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对着满屋子的华服挑挑拣拣，最终选了一件月白色绣银线的广袖长裙。
轻薄的丝绸如流水般滑落，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祥云纹样，衬得她肌肤胜雪，气质清冷。
“小姐，这件衣裳真好看！”银心赞叹道，眼里闪着星星，“小姐穿上这件衣裳，肯定比宫里的娘娘们还要漂亮！”
宋昭淡淡一笑，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不习惯。
她前世戎马倥偬，哪里穿过这般繁琐精致的衣裙？
“走，我们出去逛逛。”宋昭吩咐道。
这些衣裳虽美，却都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她想给自己添置几身简洁利落的衣装。
主仆三人出了宋府，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缓缓前行。
七夕将至，街上多有彩灯装饰，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
流光阁内，锦缎华服琳琅满目，香风阵阵。
宋晴正站在一匹织金云锦前，手指轻轻摩挲着，一脸嫌弃。
“段师傅呢？怎么还没来？本小姐的衣裳可是要他亲自来做的！”宋晴语气尖锐，带着一丝不耐烦。
一旁的店小二连忙赔笑道：“宋小姐稍安勿躁，段师傅今日身体抱恙，已经遣人来说了，怕是来不了了。”
“什么！”宋晴柳眉倒竖，“他一个裁缝，竟敢如此怠慢！这就是你们流光阁的待客之道？”
宋晴算是流光阁的大客户，小二不敢得罪，只能赔笑道歉。
正说着，宋昭一行人走进了流光阁。宋晴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
“哟，这不是我们的新晋才女宋昭吗？怎么，年考得了第一，有钱买新衣裳了？”宋晴语气阴阳怪气，充满了嘲讽。
宋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挑眉道：“宋二姑娘，你是不是忘了应该要叫我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什么意思！”宋晴瞪眼怒道。
宋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宋二姑娘，记性不好就去看看大夫。长幼尊卑，嫡庶有别，这可是圣人教诲。”
宋晴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她紧紧攥着拳头，尖声道：“你得意什么！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比你强，这就够了。”宋昭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你！”宋晴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鼻子骂道，“你一个没娘的贱种，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
宋昭脸色骤然一冷，眸中寒光闪烁：“你个庶出的贱种，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说着上前就动手掐住了宋晴的脖子，手上用力，把宋晴掐得说不出话来。
宋晴双手不停地想要扒开宋昭，顾不得仪态，扬手就要朝宋昭脸上扇去。
宋晴的指甲又尖又长，涂着鲜红的蔻丹，要是真打在脸上，非得留下几道血痕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宋昭空着的左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宋晴的手腕，狠狠一拧。
“啊！”宋晴吃痛尖叫，手腕被扭得几乎脱臼。
宋晴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另一只手胡乱挥舞，想挣脱宋昭的钳制。
宋昭见教训得差不多了，右手用力一推，宋晴被推开了几步远，踉跄着后退，抵到了桌子才站稳。
宋晴得了自由，却更加气急败坏，随手抄起桌上的东西，看也没看，就朝宋昭扔过去，宋昭一个闪身躲过，那东西摔在店铺门口的石阶上，瞬时粉碎。
“哎呀！我们东家的玉如意！”店小二惊呼，脸色大变，“我的天爷啊，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如意！”
被店小二这么一哭喊，本就心虚的宋晴更是慌了神。
她强作镇定，梗着脖子说道：“不就是一只破玉如意吗？本小姐赔得起！多少钱，你说！”
“这……”店小二为难地看向楼梯口，恰好流光阁掌柜老柯从楼上下来。
“怎么回事？”老柯沉声问道。
店小二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柯。
老柯听完，走到宋晴面前，面色恭敬，语气冷冽：“宋二小姐，这只如意并非凡品，乃是我们东家最珍爱的宝物，价值千金。”
宋晴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却强装不屑：“什么如意要千金，你莫不是要讹诈我！流光阁一介商户，竟然敢狮子大开口。”
掌柜老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语气却依旧不卑不亢：“宋二小姐说的哪里话，流光阁是正经商铺，不做讹诈之事，我们东家有这柄如意的买卖文契，可给小姐过目。”
老柯顿了顿，继续说道：“流光阁虽是商户，但也并非任人欺辱之辈，宋二小姐慎言。”
宋晴顿时哑口无言，她自知闯了祸，却又不肯低头。
她眼珠一转，指着宋昭说道：“是她！是她推的我，我才不小心撞到的！”
宋昭神色平静，语气清冷：“妹妹，想清楚再说，这里可这么多人看着呢！”
宋晴看了一眼，流光阁门口站满了围观的百姓，对着宋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宋晴气得全身发颤，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也越来越大。
有人认出了宋昭，也有人认出了宋晴。
“那不是宋家二小姐吗？怎么跟人吵起来了？”
“跟她吵架的那个，好像是宋家大小姐宋昭啊！”
“啧啧，这宋家姐妹俩，还真是针尖对麦芒啊！”
“可不是说，之前两人的赌约满京城都知道！”
“说到赌约，这宋家二小姐还害得我赔了二十两银子呢！”
宋晴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越发难看。
她狠狠地瞪着宋昭，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宋昭神色淡然，丝毫不惧：“随时恭候。”
老柯见宋晴不肯承认，也不再逼迫，只是淡淡地说道：“宋二小姐，这只如意，您看是您付，还是把账单送到府上？”
宋晴一听要上门要钱，顿时慌了神。
要是被宋礼则知道，钱是小事，可在外丢脸才是大事。
宋晴咬咬牙，恶狠狠道：“我堂堂宋府小姐，还能少了你这点银子不成，一会我让人送来便是了！”
老柯恭敬点头道：“恭候小姐大驾。”
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宋晴气得一跺脚，离开了流光阁。
宋昭随即也向掌柜老柯示意，准备离开，谁知老柯拦住了她，恭敬道：“宋大小姐，我们东家楼上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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