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灯光渐亮，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女生走到麦克风前。
她身穿简约的黑色连衣裙，衬得肌肤胜雪，齐肩短发利落清爽，眉眼间带着几分青涩。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耳戴着一枚银色耳骨夹，在灯光下偶尔闪烁，为她平添几分不羁的文艺气质。
随着前奏响起，苏薇轻碰叶青柠的手臂：“咦，这唱的还是你的歌呢。”
叶青柠也听出来了。
她没有说话，此时台上的女生，站在支架前，身体轻轻摇摆着，似乎是在跟着伴奏。
随着前奏结束后，女生缓缓开口。
清澈透亮的嗓音，一开口便抓住了全场观众的注意力。
她演唱的是叶青柠的经典作品《雨过天明》。
这是叶青柠早期出道时一首歌，传唱度不低。
不过今天台上演唱的这一版，编曲做了大胆改编。
加入了电子音效和节奏感更强的鼓点，让原本抒情的歌曲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叶青柠专注地听着，不时点头。
“嗓音条件很好，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改编版本挺有意思的。”
这是来自原唱的肯定。
演唱到副歌部分时，女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肢体语言自然而富有感染力。
许阳注意到台下不少观众都跟着节奏轻轻摇摆，显然被她的表演打动。
一曲终了，现场响起热烈掌声。
接着女生又连续唱了几首歌，有两首还是叶青柠的歌曲，最后两首一首是摇滚，一首是电音。
许阳没想到，台上的女生，人长得比较娇小，身材也不算那种高挑的，没想到唱这类的歌曲，爆发性如此强。
女生一共唱了五首歌。
结束后，女生鞠躬致谢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许阳这一桌。
突然她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阵不置信，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
“看来青柠被认出来了。”
许阳轻声说了一句。
叶青柠刚刚与那个女生对视过，也觉得自己被认出来。
她现在虽然戴着帽子，并没有戴口罩，被认出来，也不奇怪。
果然，演出结束后不久，那位女生就快步走了过来，神情很激动。
“青柠学姐？真的是您！我是21级的宋佳楠！”
“嘘！”
叶青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宋佳楠别那么大声。
宋佳楠立刻明白过来，向四周看了一眼，因为叶青柠她们这一桌比较偏，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确认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宋佳楠稍稍松口气。
要是被别人发现，接着一大堆人冲过来，不单打扰到叶青柠她们，她自己也没有机会与叶青柠相处久一些。
“青柠姐，不好意思，我只是看到你，一下子太激动了。”
叶青柠笑了笑，没说什么。
“青柠姐，没想到你在这里，唱了你的歌，唱得不好请多见谅……”
“学妹唱得很棒，改编也很有创意，这是你改编的？”
“对，”
宋佳楠不好意思地拨弄了一下头发。
“在学姐面前班门弄斧了……”
“这可不是班门弄斧，你这个改编确实很不错。”
叶青柠示意她坐下聊。
交谈中得知，宋佳楠毕业后一直在做独立音乐人，偶尔在这样的livehouse演出维持生计。
“其实我写了几首原创作品，发表在抖音上，但没有引起什么水花。”
宋佳楠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在抖音发歌，如果是新人的话，除非歌曲真的非常出圈，才会引发传唱。
如果没什么特色，与现在的网络歌曲一样，自然会很快就淹没掉。
现在的网络歌曲，其实与零几年那会的网络歌曲相比，质量也差很多了。
而且，还有一点，新人的歌曲，就算出圈了，很多时候大家知道这首歌，却不知道原唱是谁。
反正唱得最火那个博主会被认为是原唱。
叶青柠与许阳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问道：“你觉得怎样？”
许阳沉吟片刻：“嗓音不错，可塑性还是挺强的。”
“那你要不要签？”
宋佳楠听着叶青柠和旁边那个男的对话，有些疑惑。
不过倒没有往别的方面去想。
作为叶青柠的粉丝，她自然知道叶青柠已经结婚了，夫妻感情很不错。
许阳抬起头朝着宋佳楠身上打量了一下。
宋佳楠被这样看着有些不好意思。
在台上她是热情奔放的，可在台下，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薇薇，你们有没有觉得，她长得像那个谁？和我们同一届的。”
苏薇也将目光落到宋佳楠的身上。
几秒后，苏薇和叶青柠异口同声道：“林若婷！”
“对，就是林若婷。我记得林若婷个子跟宋佳楠差不多，身材也是瘦瘦的。不过她的样子看起来比林若婷要乖很多。”
苏薇轻笑道：“我记得那时候你们男生在私底下都是喊林若婷小巫婆的。”
“对，我还听过很多次。其实不单是男生，就连女生也有人这样喊。”
许阳耸耸肩：“主要是林若婷做事太有原则性了。我那时候还是学生会的，她在接手学生会主席这个位置后。
有一次我跟薇薇准备去约会的，她临时说要开会，请假都不行，这事情薇薇应该还记得。”
苏薇回忆一下，随后点点头：“我记得是有这么一次，你让我等了一个小时，我都生气了。”
许阳摊下手：“我倒是想跟你说一声，可那会手机没带，林若婷一说开会，就要让人进会议室。这不，我后来直接就辞掉学生会的职务了。”
提到林若婷这个人，三人聊了一些关于上学时期的话题，把宋佳楠晾在了一边。
“那个青柠姐，这两位也是学长和学姐？”
“对。”
“这位是许学长，这位是苏学姐，和我同一届的。”
“学长学姐好。”
宋佳楠连忙打招呼。
“别紧张，我们刚才只是觉得你像我们那一届的一位学姐，没有别的意思。”
宋佳楠迟疑一下，才小声说道：“学长学姐，你们刚刚口中说的那个林若婷，好像是我小姨……我的亲小姨……”
许阳：“……”
苏薇：“……”
叶青柠：“……”
三人齐刷刷的望向宋佳楠。
这也太巧了吧……
当着人家外甥女的面，议论人家的长辈。
这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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