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宁和的变化太过突然，饶是夜九离也有些不镇定了。
人皇怎么能这样轻易被妖物侵染？
除非这是他本身就能滋生出来的东西。
心魔。
然后又有人催化了它，让它变得凝视了一些。
这反应到东方宁和身上，就是变成了这幅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
东方宁和对夜九离的态度似乎不是很满意，他傲然地笑了笑。
“是不是很奇怪，朕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堂堂妖皇居然也会中这样的招数，看来这三界真是安逸得久了一点。”
东方宁和在夜九离面前蹲下，伸出手一下子按在那颗钉入夜九离胸膛的钉子上。
瞬时，夜九离被痛得满头大汗，池子里的水又红了几分。
那钉子被他的鲜血浸染，竟然光滑了几分，又是肉眼可见的光亮了一些。
甚至还能看见在月色下散发着莹莹光泽。
仙界的至尊法宝降妖杵！
这种东西夜九离已经数百年未曾见过了，没想到此时却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人皇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夜九离一时间理不清思绪。
仙界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在众人眼前出现过了，他们已经沉寂了数百年。
没想到一出现就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夜九离被气笑了，笑着笑着朝着东方宁和吐出一口血水。
那血水落到他的鞋面上，一下子污了他寸锦寸金的鞋子。
东方宁和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抬起脚狠狠地踹了夜九离几脚。
不偏不倚刚好踹在降妖杵上。
夜九离痛得脸色发白，动了动手臂，却发现被锁链缠绕着，只传来声声脆响。
伴随着一阵阵滋啦作响的电流声，灼痛着他的肌肤。
他感觉自己的妖力在随着时间而逐渐流失。
他知道这定不是普通的锁链，能锁住他体内的妖力的，必定是锁妖链！
用了这两件仙界至尊法宝对付他，他真是低估了仙界这帮乌合之众！
他敢断定人皇当方宁和的心魔也不是偶然的，定是有人放大了他的那些想法，催化他们变成了实质性的心魔！
本以为三界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仙界原来早有预谋！
“人皇你清醒一点！不要让心魔毁了你！”夜九离企图跟东方宁和讲道理。
但是一个被心魔占据了的人又怎么会听得进去。
东方宁和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忍不住低声笑起来，双肩不停地耸动。
“这不是什么心魔，这是最真实的朕。”
“朕将要得到最想得到的女人！”
“皇爷爷和父皇都曾爱慕她，就连朕也深深爱着她，朕比他们更加炽烈地爱着她！”
东方宁和彻底疯了，他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居然肯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夜九离不由地想起了苏娇娇跟他说过的话。
东方宁和暗恋她，他当初不以为意，认为人皇一脉总是清醒地知道自己肩上扛着的责任。
没想到东方宁和竟这般轻易承认了，而且还顺从了心魔！
夜九离定定地看着眼前疯狂的东方宁和，金色的瞳孔竖起。
没想到人皇一脉到这里居然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好在姜如意已经怀上了人皇的血脉。
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人皇，你真的疯了。”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朕是疯了！朕从没有这般强烈地想要得到过一个女人。”
“该有的朕都有了，可是就算得到了所有又怎么样？朕没得到她，就是不甘心！”
东方宁和漆黑地眼眶泛着阵阵黑气，他的声音里似乎还有另一个声音。
“娇娇不可能喜欢你，现在这样的你娇娇更加不会喜欢。”夜九离整个人靠在冰冷的水池壁上，任由冷水浸没他的胸膛。
东方宁和的身形狠狠一顿，“不可能！她是喜欢朕的！你休要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
东方宁和的眼眶有一瞬间的正常，但之后又被一片黑气覆盖。
他在夜九离面前耍了一顿威风之后，又气冲冲地走了，似乎不那么尽兴。
夜九离见他离开，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被困在这方水牢之中无法脱身，就算变成原形也逃离不了这两件法宝。
东方宁和从水牢里出来之后，眼睛又恢复了正常。
似乎刚才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一样。
明空住持还带着一群和尚们给丽妃做法事，念诵佛经。
最近宫里人心惶惶，这会儿知道有这样一群和尚在诵经，竟也有一些妃嫔自发地坐在和尚们后面像模像样地念起经来，也不知道念得是对还是错，或许只是为了心安罢了。
直到深夜这群妃嫔才逐渐散去。
期间东方宁和来看过一次，他作为帝王，是不会给丽妃上香的，只会站在和尚们面前静静地聆听着佛音。
明空住持睁开了眼。
“皇上若是最近心烦意乱，也可以与贫僧探讨一二。”明空看着东方宁和的脸庞，捻着佛珠的手下意识地拨快了几颗。
“多谢明空住持关心，朕只希望早日抓到害死丽妃的凶手。不知明空住持可有什么想法？”东方宁和站在高处微微俯瞰明空住持，眼神中的淡漠在月色显出几分疏离之感。
“并无，明日贫僧便带着一众师兄弟去皇宫各处巡视一遍。”这是明空住持这些和尚们的工作。为丽妃念经超度的同时巡视皇宫，这和顾胜的巡逻同时进行。
两方人马在相遇的时候还会停下来互相打个招呼。
自从有了明空他们之后，皇宫众人心中都安定了不少，他们其中有不少听过明空住持讲经，觉得自己身上多少沾染了一点佛光。
“春梅，今日不是休息吗，不去听明空住持讲经？再过两天可就没有了。”一个和春梅同住一个屋子的宫女问道。
“不去，我要休息了。”春梅换了个方向躺，面对着墙壁。
春梅的性格有些古怪，好在那宫女也只是简单询问一下，她不打算搭理自己之后，这宫女就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了春梅自己。
良久，春梅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位置重重凹陷了下去，然后一双手大力地将自己拥入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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