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哥儿见得众多禁军将他与浣晴围了,说心下不慌那是假的。
如若只是他自己一个人被围,他根本不带怕的。
他没有与西门府中的护卫正面接触过,这又是在大街上,谁能把他如何?
但浣晴不一样,她不仅被那王护卫等人看清了脸,还被追了一路,早已被认得死死的。
利哥儿知道,要想保住她的命没那么容易,现在就看自己的拉扯能力如何了。
浣晴也有些紧张,不由自主的看向利哥儿,心下却是已定下主意。
自己可以死,但利哥儿是为救自己才被牵连,定要让他脱身。
利哥儿感觉到浣晴的手掌心冒了汗,突然侧头给了她一个柔柔的笑。
而后利哥儿仰着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嚣张起来。
这一柔情一嚣张的表情,切换得丝滑无比。
这得益于他跟在姜远身边太久,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利哥儿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围住他的禁军,喝道:
“大胆!尔等敢围本公子!滚开!”
这声大喝,让禁军们也是一愣,眼前这货被围了还如此嚣张,哪像刺客,倒像个纨绔公子哥。
再看他那一身行头,锦衣铜冠覆云靴,这不就是公子哥的标配么。
禁军们也有些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大胆刺客!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跪下受擒!”
王护卫手中的长刀一指利哥儿与浣晴,喝骂道。
利哥儿眉头一挑,斜了眼看向王护卫:
“你哪来的狗东西,说谁是刺客!你全家都是刺客!
敢喝骂本公子,跪下!”
王护卫听得这话大怒,这俩刺客已是插翅难逃,竟还敢骂自己是狗东西,当真岂有此理。
“不跪下受擒便死!拿了!”
王护卫阴沉着脸,喝令禁军上前拿人。
若不是他要想捉活的,此时已经提刀将利哥儿与浣晴斩杀了。
禁军们听得喝令,手中的刀枪往前一探,再度缩小包围圈。
他们虽心下怀疑是不是搞错了,但宰相家的护卫既然已经认定这二人是刺客,他们也只有配合拿人。
浣晴知道此时已无法善了,轻轻挣了挣被利哥牵着的手,示意他松开。
并用眼神暗示利哥儿,一会自己来拼命,让他趁乱逃出去。
利哥儿却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朝缓缓围拢的禁军喝道 :
“好大的胆!你们敢动本公子一根毫毛,定叫你们死全家!知道本少爷是谁么!”
王护卫冷笑道:“管你是何人,敢来行刺西门大人,便是大罪!”
利哥儿又指着王护卫:
“你放屁,他特么栽脏栽到本公子头上,他特么的不想活了么!
本公子乃丰邑侯内弟,我看谁敢动我!”
禁军们听得丰邑侯三字,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的名树的影,燕安城中的禁军谁不认识丰邑侯?
谁不知道丰邑侯不好惹?
若是此人真是丰邑侯的内弟,还真不敢贸然动手抓人。
一个禁军队正连忙朝身边的一个兵卒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将宁校尉请过来。
这事儿有些不好办,得让宁校尉来认认真假。
王护卫闻言凝神一看,却是将利哥儿认了出来。
这小子不就是那日跟着姜远,用火炮轰西门府大门的鹤留湾护卫之一么。
此时又听得利哥儿自暴了身份,王护卫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以前亲王府与宰相府常有刺客,提着羊头来吓赵铠与西门楚。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丰邑侯在报复,但奈何以往他们连刺客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他们也就没有证据证明,那些刺客是丰邑侯派来的,只能吃哑巴亏。
但今日就不一样了,不仅抓着了人,这俩人还直接报了丰邑侯的名号。
居然还是丰邑侯的内弟,这两条鱼就大了。
行刺宰相视同谋反,这回丰邑侯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皇帝也护不住他。
“丰邑侯的内弟?呵,妙极!”
王护卫笑完了,喝道:
“这么说来,是丰邑侯派你来刺杀西门大人的了!
你莫不是假冒的,丰邑侯乃国之肱骨,怎会知法犯法!”
他打的倒是好主意,想再套一套激一激利哥儿,只要利哥儿说是丰邑侯派来的,这就完美了。
围在此处的禁军,就皆是人证,连后面的审讯都能免了。
利哥儿这么机灵的人,岂能看不出王护卫的用意。
这狗护卫是把自己当三傻子了么?
“你这狗东西,嘴巴放干净点!本公子好好的逛个街,你特么的不但栽脏本公子,还想害丰邑侯?
你胆儿是真肥,本公子记住你了!”
利哥儿也不是良善之辈,口沫横飞,脏话乱飙。
王护卫听得利哥儿居然说是来逛街的,这也是特么的当自己与一众护卫是大傻缺了么。
还反过来说他们要暗害丰邑侯,这不是犁头倒装么。
一众禁军也暗自腹诽,神特么的逛街,大半夜的逛的哪门子街。
王护卫怒极反笑:
“大胆刺客,休得伶牙俐齿,管你是谁的内弟,尔等行刺杀之事,罪证确凿抵赖也是无用!
禁军快快将人拿了!”
禁军们也不傻,他们隶属于巡城兵马司,不是宰相府私兵。
现在利哥儿言说是姜远的内弟,又说是出来逛街的,而宰相府护卫又指认他是刺客。
这就拉扯不清了,谁知哪一方说的是真是假。
他们有配合宰相府护卫的义务,但却是不能直接听命于这些护卫。
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情形下。
万一出了差子,宰相府的护卫或许屁事没有,他们这些小兵卒便不行了。
所以他们能做的,就只能是围住利哥儿与浣晴,既不敢放他们走,也不敢上去抓人。
得等得宁校尉过来,才好听将令行事。
王护卫见得禁军们围而不抓,也能猜出他们的心思来。
“呵,尔等禁军不听号令,稍后本护卫再问尔等的罪!”
王护卫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刀一挥,使唤西门府中的护卫:
“我等上去拿人!”
利哥儿见得王护卫要动手,侧头对浣晴小声道:
“他们要打,咱们就与他们打!
但万不可突围,咱们拖着巡城兵马司的将领来,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浣晴俏目中满是担忧:
“利哥儿…你走吧,他们要抓的是我,你没必要为了我…”
利哥儿斥了声:“闭嘴,按我说的来做!”
若是往常,利哥儿这种态度,浣晴早就还回去了。
但现在却是让她生出一丝安心来。
利哥儿剑眉一竖,看向王护卫:
“呵,敢对本公子动手,你是想死么!”
王护卫却不再废话,刀一举:“上!”
利哥儿松开浣晴的手,高喝道:
“诸位禁军,尔等做个见证,这狗东西栽脏本公子,还敢动手!丰邑侯定不会放过他!”
王护卫见利哥儿张口闭口抬姜远出来,冷笑道:
“先拿了你们再说,丰邑侯也好不了!”
“特么的来啊!”
利哥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与浣晴拉开架式,两人无兵器,只能空手接白刃了。
若是挺不到巡城兵马司的将领来,他们只好一起去投胎了。
王护卫一上来就下了杀手,挥刀直取利哥儿的脑袋。
浣晴闪身一跃,挡在利哥儿身前,莲足飞踢而出,踢向王护卫斩来的刀身。
“呵,来得好!”
王护卫口中叫着好,心下却是狠厉,前两次都被这女子逃脱,心中早已生了恨意。
此时见得浣晴踢来,改直斩为横抹,朝她的腿削去。
浣晴本就打不过这王护卫,此时王护卫的刀来得又迅猛,眼看就要躲不过。
若是被削中,这双腿就得分家。
利哥儿也见得不妙,欺身而上,双手一探,抱住浣晴的蛮腰,硬生生的给她拉了回来。
“你打不过他,让我来!你对付那些喽啰护卫!”
利哥儿将浣晴往后一撤,挥了拳便朝王护卫攻去。
但利哥儿连浣晴都打不过,又怎打得过王护卫,顿时险象环生。
王护卫见得利哥儿武功还不及浣晴,反倒留了手,因为他想捉活的。
“砰…”
王护卫将刀一收,也使了拳,一招双龙出海捣了出去。
两只拳头打在利哥儿胸口,顿时将他打飞出去。
“利哥儿!”
浣晴惊呼一声,避开那几个护卫喽啰攻来的刀,直奔利哥儿而去。
“利哥儿!你怎么样了!”
浣晴连忙护住利哥儿,见得他嘴角流出血来,急声问道。
利哥儿还想逞能:“我没事…”
浣晴又将利哥儿挡在身后,一双俏目死死的瞪着王护卫,尖声叫道:
“你敢伤他,我要杀了你!”
浣晴的声音极其尖利刺耳,竟刺得人耳膜轻微生疼。
她这是狂暴了。
就连利哥儿都有些惊诧,他感觉到了浣晴身上散发出一股极大的戾气。
王护卫阴声长笑:“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这女子,前两次让你跑了!这次你跑不了!
本护卫现在就杀了你,留着这小子就行!”
浣晴的俏目已是通红,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发丝也微微扬起。
王护卫见状心神一凛,眼前这女子难不成有同归于尽的招数。
利哥儿也察觉到了异常,他曾听杜恒祥说过,江湖上有一门秘术,能短暂将体内的所有真气凝聚。
随之而来的便是功力暴涨数倍,但副作用也明显,施此术者最后也会筋脉俱断,力竭力而亡。
此时浣晴使的似乎就是这类禁术。
利哥儿急声叫道:“浣晴,不可!”
浣晴却是恍若未闻,戾气越发的重了,空气似乎都在朝她聚集而来。
王护卫感觉到了极大的杀气,将收回鞘的刀慢慢拔了出来。
包围的禁军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大步。
“浣晴!停下!”
利哥哪还顾得许多,浣晴这是要为他拼命了,连忙将其抱住。
浣晴周身真气激荡,发丝飞扬,哪是利哥儿能制止得住的。
她已是入了狂了,眼中只有王护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他。
利哥儿大急不知如何是好,张嘴便在浣晴脸上咬了一口。
浣晴被利哥儿这一干扰,凝聚的真气顿时散去。
利哥儿在浣晴耳边大吼:“不要拼命!不要!”
浣晴被吼声震得清醒过来,见得利哥儿抱着自己,俏脸微微红了。
“谁敢伤你,我就杀了谁!”
浣晴随即又看向王护卫,语气冰冷异常。
“他会死,但不需你动手,以后我会杀他!我说的!”
利哥儿怕浣晴再施禁术,连忙安抚。
王护卫听得他二人的对话,冷笑一声:
“想杀本护卫?我等着!现在,你二人老实受擒,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
利哥儿站起来:“狗东西,今日你伤我,他日本公子十倍奉还!
你栽赃袭杀王侯家眷,夷你三族!”
王护卫哈哈长笑:
“你们刺杀宰相,夷三族的该是尔等!来啊,捆了!”
就在王护卫指使手下护卫上前捆人时,禁军的包围圈外传来一声大喝:
“刺客在哪!”
这却是宁校尉到了。
喜欢主和爹,好战妻,只想当咸鱼的他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主和爹,好战妻,只想当咸鱼的他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