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同志！哦不，陈先生！陈大爷！是我不对，是我瞎了狗眼，冲撞了你这位真神！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给你磕头了！”
门卫看得出省委书记等人有多重视陈诚，只要陈诚肯帮他说句话，那就有回旋的余地。
陈诚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诮，对于这门卫前后倨傲后恭敬的嘴脸，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他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省委大院有你这种狗眼看人低、败坏风气的玩意儿，也确实该清理清理了。今天这事，也算是替省委书记除了个不大不小的祸害。”
这种人，不值得半点同情，今天若不是他，换了旁人，指不定要受多大的委屈。
话音落下，陈诚便不再看那面如死灰、浑身筛糠的门卫一眼，转头望向省委书记，语气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询问：“省委书记，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正事要紧，没工夫跟这种跳梁小丑纠缠不清。
省委书记赞许地点了点头，脸上的严肃化开一丝微笑，言语也温和了几分。
“当然，当然！陈诚同志，里面请！”
沈中书也连忙上前，满脸堆笑，姿态谦恭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旁的张团长则饶有兴致地又上下打量了陈诚几眼，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似乎对这个衣着朴素却气场不凡的年轻人愈发好奇。
一行人再不理会地上瘫软如泥、彻底绝望的门卫，径直朝着庄严肃穆的办公楼内走去。
门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也如同风中残烛般彻底熄灭，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骨头和力气，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脸上布满了悔恨的泪水和鼻涕。
他知道，一切都晚了，他亲手打碎了自己的金饭碗，也彻底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悔不当初啊！
他怎么就这么不开眼，招惹了这么一尊活菩萨，不，是活阎王啊，完了，一切都完了！
进了省委书记那宽敞明亮、布置简朴却不失威严的办公室，沈中书更是忙前忙后，殷勤备至。
他先是麻利地给陈诚拉开一张待客的藤椅，随后又亲自拿起暖水瓶，泡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待客好茶，双手奉上，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陈诚同志，刚才的事情真是让你受委屈了，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压压惊。”
沈中书将茶杯稳稳地放在陈诚面前的茶几上，姿态谦卑得如同一个最尽职的勤务兵。
这位可是省委书记点名要重点关照的战略性人才，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现在不抓紧机会笼络好，更待何时？
万万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坐在自己办公桌后的省委书记，看着自家秘书这副前所未有的殷勤模样，不由得朗声一笑，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中书啊，你对我这个老头子，平日里可都没这么体贴周到过啊！怎么，陈诚同志一来，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小子，倒是机灵，知道谁是潜力股。
不过，陈诚这年轻人，确实值得他这么用心对待。
沈中书被省委书记说得老脸微微一红，却也不着恼，嘿嘿一笑，带着几分恭维回应。
“书记，你说的哪里话，我对你的敬仰之情，那可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陈诚同志是咱们省里好不容易发现的宝贝疙瘩，是能解决大问题的特殊人才，自然要特殊对待，重点保护嘛！”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军装男子——张团长，从进门开始，一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就几乎没有离开过陈诚。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眉头渐渐蹙成了一个“川”字。
这就是省委书记在电话里赞不绝口的那个枪法高手？
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眉宇间还带着几分青涩，身板也算不上特别魁梧壮实，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让省委书记都刮目相看、甚至说可能比罗武还厉害的射击奇才啊。
张团长在心中暗自嘀咕，充满了怀疑。
除非这小子是那种百年不遇的天赋异禀之才？
可看他这身土里土气的打扮，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乡野气息，也不像是从小就受到过系统训练、天天摸枪的样子。
难道真是走了狗屎运，上次打蛇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侥幸成功？
他哪里知道，眼前的陈诚，灵魂里可是个在山林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老猎人，两辈子加起来，摸枪的时间比他摸筷子的时间都要长得多。
陈诚的枪法，早已融入骨血，化为本能，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够想象的。
陈诚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张团长那毫不掩饰的审视目光，以及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怀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淡淡的疑惑。
今天这阵仗，怎么还有个军区的团长在场？
看他的肩章，级别还不低。
似乎看出了陈诚脸上的疑惑，省委书记放下手中的搪瓷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直截了当地开口。
“陈诚同志，今天请你过来，除了我们正式认识一下，联络联络感情，主要还是想……借你的好枪法用上一用。”
“借我的枪法？”陈诚眉头微微一挑，心中的疑惑更甚，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枪法还能借？这是什么新奇的说法？难道是要他代谁去打靶不成？
没等省委书记细说其中缘由，一旁的沈中书便已经按捺不住，抢着解释起来，话语里带着几分急切和掩饰不住的期待。
“陈诚同志，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军区最近不是来了一批素质不错的新兵嘛，其中有一个叫罗武的，枪法确实是顶尖的，在新兵蛋子里面横扫无敌，在军区内部组织的几次小规模射击比武里，也拿了好几个第一。”
“可这小子就是有点……太傲了！傲气冲天！不把许多老兵放在眼里，甚至有时候连张团长的话都敢顶撞几句，让张团长很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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