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晚上再来取丹药。”
方芸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自然不怕这几位太监。
纵然这几人是皇帝贴身之人，但钦天监毕竟太特殊，身为监正弟子，就算是这几位太监也不敢放肆。
“杂家就不走了，等方师姐炼好龙虎丹杂家便回去。”
太监头领尖着嗓子道，他们丝毫没有离去的想法，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冷漠瞪着方芸。
这一幕，让林策颇为好奇。
那龙虎丹究竟是什么？
“我们走。”方芸也拿这些人没办法，只能拉着林策朝一处硕大的房间走去。
这里是方芸专属的地方，她习惯独自钻研炼金术，自然也精通炼丹的手法，目前钦天监中能够炼制丹药的，只有排名前五的五位弟子，其余人都不在钦天监，炼丹的活自然是落到了她身上。
进了房间，方芸匆匆关门。
只见她伸手在房内按下一个机关，随后一块地砖被移开。
往下便是一条幽深的通道。
沿着通道往下走去，沿途的火把渐渐亮起，下方修筑了一片硕大的地下空间，嵌有数十个铁笼，笼子里有不少活力满满的野兽。
不论是北边的巨熊，还是南方的毒蝎，亦或是海中的七彩灵蛇，甚至是十分稀有罕见的飞兽这里都能找到。
林策一路看来，惊叹连连。
他前世可没有进入过钦天监的地下空间。
“厉害吧？”方芸略带炫耀的说道。
林策跟着方芸走到地下空间的中央地带，这里有一尊硕大的火炉，炉中烈火熊熊，仿佛永远也不会熄灭一般。
“龙虎丹是什么？”
林策十分好奇的问道，“陛下服用的东西，应该是宝贝吧，你能给我两颗吗？”
听闻此话，方芸都愣住了。
这林策好无礼啊，他竟然主动索要龙虎丹！
关键是龙虎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来做什么？
“你确定要？”方芸上下打量着林策，最终目光在他两腿之间徘徊，嘴角更是勾勒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这下林策明白了。
“不是吧？咱们陛下那方面不行？”林策吃了一惊。
难怪那几个太监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善，这种大事一旦被外人知道，肯定是要杀头的，难怪别的钦天监弟子不能炼制，只有监正最忠心耿耿的弟子，才能负责炼制龙虎丹。
这是专供皇帝的药物，并且还具有特殊作用，平常人根本用不到。
“我可没说，你要是说出去了，后果自负。”方芸耸了耸肩膀一脸淡然的说着，随后便将刚才拿到的葫芦拔开盖子。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荡出来，其中浓郁的气息，让炉子里的烈火都更汹涌几分。
山君乃是白虎，北部山林中的王者。
纵然大雪连天，天寒地冻，也丝毫阻碍不了山君出行。
这一切都只因山君是至阳的代名词，就算是恶鬼见到山君，都会瞬间吓破胆吧，那份恐怖的至阳气息，足以抹杀一些阴邪了。
“方小姐瞧你说的，我怎么会随便说出去，难道嫌林家还不够惨吗？”
林策开了个玩笑，方芸也相信他。
这种事情一旦曝光，以皇帝的手段根本不需要太多调查就能找到罪魁祸首，林策何必自讨苦吃。
“陛下上了年纪，而且早年征战沙场受过创伤，这几年对龙虎丹的需求越来越大了。”
“我记得前几日大师兄才为他亲自炼制了三枚，这么快又没了。”
“后宫怕是没有冷宫，到处都是暖房吧。”
方芸不咸不淡的说完此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策嘴角一扯，这是他能听的秘闻吗？不过那皇帝年过半百，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实在是不容易。
“对了，你要龙虎丹做什么？莫非你真的不行？”
方芸打趣的问道，她并非不健谈，只是单纯出门少，喜好钻研炼金之术罢了，因此才会少与人交谈，这并不代表她性情孤僻。
“是也不奇怪，听说你从小就体弱多病。”
“没关系，病多不压身，没人会嫌弃你的。”
方芸这番话，让林策很是尴尬。
“当然不是！”
林策咬着牙说道，“只是对你手中的东西有点好奇，这玩意好像是血，有什么用，能不能给我点？我爷爷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有奇效，我弄回去给我爷爷喝点。”
“你说这个？”方芸晃了晃手中的葫芦。
她十分随意的介绍道：“这是长白山的山君白虎之血。”
“山君白虎从小神异，成年后便有两丈高，长三丈半，似乎还活了三百年，若非大师兄亲自出马，钦天监几乎没人能够降服这头巨兽。”
“钦天监还养着那头山君呢，每隔一段时间便从它身上取下一些精血，用来炼制龙虎丹。”
林策眼里闪烁着精光，他果然猜的没错。
唯有钦天监，才能弄到山君之血。
破解北漠冰蛛毒的解药就在面前，他只要拿到便可缓解症状，今日可是四月十五，霜髓劫即将爆发。
“能否给我一些？”林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讨要。
他一脸的真诚，看的方芸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给倒是能给，但你得替我保密。”方芸小声说道。
林策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我这人一向守口如瓶，此事我不会乱说的。”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方芸摇了摇头，她脸色微微发红，跺脚愠怒道：“哎呀，待会你就知道了，反正你不准说出去。”
这般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只见方芸拿出一个小巧琉璃瓶，倒入将近一半的山君之血给林策。
这数量连林策都震惊了，不是要用山君之血炼丹吗？给了这么多还能炼成？
做完此事，方芸当即把剩下的血液投入丹炉中，随后更是在四周的药柜中取来各种药材，每一种都尤为名贵。
放在外界，估摸着少说能卖个几百两银子，但在这里甚至还只是辅药。
炼制龙虎丹的丹方乃是监正亲自研究，钦天监懂得炼制此丹的弟子不超过一手之数，方芸就是其中之一，但她炼丹，却有些恶趣味。
只见丹药刚一成型，她竟然抓了一把大黄投入进去。
烈火焚烧，药材化为粉末包裹在丹药之上。
“这……”
林策满目愕然，他若是没记错，这好像是一味泻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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