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掉了，沈怀明不承认他手抖。
捡起来一看，黑屏了。
艹，什么破质量。
回到监控车上，把支具递给江娇，“先回办公室。”
不断想起程意电话里讲的，原来她在拍卖会拍了鼠首铜像，怪不得花了那么多钱。如果是这样，钱可以提申请报销。
让他吃惊的是，程意花六千万买的拍品竟然要捐掉。
他承认，有点看不懂程意了。
把手机放桌上，“江娇，回去先帮我修手机。”
拿起手机看了几眼，笑着说，“队长，你的工资花哪去了，不能换个新手机吗？”
沈怀明没说话。
江娇把电话卡拔出来，找了个备用机插了进去，“喏，先用，修好了给你。”
沈怀明调出通讯录，给沈志新拨了电话，“二叔，有个朋友想捐鼠首铜像，方便给个博物馆的联系方式吗？”
传来一阵呛咳声，“咳咳，是那个十二生肖？”
“对，花了六千万。”沈怀明不假思索回答。
沈志新没有怀疑，“怀明，你把对方地址给我，老曾他们肯定会亲自去。”
挠挠头，“叔，我在哈兰，对方也在哈兰。”
“哈兰？你咋跑哈兰了？”沈志新嘟囔一句，“那老曾也会去。”
“行，我把地址发你。”挂了电话就把程意家小区名字发了过去。
拨通程意电话，“对不起，刚手机信号不好。”
原来是这样，轻笑一声，“没关系，沈队长，我还拍到了一个南极陨石，反正我不太信，外国人一直抢，我就给拿下了。”
沈怀明陷入沉思，根据以往的调查来看，孟坝拍卖会不卖赝品，那意味着这个陨石是真的。“应该是真的，怎么，你想捐了？”
“对，捐给谁？”
他只是随口一问，哪想程意真的要捐！
声音严肃起来，“如果你真要捐，这两个东西我可以打申请，你就不用还钱了。”
程意婉拒，“不用，还是想自己买。”八千六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尤其对现在的华国来说。
没想到她态度挺坚决，“行，明后天华国博物馆会来人，我也在。”
“好，先谢过了。”程意挂了电话。不得不说，沈怀明办事速度挺快。
只要他的人能盯住马首瞻和马首望，她家危险就少一分。
林大白这几天报平安短信很及时，没有发任何其他的东西。体会到没消息反而是一种好事的心情。
希望林正阳不要让她失望！更别让君如失望。
给林君如拨了电话，小心翼翼问，“不忙的话来我家写作业？”
“哼，你再不打电话来，我就考虑和你绝交。”虽然她语气听起来吓人。
连忙安慰，“我去了趟外地，给你带礼物啦！”
“好，那我去你家蹭饭。”林君如挂了电话立马下楼，“妈，我中午去程意家吃饭。”
想想确实很久没看到程意了，“要我送你过去吗？”
“不了，我出门打车。”换好衣服出门前，金莉拎了一大包东西等她，“这些带给程意吃。”
看到程意一头蓝发时，尖叫道，“程意，你染发竟然不带我！”
忍不住小拳捶她几下，嘴撅的老高了。
程意拿出礼品袋，“都是你的！”
“哇，好重。”立马开心起来。
锁上书房门，“带你看个好东西。”
打开灯，戴好手套，林君如发现椅子上的布袋子了。
程意解开袋子，鼠首铜像露了出来。
林君如捂嘴，一脸震惊，“程意，这和华国博物馆那个是不是一套的？”她旅游的时候去过博物馆，印象太深了。
林君如竟然认识，程意笑笑，把手套脱下来递给她，“快看，明天想看可就要去京城了。”
手颤颤巍巍的摸了摸，“天哪，我真的不敢相信，它就在我面前。”
回头看着程意，“这是真的吧！”
“保真！”
“天哪，太激动了。” 林君如眼里闪着泪花，“小意，能拍照吗？”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
两人分别和铜像拍了照片，手机像素没有那么清晰，能看清轮廓。
“等会，铜像怎么会在你家里？”林君如一脸疑惑。
程意拉起袋子，“买了，然后捐了。”
看她呆在原地，“怎么啦？”
林君如一把抱住她，“我发誓，以后你就是我偶像！”转眼有些失落，“小意，我可能这辈子都追不上你了。”
摸摸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地方，至少现在你学习比我好！”
两个人都苦着脸，“什么时候开始补课？”
“后天？”程意一脸苦相。
“好，冲击二十天试试。”林君如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
自程意回到哈兰后，办公室都在等支具，有人吐槽一句，“你说，我们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被人推了一把，“别看人家小，你连门都进不去。”
男子锁着头，没再说话。
沈怀明推开会议室门，“开会！”
江娇把支具藏着的小包掏了出来，一时间每个人屏气凝神，江娇摁了摁连着电池的纽扣摄像头，没任何反应，递给组员，“先充电。”
又掏出录音笔，两个被程意标记过，江娇低语，“这两个应该是使用过了。”
江娇打开录音笔，有声音传出来，背景听着很空旷杂乱。
第二个录音笔声音很小，沈怀明判断这个应该是在别人家偷录的。
沈怀明起身，“先备份，技术先分析材料。”
江娇点头，“队长，放心。”
他走到于乐乐身边，掏出兜里程意给的消费单，“这是程意给我的，你也分析看看。”
于乐乐点头，磨叽一会，“队长，程意刷的钱......”她要写报告，现在无从下手。
“明天再说，不过你可以先出一个还款方式，期限2年内。”他要先问问总部意见，八千多万不是小数目，况且这是程意自己做的决定，还不知道她家里人怎么想。
黄小梅能怎么想！
在听到椅子上这个“丑东西”要六千万的时候，她眼泪快飚出来了，“就这么个铁疙瘩，你说要六千万！”
程意低着头，眼睛偷偷瞄了她一眼，还好没发飙，低声嘟囔，“什么铁疙瘩，这可是国宝级藏品。”
“国宝，国宝能当饭吃吗？”她眼睛红红的，像只红眼兔。
看了眼程意，“你哪来的钱？”
从牙缝里挤了句，“钦白哥给的。”
“大声点，谁给你的？”双眼死死盯着程意。
“钦白哥。”说完胳膊挨了一下，“让别拿你王叔的钱，怎么一点都不听。”
“妈，这个钱明年会还给他，我们约定好了。”程意拧着脖子，一咬牙挺着胸，“妈，我把这个捐了。”
捐......黄小梅“哐哐哐”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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