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如是都这样说了，俞白又不好继续往下问。
现在的气氛，很有些尴尬。
这有与以往的尴尬不同。
寻常他觉得窘迫，都是在花如是跟他有一些暧昧动作之后。
可现在他觉得尴尬，那是真的尴尬。他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花如是。
半晌沉默过后，俞白又抬头问道：“那你现在想去哪？”
“是去逛超市，还是去认认菜市场的路，还是直接回家？”
俞白给了花如是几种选择。
在有选项的问题之下，对方是最可能给出一个准确答案的。
如果他直接问花如是想去哪，那对方的回答大概是“都行”。
略微沉吟之后，花如是就说道，“去买菜吧。”
“好。”
听见花如是说话，俞白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还能说话就好，能说话就证明没多大问题。
买点菜回家做顿好吃的应该就能哄好，虽然他不知道花如是是在为什么发脾气。
先不管原因，先把人给哄开心再说。
说着俞白就简单的收拾了东西一下准备离开。
东西不多，今天下午买的一共也只有三支口红。
收拾好之后，当俞白准备去抱猫的时候，花如是突然伸手一召。
“小花，过来。”
小花“喵”了一声，然后就无视了俞白伸过来的手跳到了花如是的怀里。
俞白的双手僵在了空中。
花如是看了一眼弯腰下去的俞白，直接开口说道，“小花我来抱就好了。”
俞白：“……”
如果说之前还有点不确定，那他现在就是彻底清楚了。
花如是就是生气了！
分明她之前已经没那么跟他见外了。
现在花如是的模样，又变成了初见时俞白从花如是身上感受到的淡漠疏离的气息。
一朝回到解放前。
俞白慢慢直起上身，也不再说什么。
都依她的就是了。
接着两人走出了甜品店，向着菜市场出发。
走在路上，花如是刻意与俞白离了半步的距离。
俞白有些无奈，中午刚出家门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
俞白一直在想在甜品店发生的事。
他好像没干什么错事吧？
点了三份甜品……放了首歌……
还有什么？
难道是做了什么事犯了花如是忌讳了？
说出去也太勉强了吧。
问题出在歌吗？
俞白在脑海里仔仔细细地把眉间雪的歌词回忆了一下。
“……”
俞白放弃了。
他没想出来。
总不会是花如是曾经有一个情郎，后来那个情郎辜负了她，所以花如是才触景伤情？
左边的俞白在胡思乱想，右边的花如是也没闲着。
花如是也在想眉间雪的歌词。
“明知无人回顾，谁能初心不负？”
俞白的放得第一首歌就是这个，而且歌词还这般直白。
难道俞白真的看出了什么想试探她？
花如是心乱如麻。
毫无疑问，她和俞白的相识就完全是一场欺骗。
从一开始身份的欺骗，到后来她设计让俞白英雄救美把她留下。
一层层的欺骗，一层层的利用。
俞白以诚待她，而她却如此回报。
俞白如果知道真相的话，应该会伤心的吧？
花如是一直紧皱的眉头。
这件事迟早要解决。
她自己说出口，总比俞白自己发现的要好。
两人胡乱思索之下，竟是都下了决心。
俞白决心要问个清楚，看她到底为什么生气。
花如是有心要与俞白坦白，要是俞白真的很生气的话，大不了她就抱着俞白的大腿哭。
俞白：“你、”
花如是：“你、”
各自转身，两人竟是同时张口。
胖橘：“……”这世间只有它是孤独的。
花如是抿唇，“你先说。”
“哦，好。”俞白真就直接开口了。
怂什么怂？
直接上！
“小花，你生气了吗？”俞白试探问道。
花如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她从来不跟人生气的。
就算生气了，有仇也是当场就给报了。
更何况她刚才对面的人还是饲主，她跟谁生气都不会跟饲主生气。
俞白挠了挠头，所以是他想多了？
俞白继续问道，“那你听歌的时候为什么会那样？”
花如是回答，“因为想到了一些私人的事情。所以有些感触。”
俞白：“……”
花如是用私人的事情代替，就说明她应该是不想提起。
难不成真是被情郎给辜负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抱猫？”
“那不是怕夫子热吗？”花如是说着就搂着胖橘的脖子把胖橘给递过去，“夫子要是想抱的话给你好了。”
小花：“？？？”
它是物品吗？
俞白看了一眼小花，再看一眼花如是。
确认花如是没什么异常之后，十分大方地把胖橘往花如是怀里一推。
“那倒是不必了。”俞白轻笑道。
小花猛地抬头看向俞白。
“？？？”
你还嫌弃它？
俞夫子继续询问，“如果你没有生气，为什么出来之后你离我这么远了？”
俞白说着扫了一眼地上的半步距离。
他上次和花如是出来逛，他都是牵着花如是的手……
这次因为带了橘猫的缘故，所以花如是就没手给她牵了。
难不成要把锅甩到橘猫的身上？
橘猫感受到了俞白难以描述的表情，心里觉得更加凄惨了。
为什么会这样？
饲主有了太饲主之后就不宠它了。
太饲主也是一门心思护着饲主。
它没爱了。
花如是终于给了俞白回答，“我不是怕夫子尴尬所以尽量与夫子保持距离嘛？”
说着，花如是放轻柔了语气。
“俞先生，如果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今天中午我们没做完的事情，现在可以在这里做完……”
俞白脑袋一懵。
什么事？
他还有什么事没做完？
忽的，俞白脑海里突然就出现了在化妆店门前，花如是伸手压着他，问他接不接受卖身的话。
俞白的耳尖霎时就红了。
花如是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吧？
抬眸与花如是对上的是，是花如是的一双含情眸。
俞白轻咳一声，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那倒不用，我们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哦。”花如是的语气里，不见有多失望。
俞白的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走在路上，俞白在心里不停的问自己。
俞白，你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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