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茫然地看着屋里的几个人,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个多余的人,无论怎样,都走不近她们的身边。
樵轻尘知道,她的内心里,不可能不渴望亲情和友情,“青叶,你是想去找青云吗?”
青叶摇头,“不知道。”
一个人,如果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所有的东西,都会溢出眼,现于身。
“青叶,不知道怎么找到青云,还是不知道要出去?”樵轻尘试探着。
青叶道:“我的责任,是保护您和她们的安危。如果离开了,遇到危险,您们怎么办?”
“如果单纯是因为这个,大可不必,你去东临,找到青云,让他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过来。并告诉他,无论怎样,都要活着回来。”樵轻尘再次试探。
青叶闻言,微微皱眉,却没有立即回答。
青荷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似乎有些生气,忙打圆场,“青叶,皇后娘娘希望你能完成任务,更希望你们活着回来。”
青叶自己又不傻,谁是真心相待,看一眼便明白了,“我知道。多谢!”说罢,拱手行礼,“皇后娘娘,民女这就走。”
“不着急,我们会走,但是,要仔细琢磨一下,该往哪走,几个人一起去,还是你独自去,又或者分开行动,都要再去那庄子上看看,韩陶是否易容?”樵轻尘脑子里,始终回响着青叶那句话,他在寻找他的爹娘。
如果他不是韩陶,真正的韩陶在哪里?
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来,他打小就独立性强,且很少依附于自己的爹娘,其身边有暗中保护的人,所以,他不是韩陶本人。
那么,他又是从哪里打听到,青叶在寻找我们,他混进了暗卫或者护卫队里了?
……
樵轻尘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磕着,发出的声音,让青荷等人,感觉到陌生。
青荷在青叶的身上,看到了曾经青红的影子,眨眨眼睛再次看,却又不是,心中的疑虑更甚,“如果真正的青红,就是眼前的青叶,那她所经历了什么,那个假扮青红的女子,又是谁?能取得头领的信任,并走进头领心中的女子可不多。难道头领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青红,有那些与众不同之处吗?能心仪的女子相处几年,就没有一些非同一般的特点吗?”
青叶的脑子里,被各种问题,搅得一团糟,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青叶,你是头疼吗?”樵轻尘问道。
青叶陷入混乱中,生命将要消失,危机感十足,放开抱着头的手,在空中一阵狂抓,“放开我,……”说完,又低声哭泣着。
“青叶,醒醒!”青荷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青叶,想不起来,就不想,可别走火入魔了。”
青叶苦涩一笑,摇摇头,看向樵轻尘,“皇后娘娘,我本就贱命一个,不必费心医治。”
“她的心结,不在于受伤的地方,而在于伤她的人。”樵轻尘分析着,“还有,那个人,可能是她没有想到的,又或许是她觉得最不可能伤害她,所以,是选择性失去记忆。”
青叶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前方,却没有焦距,不知她究竟看的什么,“皇后娘娘,她与我同吃同住,我们几乎是生死相依的姐妹,为什么要下黑手,几番的要置我于死地?”
樵轻尘见状,立即从袖袋里,拿出一枚铜钱形状的玉佩,轻轻的来到青叶的面前,不停的晃动那玉佩。
你们是一起出去完成任务之前,她对你下手,还是执行完任务之后?
她在对你下手之时,是从背后伤的你,还是正面出手?
用的是宝剑还是匕首,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樵轻尘循循善诱,慢慢的按照自己的猜测,推演出各种可能。
青叶眉头紧锁,眼睛瞪的溜圆,看着那玉佩,“她说,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又一起经历了很多的东西,哪怕是拿命相换,也是值得的。
我没有听懂她的话,想靠近一点,问清楚,可她,趁着我没有防备,直接一剑穿心,我拼却一死的反击,刚要刺入她的身体,却因为伤得太重,血流不止,就倒下了。
据我所知,说是在悬崖下的荒草地里,找到我的。
当时,他们并没有认出我来,直到处理好身上和脸上的伤后,暗卫营的小妹妹,替我换衣服,才看到胸前的胎记,才认出,说是暗卫营的人,具体身份是一番查证之后,才知道是谁?
可她们说的话,我没有听到,因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中的人,对外界的感知一无所获。
后来,完全苏醒并治好伤,是头领来暗卫营,找到我,说是该出去了,所以,他给我一个信封,说是找到您们后,必须亲自交到手上。”
青荷心中的疑惑解开,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和她互换了身份,她顶着你的脸,认下了和你有关的一切。”
樵轻尘这回是懂了,心中有数,收拾好玉佩,唤醒青叶,“青云杀死的那个青红,并不是本人,而是冒牌的,她占据了青云的心和身,却又怕被睿智的他发现,所以,在他们感情最深的时候,表面上选择了放弃,其实是故意隐藏,让青云满世界的寻找,而他不知道,那个与他心灵相通,彼此深爱的人,却躺在暗卫营的某个角落,与死神抗争。”
青荷再次提醒,“青叶,你的真实名字,其实是青红,而在暗卫营安排你们,出去执行任务时,已经被换了身份,所以,你能想起来,那个地方吗?”
青叶脑子里,出现了高高的悬崖,和自己拼死搏斗的场景,“那天,她很早就起床,应该是丑时末,因为她说过时辰。
她穿戴整齐,还把短剑和匕首都带上,出去了很久才回来。
她回来时,衣服和头发是湿的,脸上还有水珠,连眼睫毛都是湿的。
她没有换衣服,让我赶紧起来,说是头领交代,必须在天明时,感到芒城。
我没有怀疑,也没问是什么任务,起床穿衣,连头发都来不及打理,只用丝带一束,套上短靴,就跟她出了暗卫营。”
青秋插话,“暗卫营的门房,会询问出去干什么,并且需要出示身份信息的牌子,你们没有带吗?难道是强行闯出去,还是你们根本就没有从大门处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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