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转身看到刘飞，川泷一时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
刘飞见状语重心长的道：“小川，我们搭档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么？有什么事何必瞒着我，难道你怕我接受不了？”
“如果你这么想，那可是真的小瞧我了。”
川泷急忙道：“师父，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看着川泷欲言又止的样子刘飞问道：“我看你刚才鬼鬼祟祟的跑到马傅家，然后又神神秘秘的来到保安室调取监控录像，你是不是在调查什么？”
川泷看着刘飞乖巧的点了点头。
“是不是和马傅出租神明这件事有关？自从我出租神明回家之后，你言语里总是让我提防那个神像，你是不是害怕什么，或者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闻言川泷沉默不语，但那心虚的眼神早已被刘飞看透。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允许你为了我伤害自己，要是这件事真的很棘手又关系到我的话，你绝对不能自己做决定。你要是还拿我当师父，就告诉我！”
刘飞的语气变得十分严厉，就和对当初川泷刚成为自己徒弟时犯错的态度一样。
在师父的威严之下川泷只好将自己调查马傅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知道马傅的死亡和其供奉五年到期的日子一样时，刘飞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川，对方没有说实话也不要紧，毕竟用我的命和换取女儿的命是没问题的。”
刘飞的语气没有一丝担忧，反而十分释然。
“一命换一命，天经地义。其实我想就算马傅知道五年后自己会死，他一样还是会相同的事情，毕竟若是没有这个交易，他早就死了不是么。”
“的确，那个叫桑杉的店主或许没有对我们说实话，但的的确确帮我们做到了无力回天的事情。到底是生意人，如果直接说明真相，可能有些人就不会做交易。”
“但他也没逼着我们交易，所以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我能理解。不过他要是提前告诉一年后我会死的话，我可能会活得更自在些，也会有充裕的时间给女儿做好失去我的准备。”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
说到这里，刘飞坦然一笑。
而川泷则是激动起来。
“不对！师父，是他欺骗了你在先，即便能够帮你，但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交易！而且，我觉得这个代价不仅仅是失去生命那么简单。”
“如果我没猜错，那代价其实是用自己的生命喂养所谓的神明！”
听到这刘飞打断川泷。
“我不是说了么，一命换一命而已，方式其实是不重要的。”
闻言，川泷直接嘶吼起来：“不！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如果我提前告诉你有别的选择！你就不可能只有一年可活了！”
看着川泷有些疯狂的样子刘飞惊讶道：“你说什么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听到这话川泷摇了摇头，他激动的情绪此时已经冷静下来。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一个可以救你女儿的办法，也去求过，只是对方不肯让我付出代价，必须是你亲自去。所以我...”
接着，川泷便将月泫和恶魔出租的事情和盘托出。
川泷说完低着头静静的在原地等待刘飞的责怪。
但出乎意料听到的却是刘飞的感谢。
“小川，谢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虽然有时候沉不住气，可你正直，善良，在人类的道德中秉持着自己的信念。”
“你所有的纠结和不忍心我都明白是为我考虑。现在已经很少有你这样将他人放在第一位的人了。”
“但话说回来，我作为师父却没有教导你一件事，那就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实现的。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拯救不了所有人。一旦强求，只会给别人造成伤害。”
听到刘飞的话川泷眼睛酸酸的点了点头。
“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吧，既是超脱现实的人和事，那我们无能为力。我的愿望已然达到，为了女儿我不贪心。只剩一年，我也足够。”
“倒是你，别再为我或者别人沾染这些事，除非你也走投无路。知道么。”
川泷听着这话虽然表面点头，但心中却是万分不甘心。
片刻后他决定头一次反对刘飞。
“不！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被骗去的生命，必须得到公道！”
说完川泷就快速的跑向远处，消失在刘飞的视野里。
刘飞见状马上明白川泷想要做什么就立刻追了上去。
夜晚的商业街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然而有着神明出租店和恶魔出租店的这一条街道上却空无一人。
路过街口的行人都对这条街道视而不见。
仿佛街道根本不存在，又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阻挡着他们进入的脚步。
片刻后一辆车飞速的驶入这无人问津的街道。
准确无误的停在恶魔出租店的面前后，川泷疯似的冲进月泫的店铺。
一进来他就发现月泫和雁织两人正坐在座位上喝着茶看着自己。
仿佛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已经等了很久。
“果然，你们已经知道我要来。”
川泷说着就脸色凝重的坐到月泫的对面。
然而月泫却有点嫌弃道：“你是以为我们在等你？怎么几天不见这么自作多情？”
闻言川泷无比尴尬，脸烧得通红。
雁织白了川泷一眼道：“我们只是在喝茶而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川泷无言以对只能强忍着羞愧开口：“我来是想交易一个愿望，我愿意用我的灵魂来换。”
月泫看着川泷道：“说说看。”
川泷道：“对面那个神明出租根本就是害人的，我希望你能将他们从根上彻底解决，我愿意付出我的灵魂。”
月泫微微一笑：“可按你的逻辑我也是害人的，今天你让我帮你把他们解决了。明天你遇到个感觉比我这里更好的许愿地点，是不是也要做交易把我灭了。”
听到这话川泷眉角微微抽搐。
“我只有一个灵魂，况且我曾经说过我相信你，毕竟你比对面那什么狗屁神明出租要靠谱多了。”
“而且，话说回来，这世上即便有很多靠着非凡力量许愿的地方，也不会比你这里更厉害。”
月泫不置可否的笑道：“说的话倒是中听，你的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这没错，但是我只能帮你一部分。比如毁掉和你师父做交易的东西，让你师父活下来。”
“但消灭它们整个店的愿望，我是没办法帮你实现的。”
听到这里川泷激动道：“为什么！既然你这里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为什么三番两次我的愿望你都这样拒绝！这一次，我的确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啊！”
看着川泷的样子月泫微微叹了口气。
他刚要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了桑杉的声音。
“真是愚蠢的人类，这种地方让你进来都是浪费资源。”
川泷回身看到桑杉，顿时怒不可遏。
桑杉看着川泷道：“省省你那廉价的脾气。你和这家店接触的时间也不短，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川泷怒道：“你这个连交易代价都不敢明说的骗子，少在这里盛气凌人！”
桑杉一脸傲慢的看着川泷道：“就让我来告诉你他为什么不肯跟你做这个交易。”
“那是因为你要灭了我，只靠你一个人的灵魂为代价，是不够的。你灵魂的价值仅此而已。”
听到这话川泷转头看向月泫。
月泫对着川泷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他说的不错，你灵魂只够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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