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辈们毕竟隔了一代人，从小就过着红三代那种优渥的生活。
平日里在家，他们表现得还算中规中矩，可一到外面，就不自觉地端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刚才江宁的礼物被毁，他们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再加上嫉妒江宁能坐在爷爷那一桌，这股情绪瞬间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全都发泄了出来。
当然，小辈里面也有两三个比较斯文，从头到尾都没出声，但这会儿也跟着遭了殃。
“书涵，你去把隔壁空着的包厢收拾收拾，让小辈们都到那边去。” 秦老最终还是下了这个命令。
其实看到这些小辈这么诋毁江宁，秦老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但毕竟都是老兄弟们的后辈，他也不好直接责怪。
现在好了，老兄弟们主动提出让小辈们出去，他正好借坡下驴，把他们安排到隔壁包厢，这样也能落个清静。
秦老本来就打算把那间包厢留给小辈们，自己好和老兄弟们痛痛快快地叙旧。
后来秦书涵提议把大家安排在一起，想着老朋友们能和晚辈多交流交流，联络联络感情。
谁能想到，最后竟弄出这么一场让人头疼的闹剧。
“走吧，小伙子们、姑娘们，叔叔带你们去隔壁包厢。你们都是年轻人，在那儿可以尽情玩闹，不用顾忌长辈们在场。” 秦书涵苦笑着说道。
他心里清楚，今天这安排确实有点欠妥。
江宁怎么说都是自己老父亲的救命恩人，还送了那么珍贵的墨宝，结果却被这些红三代嘲笑讽刺。
说真的，要不是看在他们都是父亲老兄弟的后代，他真想把这些人一个个都轰出去，一个个嘴巴毒得很，简直欠揍。
这会儿，这些小辈们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包厢，看向江宁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恨意。
他们之所以这样，主要是江宁和他们年纪相仿，凭什么江宁就能坐到爷爷那一桌？
其次，爷爷的那些老兄弟们对江宁那是赞不绝口，他们在爷爷面前，可很少被夸奖，平日里被爷爷严肃批评都是常态。
再者，在他们看来，江宁不像有什么权势背景的人，不然他的长辈肯定也在这包厢里坐着。
江宁表现出来的恭敬态度，在他们眼里就是卑躬屈膝，没骨气，肯定是个只会拍马屁的家伙。嫉妒心作祟，让他们看江宁横竖都不顺眼。
秦书涵把这些小辈安排好后，很快就回到了包厢。
“书涵，你去问问负责登记礼品的那个姑娘，看她有没有打开过江大师的画筒。” 秦老凭借对江宁的了解，江宁绝不可能送那样一幅断截的书法当礼物。
而且江宁和苏梦刚到的时候，苏梦拍着画筒，那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这书法肯定不简单。
要是有断裂，苏梦肯定也不会让江宁送过来。
秦老怀疑，之前书法断截这事儿，估计和那个登记礼品的小姑娘脱不了干系。
“好嘞，爸，我这就过去问问。” 秦书涵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又一次走出了包厢。
这一晚上，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在包厢里进进出出，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外面客厅的人都觉得奇怪，纷纷看着秦大主任忙得脚不沾地，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在登记处，张莉丽正坐在桌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整个人显得格外紧张。
张莉丽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办公职员，算是秦书涵的下属，这次是秦书涵让她过来帮忙登记送礼人员名单的。
刚才秦书涵先是来取江宁送的贺礼，后来又跑回来拿走了所有和江宁送的画筒一模一样的包裹。她心里一紧，猜测估计事情要败露了。
其实一开始，她就是故意拿错画筒递给秦书涵的。
因为收到礼物后她要登记，尤其是今天送书法的人特别多，她必须打开看看书法的题名才能登记。
结果她看到江宁的墨宝后，一下子就进入了意境。
等从意境中退出来，她一高兴，忘了手里还拿着墨宝，随手一挥，就把书法给撕开了。
还好，只撕掉了没有书法文字的一小段。
她本来打算等宴席开始，就偷偷跑出去找人重新裱好。
可还没等宴席开始，秦老心血来潮突然就想看看江宁的书法，要提前拿过去。
没办法，她只好随便拿了一个和江宁的画筒一模一样的递给秦书涵，心里还盼着秦书涵看完就不会再追究。
可惜运气不好，秦书涵很快又回来把所有相同的画筒都拿走了。
她压根不知道送这份礼物的江宁此刻就在包厢里。
现在她的心 “砰砰” 直跳，整个人慌得不行，心里不停地默默祈祷。
“小张，你怎么了？” 秦书涵走进来，看到张莉丽坐立不安、神色慌张，开口问道。
张莉丽看到秦书涵又回来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主任，我，我没事。”
“小张，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江宁送的画筒，打开后里面的书法墨宝为什么断成两截？你打开的时候发现了吗？”
秦书涵紧紧盯着张莉丽，看到她刚才那副异样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判断。
“我，我，主任，我……” 张莉丽更加慌乱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话也说不下去。
“是你撕毁了那幅墨宝？” 秦书涵继续追问。
“主，主，主任，对，对，对不起。” 张莉丽吓得浑身直哆嗦。
她心里清楚，那幅墨宝肯定价值连城，这么神奇的墨宝，她以前见都没见过。
关键是她也看到了墨宝里呈现出秦老身穿灰色长袍那神乎其神的画面。
“好了，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我知道答案了。” 秦书涵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看着秦书涵离去的背影，张莉丽心里绝望地想着：这下全完了，工作肯定保不住了，说不定还得赔一大笔钱。
可那墨宝，就算她把家当全赔进去，估计也赔不起啊。
张莉丽此时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她一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大学生，好不容易靠自己努力考上公务员，没什么社会经验。如今遇到这种事，整个人完全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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