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苦说无情的命令，慎面如死灰，他拔出自己的钢剑，却怎么也没办法指向自己的父亲。
艾瑞莉娅终于找到机会，喝问道：“苦说，为什么要指使纳沃利兄弟会的人污蔑我。”
她来找苦说，只有两个问题，一是搞清楚为什么纳沃利兄弟会的领袖要提出现在的理念。
这个问题在苦说与劫的对话中已经找到了答案，只有这样，才能挑起内战，继而凭借先进武器一举消灭保守派，最终统一艾欧尼亚。
至于统一艾欧尼亚后，要不要按照理念去反击诺克萨斯，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苦说要指使纳沃利兄弟会的人污蔑自己，导致她众叛亲离，从普雷西典的英雄变成了普雷西典的叛徒。
普雷西典是纳沃利行省的首府，亦是初生之土最神圣的地方之一，纳沃利兄弟会便是战争期间在这里建立的反抗组织之一。
也因此，普雷西典成为了纳沃利兄弟会的大本营，在当地，兄弟会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几乎没有人敢帮艾瑞莉娅说话。
听到艾瑞莉娅质问的声音，苦说呵了一声。
“当然是因为你的声望，如果普雷西典的英雄因为理念不合退出兄弟会，一定会有大批兄弟会成员跟着你退出，这势必会扰乱我统一艾欧尼亚的计划。”
“所以你不能是英雄，只能是叛徒，忘恩负义之人。”
虽然早已有所猜测，但当真正确定问题的答案后，艾瑞莉娅还是无法抑制的心生怒火。
她被污蔑，被迫杀死曾经的战友，仅仅是因为挡了一个人渣的路！
“还有你们两个，如果你们也有问题，我也可以一并回答，这是我最后的仁慈，阿卡丽还有......不认识的异邦人。”
苦说看向自始至终没有发言的伊文与阿卡丽。
阿卡丽朝地上啐了一口：“没什么好说的，你不配当艾欧尼亚人，不对，你都不配当人！”
伊文想了想，他还真没什么问题，毕竟苦说派烬去制造麻烦是真事，原因也很清楚了，就是为了垄断武器贸易，以此削弱保守派力量的同时，增强兄弟会的实力。
非要说的话......
“我是皮尔特沃夫人。”伊文顿了顿，待苦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后，挑眉道：“你的勇气我很佩服。”
他完全不明白苦说究竟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一口气招惹这么多人。
就靠那什么影之泪还有凯隐？
这就是无知者无畏吗？
均衡教派的前大长老居然如此无知。
苦说看着伊文，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伊文笑道：“如果你觉得靠凯隐就能摆平我们的话，那你可真是单纯的可爱啊。”
伊文漫不经心的话语落下，凯隐立刻失声笑道：“你说的对。”
在苦说紧皱的眉头中，凯隐一步一步走到劫的身前，玩世不恭的态度多了一份尊敬。
“师父，您的师父跟我的师傅差远了，不过您师傅的徒弟倒是跟您的徒弟一样优秀，都知道忠义为何物。”
早已知道苦说是幕后黑手的劫当然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凯隐就是劫故意交给苦说的暗棋。
劫拍了拍凯隐，缓缓亮出自己的拳刃。
“别贫嘴了，暗影议会的其他人呢。”
影流教派的普通教众有很多，但核心成员仅有劫以及他的十几位徒弟，他们组成了暗影议会，管理整个影流。
凯隐撇嘴：“您的徒弟并不是都像我一样讲忠义，一部分观望的现在在山下，一部分打算效忠苦说的，集结了几十位弟子，正在外面候着呢。”
劫点点头，看向身边的慎：“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去解决外面的叛徒吧，这里交给我。”
“这次，我会实现外界人对我下的定义。”
“弑师！”
慎抬眸，看向自始至终向着自己的劫，终于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亲人。
他扯了扯苦涩的嘴角：“不一定，你可是有竞争对手。”
劫看向已经迫不及待冲向苦说的艾瑞莉娅，同样笑了笑。
“那我可一定要抓紧机会。”
慎跟着凯隐走出庙堂，早已埋伏在山道附近的影流教派成员一拥而上。
刀光剑影之间，一抹苦无划破一名影流教派的喉咙。
阿卡丽向凯隐发出挑衅的目光，她老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
拽什么拽，就算不犯法，也很讨人厌啊。
看看人伊文，长得帅，那么厉害，还那么低调，比你强多了。
与诺克萨斯出身的凯隐相比，伊文的谦逊更加符合艾欧尼亚人的审美。
当然，这是建立在阿卡丽并不知道伊文面对亲人时的模样的基础上。
凯隐对于挑衅完全没有抵抗力，他左手握住镰刀，暗裔那虚空与飞升融合的暗紫色力量翻涌间，手掌逐渐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生物甲胄，宛若龙爪。
“那就看看谁杀的多。”
而在庙堂内，苦说在艾瑞莉娅冲上来的瞬间，猛地向着胸口一拍，胸前的法阵瞬间生效，被压制在体内的影之泪彻底爆发，一股强横的暗影之力自苦说体内迸发，并在瞬间占据了苦说全身。
粘稠似液体的暗影之力涌动，苦说的手臂化作液态黑水，骤然旋转拉伸，砸向冲来的艾瑞莉娅。
面对苦说势大力沉的一击，艾瑞莉娅反应很快，刀刃旋转，组成一道屏障，挡在身前。
黑水手臂被高速旋转的刀刃快速切割，无数细小的黑色水滴洒落，好似泼墨。
攻击不见成效，苦说丝毫不在乎，因为这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短短数秒内，影之泪完全与苦说融为一体，将他的人身转化为了纯粹的暗影生物，并勾勒出一身比之前还要霸气的服饰，如同暗影君王。
大抵是面由心生，变化为暗影生物后，苦说的面容扭曲如鬼怪，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了。
彻底不当人的苦说身躯分化出万千黑水，转眼间充斥了整座庙堂。
这些黑水如同毒蛇般，迅速袭向还留在庙堂内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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