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阳，你说说看，是什么大项目？”
张延年很好奇。
许阳倒也没有犹豫。
如果光刻机想要面世的话，那么就必须要借助政府的力量，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其实他可以将这个人情卖给林雄明。
思来想去，他的根基目前来说是在滨海这边，就算这个人情卖给林家，说不定会让张延年不快。
“张市，我之前有跟你提过，我有一家科技公司。”
张延年点点头。
就算许阳没有提，当要审批化妆品工厂的时候，有一些东西，他还是要查一查。
许阳之前有主动提过，尽管不是很了解他那家公司的主要性质，至少他是知道有这么一家科技公司的存在。
“目前我那家科技公司有三个主要方向，一个是生命维持舱，一个是超级人工智能，还有一个是常温超导。”
张延年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他对这些不是很懂，可他之前了解过。
“其实，这些都是未来的大方向，但眼下呢有一个比较棘手的东西。这是最近，我暗中托了很多人，然后才将这批设备运入我国。”
张延年忍不住问一句：“什么东西？”
“光刻机。”
正拧开保温杯的张延年，手突然抖了下，水洒了出来。
“‘破晓’EUV光刻系统，2nm制程工业级整机。”
张延年手中的保温杯盖“哐当”一声掉在茶几上。
茶水迅速在茶几上面的一份报纸上洇开一片深色水渍，他却浑然不觉。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阿、阿阳，你、你说什么？”
张延年声音发颤，顾不上此时的失态。
“2nm的EUV光刻机？整机？”
许阳倒不觉得张延年此时的行为失态，毕竟换谁都不能够淡定。
大概，除了他吧。
毕竟当时系统给他奖励了这么一台巨大的东西，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原本他是真的准备将那一台光刻机放在空间里面，直接让它吃灰算了。
后面想了想，既然是系统赋予他的奖励，说明希望它能够让它面世。
就像那些歌曲、漫画、童话故事这些。
他在考虑过后，全部让它们都面世。
许阳从身上戴着的一个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封面印着“破晓计划”四个字，下方是一行小字：极紫外光刻系统技术白皮书。
张延年几乎是抢过文件，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他快速翻了几页，当看到核心参数时，猛地抬起头：“这东西怎么进来的？现在全球都在封锁相关技术，连个零件都难弄进来，你居然搞到了整机？”
“通过十七个不同国家的空壳公司，分三十六批海运和空运，最后在缅北组装，以医疗器械名义从滇南边境进来的。”
语顿下，许阳继续道，“我最近在股市里赚了一些钱，同时带领了一些人赚钱。然后我就以光刻机零件这些作为交易条件。”
不管张延年信还是不信，理由总得编一个。
而且在股市赚到钱，这个是事实。
“张市，你想一下，一台光刻机是几亿美元。可是我利用华尔街那里得到的内部消息，带他们赚到钱，怎么不比卖光刻机零件赚得更多。
确实，因为漂亮国的原因，全球都在封锁相关技术，连个零件都难弄进来。但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就像国家的稀土，仍然有很多人充当卖国求荣的不法分子，暗中将稀土转移出去。
甚至，我们还得依靠国外的媒体报道，才抓到那些人。”
说到这，许阳看了一眼张延年，他的神情很严肃。
“同理，只要有钱赚，总会有人愿意拿东西来进行交易。”
许阳说完，办公室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好一会，张延年站起身，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来回踱步。
他没有说话，因为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超出他能够承受的震惊。
半晌，张延年看着许阳：“阿阳，你可明白，你手中那台机器，已经不仅仅是商业项目，而是战略级的东西。
一旦消息泄露，不仅国际上会有强烈反应，就连国内各方势力都会盯上这里。”
许阳自然明白，要不然他怎么会找上张延年。
如果自己能够吃得下，他何须拿出来。
“张市，我知道东西的重要性，所以我也没想要据为己用。我一直觉得，国之不强，民何以安？
就像造船，若是连龙骨都立不稳，再华丽的船舱也经不起风浪。”
许阳并不是在说漂亮话，而是他心里很清楚，如今世界战争不断发生，仿佛第三次世界大战将要开始一样。
若非国家强大，他们早就成为别人眼中的鱼肉。
“张市，其实个人的得失荣辱，在时代洪流面前不过是一粒微尘。但若是这粒尘恰好能填补巨轮前行路上的一道裂隙，便是它最大的价值了。”
最后一句话，许阳说得有些心虚。
毕竟之前与张延年交流时，他也不曾说过这些话，刚刚属于有感而发。
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张延年的怀疑。
但看张延年此时有些触动的表情，好像刚刚的话，对他很受用。
张延年看着许阳，觉得他刚刚说的那些话，超越他年龄的厚重。
张延年重新坐下去，将掉在茶几上的杯盖捡起来，将保温杯拧紧。
沉默好一会，张延年才缓缓开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因为东西拆开出来太多了，这阵子我陆续将收到的零件这里放一点，那里放一点，我担心哪天会弄丢，所以希望张市给个特权。
我需要一块足够大场地来安放那些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拥有最高级别的安保。”
这一点就算许阳不说，张延年也会那样做。
张延年其实也明白，这一台机器，他一个人也扛不下。
“除了这些外，还需要什么？”
“电力保障。”
许阳解释道，“这台机器到时一旦重新组装运行起来，耗电量相当于半个滨海新区。”
张延年知道许阳的话并不夸张，他对光刻机的一些原理，有过一些了解。
张延年再次沉默。
按照目前滨海的体量，他不确定能否将这一台机器吃得下。
半晌，张延年似乎是做出了决定。
“阿阳，把光刻机留在滨海，我给你特权，给你特批，不管你想用什么来交换都好，只要把这台机器留在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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