没那么坏，你不能因为我做了错事就随便冤枉我。”
他的力气那么大，他又失去理智，如果不是温姿月反应过来，她......
他会怎么做，会质问他，会想方设法逼问她？
至于什么手段……
他知晓自己脾性，在没了理智事，他会要了别人性命。
他粘过太多杀戮，当不做掩饰时，极为恐怖，按着兵士形容，约莫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陈鹭玉浑身发抖，后知后觉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甚至觉得自己令自己作呕。
陈鹭玉方才一靠近，温姿月就害怕的后退，她的眼神无比恐惧警惕。
陈鹭玉脚步僵住。
他不能再靠近她，她会害怕，会在惊慌躲避中再次被伤害。
温姿月哑着嗓子，声声都在泣血，“你想让我偿命，哪怕你的秦姑娘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你都想要我赔上自己的命，你真是狠心。”
温姿月扶着墙站在陈鹭玉跟前，她艰难的扬起唇角，像是在哭泣一般，她举起陈鹭玉的手，将那双大手合拢在她的颈间。
“那好，你也别再多像我占了多大便宜。”
温姿月的掌心冰凉，像是一块冰块覆在他的掌背，湿淋淋的冷汗一并传到他的身体。
温姿月仰着头，她如同濒死的天鹅，将自己的脖颈送到刽子手的手中。
温姿月闭上眼。
她颤抖的手用力，想要阖上陈鹭玉的手。
陈鹭玉这才反应过来，他急促呼吸着，大力抽回自己的手。
温姿月贴近他，泪眼中满是痛苦，她问道：“怎么不想给你的秦姑娘报仇，还是觉得，我死在你手上会脏了你的手？”
温姿月剧烈咳嗽，她心中的郁气上涌，猛地咳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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