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交代了秦方一些事情后，宁帝便让秦方滚蛋。
将秦方撵走，宁帝不由得猛灌了几口茶水平复心绪。
“你说，这混账是不是真是瘟神？”
宁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看向卢让，“朕现在怎么一听这混账说话就来气？”
“这……”
卢让赔笑，感慨道：“秦小公爷……确非一般人！”
宁帝哑然，旋即默默点头。
秦方确实不是一般人。
这就是个惹祸精！
一天不惹出一点事来，他都浑身不自在！
想着想着，宁帝又突然又开始担心起来，“你说，派秦方去调查这个事，他会不会给朕和朝廷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这……不太好说。”
卢让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别说，圣上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秦方在皇城都能惹出这么多事来，到了怀州，指不定得惹出什么乱子来。
他们可以怀疑秦方的本事，但不能怀疑秦方惹事的本事！
如此想着，卢让又建议：“要不圣上再给他增派一个合适的副手吧？”
“再增派一个？”
宁帝低眉思索。
他已经给秦方安排了一个副手了。
再增派一个，派谁？
嗯？
想着想着，宁帝心中突然一动，马上问卢让：“甄蓁那丫头应该快到青江郡了吧？”
卢让默默的算一下，回道：“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应该快到了！”
宁帝暗暗盘算一番，立即吩咐卢让：“你替朕给甄蓁写封信，让她替朕盯着点秦方，别让这个混账惹出什么乱子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对秦方不太放心。
他总感觉，这个混账此行多半要惹出什么乱子。
有甄蓁盯着点，他才能放心。
“是！”
卢让领命。
安排好这个事，宁帝又问：“太子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
卢让回答一句，又小心翼翼的看宁帝一眼，试探着说：“老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宁帝吩咐。
卢让稍稍组织一下语言，这才缓缓开口：“老奴以为，怀州的事应该不可能跟太子殿下有关系，太子殿下再缺银子，也不会这么没有分寸。”
一国储君，怎么可能为了银子去动赈灾粮？
哪怕宁奕这个太子直接带兵去那些富商家里抢劫，都不至于干这种事。
“朕知道。”
宁帝轻轻一叹，“他不会这么没分寸，不代表他下面的那些人有分寸！”
卢让闻言，顿时不语。
……
黄昏的时候，宁帝派人来秦家宣旨。
任命秦方为钦差大臣，徐度为督查使！
由秦方亲自从宝镜司抽调两百人，于后日一早赶往怀州，彻查瞒报灾情一案。
另，赐秦方天子剑，怀州各级官员，敢有抗拒审查者，可先斩后奏！
送走了传旨的公公，秦方不禁有些懵。
徐度？
徐狗屎？
宁帝给自己派的副手是徐度？
“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秦方愕然的看向老爷子。
这一次，他是真看不懂宁帝的骚操作了。
宁帝难道不知道他跟徐家的恩怨。
让徐度给他当副手，他们尽对骂去了，还有心思办差？
“还不是对你不放心，让徐度盯着你点！”
秦从戎笑瞪他一眼。
“徐度能盯得住我？”
秦方撇撇嘴，“我他娘的能把他骂得自闭！”
“你跟谁他娘的呢？”
秦从戎鼓起眼睛凶秦方一眼，又说：“徐度这个人虽然嘴臭，但人品没问题！至少他不会在你办差的时候拖你后腿！”
“难说。”
秦方皱眉。
“这事儿都已经下了圣旨了，多说无益。”
秦从戎不再纠结此事，又吩咐苏如是：“十三此去必然危险重重，你把手上的事情交办下去，随他一同前往青江！”
嗯哼？
一听老爷子的话，秦方立即看向苏如是。
老爷子这是怎么个意思？
让她去保护自己，还是给自己当参谋？
亦或是，给他们创造机会？
这搞得他有点盛情难却啊！
苏如是避开秦方的目光，蹙眉道：“这……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秦从戎微微抬眼，“你无官无职，就想去青江转转，难道圣上还能拦着你不成？”
“我……”
苏如是微恼，“爷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是圣上是否允许她去青江的事吗？
秦方去青江办差，她跟去干什么？
她以什么身份跟去？
“只要不是圣上不允许你去，那就没什么不合适的！”
秦从戎揣着明白装糊涂，“当然，你实在不愿意去，老头子也不勉强你。”
不愿意去么？
苏如是扪心自问。
她倒不是不愿意去。
只是她这身份有些不太合适。
然而，转念一想，苏如是又释然。
此前秦方被关入天牢的时候，她还贿赂牢头，想给秦家留个后。
这个事，宁帝和太子都知道！
她现在再去想什么合适不合适，似乎太过矫情了些。
想通这一点，苏如是当下不再推拒，“那我就随十三一同前往青江，不过我以为，我带人在暗中保护他，应该会更好一些！”
宝镜司可是有两百人随行的！
有这么多人在明面上护着秦方，她再带人在明面上护着，好像没多大作用。
“不用！”
秦从戎摇头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就光明正大的跟着十三，替他出谋划策！行了，老夫得去找徐度这臭狗屎聊聊，你跟十三聊聊吧！”
说罢，秦从戎起身离去。
要不是秦方这混账当初以死相逼，徐度就是秦方的岳丈了。
这次他们一起办差，自己怎么着都得去找徐度聊聊。
待老爷子离去，苏如是立即建议秦方：“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是从宝镜司挑一些好手带去！”
“这个就别想了。”
秦方摇头一笑，“圣上是说让我抽调两百人，不是让我挑选两百人……”
他只是宝镜司按察使，不是宝镜司提司！
他想一下子挑走大量好手，别说宁帝不同意，连严直这一关都过不了。
“嗯，这倒也是。”
苏如是微微颔首，稍稍思索，又说：“那就挑两个干练的都尉，让他们带着手下的人马跟你一起前往青江！”
“不用！”
秦方轻轻摇头，“干不干练不要紧，要选我能驾驭得了的人……”
再干练的人，不听他的命令，有什么用？
虽然他是按察使，但宝镜司的很多都尉都不服他。
能为他所用的人，才是有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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