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一听，顿时觉得可惜，他连怀临县在哪儿都没听过呢。
眼珠一转，他赔着笑说道：“小姐，那……那我不吃肉了，尝点里面配菜总行吧？”
沈风玲略一思索，觉得这要求不算过分，便点了点头：“那你快点，后面人多着呢。”
王掌柜忙不迭点头，拿起竹签想挑配菜。
可那胡萝卜、芹菜和花生米这些，竹签捣鼓了好几下都没挑起来。
他急得额头都冒了细汗，干脆伸手在盘边，用竹签轻轻刮了一点配菜，拢在手心，囫囵个塞进嘴里。
没想到这一口下去，清爽又辣的滋味在舌尖炸开！
脆生生的芹菜带着卤汁的咸香，花生米更是又酥又香，一点不比肉差。
他正想再尝一口，身后的人潮往前一涌，把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他也不生气，乐颠颠地挤到黄雨梦面前。
笑着说道：“小姐，你家这卤菜是真好吃！
就是辣得我嘴里直冒火。
给我来一碗你那桃子罐头，解解辣！”
说着就把十文钱没在了桌上。
黄雨梦见状，立刻笑着应下：“好嘞大叔！”
她拿起空碗，舀了一碗桃子罐头递过去。
王掌柜接碗时手猛地一缩。
这碗冰得刺骨，大夏天的竟透着股凉气。
再看碗里，是切成瓣的桃子泡在透亮的水里，看着平平无奇。
可刚才那卤菜辣得他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他也顾不上多想，捧起碗就猛灌了一大口。
“嚯！”
王掌柜忍不住惊呼一声，眼睛瞬间瞪圆。
那冰凉的糖水带着桃子的清甜，顺着喉咙滑下去。
瞬间浇灭了嘴里的辣意，浑身都觉得通透了！
果肉软嫩多汁，甜而不腻，简直太好喝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黄雨梦：“小姐，你家这桃子罐头怎么做得这么好喝？还这么冰，也太爽口了！”
说着就用竹签把碗里的果肉和汤汁都吃干净了。
放下空碗，他意犹未尽地又开口道：“小姐，再来一碗！刚刚没喝痛快！”
黄雨梦又给他打了一碗，笑着嘱咐：“大叔，这罐头是搁井里冰镇过的。
您最多再喝一碗，不然回去怕你肚子疼。”
王掌柜一听，敢情这冰凉是靠井水镇出来的，他还琢磨着，这得用冰要花多少银子啊！
一碗才卖10文钱，里头的桃肉给得足，糖水也甜滋滋的，实在是划算。
他忙不迭点头，迫不及待地又端起碗，站在一旁呼噜呼噜地喝起来。
一旁尝过卤菜的乡亲们也都意犹未尽，一个个挤到罐头摊前：“给我来一碗尝尝！”
“我也要！”
众人喝第一口时，都忍不住发出“嚯”的惊呼。
冰凉清甜的桃汁顺着喉咙滑下，把卤菜的辣意消解得一干二净。
桃肉软嫩入味，好吃的很。
喝完一碗，大家纷纷指着罐装的桃子罐头：“这罐装的给我来一罐！太值了！”
黄二虎见黄雨梦忙得不行，赶忙挤上前帮忙舀罐头。
黄雨梦在一旁收钱，人太多了，她都分不清谁给了钱谁没给，只觉得头晕眼花。
这时，被挤到戏台拐角的王掌柜急了，手里还端着空碗。
看着别人都在抢着买罐头，他使劲往前挤：“让一让！让一让！我还没给钱呢！”
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他把袖子一撸，掏出10两银子和50文钱拍在桌上：“小姐，给我拿10罐！”
前面排队的人不乐意了，纷纷嚷嚷：“你可不能买这么多！我们还没尝到呢，买完了我们买什么？”
黄雨梦这才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腰笑着对王掌柜说：“大叔，您看这要的人太多了。您要不就先拿一罐吧。”
王掌柜想了想，觉得先拿一罐也行，反正自己跟周掌柜熟
说不定还能再跟这姑娘多买些卤菜和罐头。
他点头应下，将10两银子收了起来，又数了114文钱给她。
黄雨梦收过钱后，王掌柜才提着罐头，赶忙挤出了人堆。
戏台上，黄三生又拌好了一盆卤菜，他走到戏台边大声喊：“二虎！快过来接一下！把桌上的空盆递给我！”
黄二虎擦着满头的汗，看着两桶桃子罐头都快卖空了，就剩几碗了。
听到黄三生的喊声，他放下勺子，赶忙应声道：“好嘞，三生哥。”
沈风玲这时赶忙把盆里剩下的一点卤菜都拨到盘子里，将空盆递给了黄二虎。
几人就这么手脚不停地忙碌着，太阳慢慢西斜。
黄雨梦这时直起腰，擦了一下头上的汗。
看着桃子罐头全部卖完了，很多没买到的客人恋恋不舍地围着摊位。
七嘴八舌地劝：“黄姑娘，明天多做点卤菜和罐头来吧！多少钱我们都买！”
黄雨梦只好笑着解释：“各位乡亲，实在对不住。
我来上京就待几天，要想吃，只能劳烦你们去怀临县我家里买了。”
众人一听，又纷纷议论起怀临县在哪，嘴里念叨着“有空一定去”，才恋恋不舍地散开些。
还有些尝过卤菜的人，赶忙往队伍的后面跑去，想着等会吃点面条。
黄二虎把装罐头的两个空桶提上戏台，就帮黄三生忙活。
一个挥刀切肉，一个拿勺拌卤，两人配合间，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
黄雨梦转头看向戏台，扬声喊道：“三生哥，等会卤菜每种都留上几盘，我要送人！”
黄三生手里的刀不停，大声应道：“好的，三妮！”
冯少爷站在桌旁，手里拿着筷子把盆里的卤菜往盘子里夹，忙得满头是汗，心里却高兴不已：
要是自家酒楼能有这手艺，生意还不得天天爆满？
正琢磨着，一阵惊喜的喊声突然吓了他一跳。
一个刚尝完卤菜的客人，睁大眼睛冲他喊：“冯少爷！这卤菜是你们家酒楼做的啊。
也太好吃了！晚上我就叫上朋友去你家喝酒！”
冯少爷连忙笑着摆手：“不好意思啊，我是给朋友帮忙的，我家没有做这个卤菜。”
那人顿时泄了气，脸上满是失望，可转眼又眼睛一亮，凑上前说：“那你让你朋友帮忙做点啊！
这卤菜香得我魂都快勾走了，还不卖，多可惜！”
冯少爷没法，只好笑着点头：“行，我等会儿问问，先问问啊！”
那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你可得问仔细了，我有空就去你店里！”
冯少爷笑着点了点头。
又忙活了一会，黄二虎端着一大盆拌好的卤大肠从戏台上下来，往桌上一放。
站在前面的食客们都看懵了，一个穿着直裾袍服的公子忍不住皱着眉问：“这……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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