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澈从张大师那里拿的两张符纸,一张驱邪,一张镇压。驱邪的那张已经用了,但也只是将那厉鬼暂时逼退。
不过那厉鬼被驱邪符所伤,实力必然大减。
刺耳的电流声消失,拍卖会场内刚刚恢复的宁静,突然被一声高喊打破:“门开了!”
“沈老师,我们留在这里?”许泽问。
沈言澈点头,看着争先恐后往门口挤的人群,沉声道:“他们只要出了这个门,就安全了。而我们两个,现在已经彻底激怒了那只厉鬼。”
“怕就怕这门没这么好出……”许泽也在看着门口方向,说道。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他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会场音响突然响了起来,传出拍卖师浑厚的嗓音:各位,刚刚只是个小意外。现在继续拍卖——
他顿了顿,刻意压低声音,本场最后一件藏品是……
这位三十多岁的拍卖师方圆脸上带着职业笑容,中等身材在聚光灯下投出摇晃的阴影,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道影子并不属于他。
还看什么藏品!命都要没了!穿白色貂皮的女人尖声打断,高跟鞋踉跄着撞翻门口一把座椅。
人群像溃堤的洪水般往出口涌去,此起彼伏的的喊声在拍卖厅炸开。
他们刚刚亲眼目睹沈言澈和许泽二人烧符念咒,这地方,显然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突然,整个会场被刺眼的白光吞没,所有水晶吊灯同时爆发出近乎灼目的亮度,比意外发生前至少亮上一倍。
刚刚的诡异瞬间像被烈日蒸发的露水般消失无踪。
“哗啦”暗红色的绒布被掀开,声音巨大。
走在人群最后的,是刚刚还瘫坐在沈言澈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
“那不是!”他声音惊惧地说了三个字。
这话吸引了几个人回头看去。
啊——!有人捂住嘴发出闷在掌心的尖叫。
另一个声音颤抖着补全了中年男人未尽的话:那件貂皮……不就是……刚刚跑出去的女人穿的吗?
说完,惊恐的喊叫声从门口传来。
他们看见那个穿着显眼的貂皮大衣的女人,此刻只有两条穿着黑色喇叭裤的腿在往外跑去,而她的上半身却消失不见。
“这是魔术吗?”有人开了一句不合时宜的玩笑。
但没人笑得出来。
刚刚那个目睹了一切的中年男人,跑到沈言澈和许泽身边,抓着沈言澈的手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沈言澈皱眉,收回手未果,冰冷冷吐出四个字,“厉鬼作祟。”
男人抓的更紧了,“大师,两位大师,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你怎么看?”沈言澈没再理中年男人,而是问一旁的许泽。
“假的,是为了吓唬他们,让他们不敢出去。”许泽说。
沈言澈点头,转而眼神愠怒地看向中年男人,“听明白了吗?障眼法,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这……”男人看看沈言澈,又看看台上只剩上半身的女人,嘴唇翕动着。
很快,他做出了决定,松开了沈言澈的手臂,站上一把椅子,高声说道:“大家听我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否则必死无疑,愿意相信我的跟我一起出去,不要怕,我先带头。”
这男人五十岁上下,曾经上过鉴宝类电视节目,在圈子里比较有名,他的话,其他人还是能听进去的。
男人说完,头也没回的朝大门外走去。
“不准走!”音响里传来拍卖师歇斯底里的喊叫。
中年男人依旧脚步不停,于是大家也就跟着他,不再管拍卖师的喊叫。
“不准走!”那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变成了尖利的女人声。
沈言澈和许泽对视一眼,女鬼急了,他们心照不宣地往台上冲去。
许泽之所以觉得是障眼法,是因为厉鬼刚刚才被那道驱邪符所伤,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瞬杀活人,就像现在她没有做出什么,而是妄图用这种方式把人留在场内,就说明,她此刻处于虚弱的状态,她想拖延时间。
“想跑?”许泽见拍卖师要往后台跑去,大喝一声。
“许泽接住!”沈言澈说着,给跑在前面的许泽扔了一张符纸,符纸中还包着一枚铜钱。
许泽二话不说,将那铜钱朝着拍卖师的后背弹了过去。
铜钱破空时带起一线青光,刚碰触到对方的后背,只听滋啦一声,像是水滴在炭火中的声音,随即腾起一阵腐肉炙烤时的焦臭。
女鬼尖啸着被弹出躯壳,摔出了拍卖师的身体,她白色长裙下摆裂开蛛网般的灼痕。
许泽追女鬼进了后台,沈言澈泽单膝跪在倒地的男人身旁,掀开拍卖师的衣领,看到他后颈赫然呈现出铜钱状的青紫色尸斑。
“死了……”沈言澈看了一眼许泽的方向,喉咙有些发紧。
他刚抬脚,后台帘子突然动了,许泽手中握着一把短桃木剑,踉跄倒退。
将他逼出后台的白影飘得极慢——惨白裙摆下不见双腿,两条麻花辫硬邦邦垂在胸前,她的左半边脸被一团紫斑完全覆盖。
刚刚他给许泽的那张符纸被许泽捏在手中,但他此刻双手完全动不了。
“怎么会?”沈言澈难以置信道。
“后台还有一个工作人员。”许泽边后退边说。
他手中的桃木剑仿佛有千斤重,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提不起分毫,他整条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着。
本以为刚刚那群人走了之后,女鬼没有了血包,就好对付了。
但没想到,后台一个工作人员被吓得心脏病发,女鬼吞了她的魂后,刚刚的虚弱已经荡然无存。
“封棺是你的什么人?”许泽试图通过说话转移女鬼注意力。
奈何女鬼完全不吃这一套,她张开尖利的黑色指甲,冲着许泽的心脏抓去。
在这种无解的情况下,许泽的身体灵敏度也不复存在,他僵直在原地。
好在沈言澈将他扑倒,才躲过这一击。
“别发呆!”沈言澈说完,两人齐齐向两边滚开。
扑空的女鬼喉咙发出一阵怪叫,她的关节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喀嚓”声,整个躯体像被折断般扭曲着伏地。
她的麻花辫散开,发丝如活物般蠕动,四肢着地的姿势诡异的像是某种动物。
她的左腿关节完全反转,右臂却像蜘蛛般折叠着撑起身体,她以这种扭曲的姿态,以惊人的速度朝许泽爬来,指甲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留下一道道泛着黑气的抓痕。
沈言澈甩出几张符纸,符纸燃起的烟让女鬼的脸变得扭曲,却无法阻止她的攻击。
张大师的那两张符都没有把这女鬼镇住,他们心知肚明,他们不是这女鬼的对手。
张大师从小就告诉他,身为一名玄术师,要做好死在这些东西手里的准备。
“我杀你,他杀我……你怕不怕死?”
“不怕!”就因为这一句,他成了张大师唯一的弟子。
许泽喉结滑动,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许朝。
想起在四达山考核时,许朝问自己怎么都不喊他哥……如果这次没死的话……
他唇角微扬,想着这种时候了,自己竟还有闲心琢磨这些。
思绪到此为止,女鬼已经到了他面前。
但预想中的被女鬼贯穿心脏没有到来,沈言澈咬破手指,画了一道血符,他想,至少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许泽死在他面前。
“天清地灵,秽气散形!吾血为引,黄符作凭!邪祟退避!”
念完,他口中已经满是铁锈味,但他紧抿着唇没有将血吐出来。
血符燃起的火焰将女鬼包围。
“没用的,只要杀不死我,这些都是白费力气,等你死了,我吃了你的魂,还会变得比现在更强大。”女鬼发出一阵笑声。
沈言澈唇角渗出血来,靠着石柱缓缓滑坐,刚才那道血咒已耗尽他最后的气力。
看着无限接近的女鬼他缓缓闭上了眼。
“我能力不行,但总有人能杀了你。”他说。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了眼睛。
“沈老师,你醒了?救护车很快就来了。”许泽说。
沈言澈蹙着眉,疑惑道:“许泽?怎么回事?”
许泽摇头,“那厉鬼突然离开了。”
说完,他们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许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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