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外，没有什么是砸钱过不去的坎。
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多。
听姜夏云夸自己这个外型可爱，系统也不蹲在角落偷偷抹泪了，自豪地把金条收进自己的空间。
还换什么形象，宿主喜欢的就是好形象！
姜夏云带着锦书走出屋子，将房门锁上。
今天的妆确实有点厚重，与姜家母女斗智斗勇一上午，姜夏云有些困倦。
刚进了屋子，想在床上躺下，锦书就贴心地凑过来。
“王妃，让奴婢帮您打水，卸去脂粉吧？”
姜夏云点头：“嗯。”
锦书这些天的照顾无微不至，饶是她也被养得懒了。
“您在此稍等片刻，奴婢去打水。”
“等等。”姜夏云叫住锦书，往她手中塞了个金锭，“去吧。”
锦书被这沉甸甸的金锭压得手心一麻，看清了后连连摇头，要将东西还给姜夏云：“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要！”
“给你你就收下。”
如果不多给锦书点钱财，姜夏云心中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锦书离开屋子，姜夏云从床边站起，坐回妆奁前。
锦书回来得稍迟了点。
方才去打水的路上，她遇见了在膳房打下手的小喜，没忍住聊了几句。
小喜人如其名，走到哪都是一片欢声笑语。而且，小喜似乎与王爷也很合得来，两人偶尔会在一起捉蚂蚱，她算得上王爷的半个玩伴。
凭借活泼的性子，她成功讨得厨娘孙婶欢心，被收作干女儿。
锦书与小喜关系也一直不错。
两人也有几天没碰面，刚一碰头聊兴就起来了。
聊了没几句，小喜就调侃她。
“你最近成了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我总也找不到你人，恐怕你都忘记我了！”
锦书摇头笑道：“怎么会呢？只是我要随时守在王妃身边，没空找你玩了。”
小喜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最近在王妃身边当差，她没为难你吧？我听说，前几天王妃出去，还当街罚了个下人，那下人磕头磕得满额是血，王妃才放过她……”
小喜面露戚戚，瑟缩了一下。
姜夏云的风评实在不怎么好，提起这件事，锦书心中也憋了口气。
“我告诉你之后，你别和外人说！”
“嗯嗯。”
“姜家大小姐，其实不像传说中那么温和贤淑。我听她和王妃说话，都夹枪带棒的，她身边的丫鬟也对王妃不敬，见了人连礼都不行！”
小喜若有所思：“这样啊……那你们这次回门，王妃岂不是又要遇到她了？”
“谁说不是呢，姜大小姐又被王妃训斥了一顿。”
小喜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然注意到锦书手上的水盆。
“诶，锦书，水都快凉了，快给王妃送去吧！”
两人聊得兴起，锦书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她对小喜道了声谢，这才匆匆赶到姜夏云屋里，好在姜夏云没说什么。
水温恰到好处，温热的水触及皮肤，姜夏云只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这里的化妆品大多天然，用皂荚就能清洗干净。
姜夏云的妆卸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抬头看了一眼铜镜，镜中，不光是锦书为她上的那层浓妆，连下面的伪装痕迹都被洗掉了。
这下真不知能怎么和锦书解释了。
姜夏云埋头洗脸，真想找个借口将锦书支开才好。
见姜夏云还低垂着头，锦书不安道：“王妃，您还好吗？”
“我很好。”
姜夏云从她手中接过沐巾，将面上的水渍擦干。
锦书垂眸看去，被吓了一跳：“王妃，这水怎么变色了？”
姜夏云还没想出解释的办法，锦书忽然又注意到她的脸。
“您的脸……也恢复了！”
锦书大喜过望，回忆了半天：“想不到王府的一块小小皂荚，竟有如此功效！”
姜夏云：“……”
她能自圆其说，倒也不错。
锦书端着水盆离开，姜夏云坐在镜前将首饰一一拆下。
她来后的几天里，这具身体眉宇间的郁气散了。
锦书再回来时，姜夏云已经卸去珠翠换好衣裳歇下了。
见状，锦书不敢再打扰，掩门悄悄离去。
出门后不久，锦书就看见小喜在院子外张望。
见锦书出来了，小喜面上流露出一丝喜意。
锦书走过来：“你在这干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小喜往院内张望，“你现在有空吗？”
锦书不疑有他，点头：“王妃歇下了。”
白天通常不会遇到什么事，但锦书也不会离开院子太远。
她和小喜就站在院子的不远处，锦书一眼就能看见院门口。
“锦书，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什么事？”
“我干妈说，想帮我寻个人家，帮我嫁出去。”
小喜扭扭捏捏说出来，锦书眼前一亮。
“嫁人好啊，不过你的卖身契赎出来了吗？”
锦书问完，自觉自己明白了小喜的意思：“正好最近王妃给了赏钱，我可以借给你……”
虽然还没来得及换成碎银，但在好姐妹面前，锦书也顾不得什么财不露白。
王爷情况特殊，府中大多数下人的卖身契都在李叔手里。
李叔只在做工时对众人严厉一点，如果有什么找到更好出路的人，他也不会阻拦。
她正要将金锭掏出来，就被小喜制止。
小喜面上露出急色：“不是，我不想走！”
锦书动作一顿，手缓缓从袖口抽出：“不想走？为什么？”
“府中有干妈、有姐妹，又不像别的宅子里那样钩心斗角，何必出去？”
小喜的话说得有点孩子气，锦书失笑。
“孙婶最疼你了，既然是她的打算，那定不会比在府中差。”
听了这话，小喜犹豫片刻，还是坚决地摇头。
片刻后，她又来晃锦书的袖子：“好姐姐，锦书，你就帮我劝劝干妈吧。”
“好吧。”锦书受不住她这种恳求，终于同意下来。
像小喜这样，虽为丫鬟却被人真心惦念着，锦书真有些羡慕。
她回了院子，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看姜夏云睡得正沉才出去。
“我不能离开太久，快去快回。”
“谢谢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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