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变故来得急促。
沈朝雾很快反应过来，就见沈寒川死死掐住江瑶的脖子不松手，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沈朝雾讽笑一声。
最亲如兄妹的两人，如今反目成仇，恨意翻江倒海。
多讽刺。
曾经。
沈寒川也是这么对她的。
可她并不同情江瑶，一点也不——
这是江瑶应得的惩罚。
沈朝雾没有上前阻拦，更不要说周京渡，沈星沉以及沈晏舟这三人了。
眼看着江瑶面部青紫涨红，下一秒就要被掐死，沈星沉仍然无动于衷，眼神冰冷，“装什么。”
江瑶的确在装。
沈寒川虽然下手，但他有分寸。
只是让江瑶吃点苦头罢了。
没想到会被沈星沉一眼识破，江瑶咬了咬后槽牙，心里都要恨死沈朝雾了。
也是奇怪。
明明动手的是沈寒川，落井下石的是沈星沉，可江瑶不会恨他们，她只会恨上沈朝雾。
是因为沈朝雾好欺负么？
不是的。
是因为沈朝雾是女人。
女人很会恨上女人。比如女人的丈夫出轨，大部分的女人只会怨恨小三是狐狸精，却从来不怪自己的丈夫不守边界。
当然——
小三有错。
这个世界上出轨的丈夫得到太多的溺爱了。
同理，男人总是被这个世界偏爱。
而女人，刚出生就会被溺死在襁褓里。
很不公平吧。
沈朝雾冷眼旁观。
见一向心软的沈朝雾都无动于衷，江瑶才终于急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掉，“对不起朝朝姐，是我不对……”
这种忏悔，沈朝雾一概不听。
江瑶哭嚎着，嗓子都哑了。
沈朝雾还意犹未尽地抬了抬眼皮，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怎么不叫嚷了？继续叫。”
“沈朝雾！”江瑶尖声道，“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告诉你，我知道你还在直播，要是被网友看到你这么恶毒，你会被唾沫星子骂死的！”
“……”
空气安静两秒。
沈朝雾“哦”了声，“那又如何。”
她想。
网友就算骂她，但她爽了。
那很值。
要是为了所谓宽容大度的好名声，放了江瑶，她心里才不痛快。
见沈朝雾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江瑶都快气死了。
事实上。
直播间里，弹幕的风向完全不像江瑶说的那样，反而画风十分清奇：
【霸总不会都这么掐脖子吧，看江瑶这样子不太美观呢……】
【笑死，一掐脖子，两个大鼻孔对准霸总，会动心才怪了。】
【可是霸总眼光没这么差吧？】
【只有我的关注点在维多利亚这件事上吗？你们知道那首《月光》的作曲者就是维多利亚么……】
【哇靠，这个含金量，难怪人家是顶尖美院毕业呢，不仅颜值好，智商还高！】
【我最爱的《月光》啊。】
【那些说人家大小姐走后门的网友呢，怎么不说话了？】
【我已经爱上沈朝雾了，我愿意入赘！】
【美女姐姐亲亲亲！！】
沈朝雾：“……”
现在网友都这样了吗？
没有对她恶毒行径的愤慨，只有对她美貌的痴迷……
一旁，周京渡看到小姑娘偷摸摸地玩手机，唇边溢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故意吓她，“在做什么？”
沈晏舟和沈星沉没有发觉角落里的两人。
更别说沈寒川在专心致志掐人脖子。
画面有些喜感。
沈朝雾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手机差点没拿稳，摄像头调转了一个方向，直直怼着周京渡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俊脸。
直播间的网友先是看到屏幕一黑。
再然后！
网友们沸腾了。
【好帅，这刀削般的下颌线，原来小说里的霸总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靠，这眼睫毛比我命都长了，帅我一脸！】
【谁懂啊，这清冷忧郁的气质，真的好像九天之上的神只落入凡间，要流口水了。】
【请问这位帅哥是谁？】
【该不会又是沈朝雾的哪个哥哥吧？】
【……】
周京渡看到弹幕内容，轻轻抿了抿唇，“不是哥哥。”
他觉得有必要澄清他和沈朝雾的关系。
反正。
他的心思已经路人皆知了。
周京渡不介意告诉这群素未谋面的网友。
所以。
他低声说，“是爱人。”
网友：【！！！】
沈朝雾：“？？？”
偷听的沈星沉：[○?｀Д′?○]
青年脸色肉眼可见地阴郁下来，他盯着周京渡，“你刚刚说什么？”
完全忘记在周京渡面前，他比蚂蚁还要弱小。
一脚就踩死了。
是因为沈朝雾，他才看沈星沉一眼。
周京渡懒懒掀开眼皮，上下打量这位莽撞的青年，通身矜贵又强势的压迫感瞬间朝沈星沉倾轧过去。
“嗯？”
沈星沉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几颗豆大的冷汗。
他仍旧咬牙，“你刚刚说什么，我问你。”
“你不是听到了么。”周京渡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更不喜欢重复已经说出口的话——
除了沈朝雾以外。
她是特例。
沈星沉可不是。
沈星沉抿了抿干涸的薄唇，眼里的敌意化成回旋镖刺向周京渡那张精致的俊颜，“我应该是听错了。”
“什么i人e人的，我妹妹可不是i人。”
最近网上mbtI不是很火么。
沈星沉随口扯了一句。
周京渡：“……？”
他微微蹙眉，“什么爱人艺人？”
沈星沉：“你真土。”
周京渡：“……”
直播间的网友看到这一幕，都乐了：
【果然，霸总都是2G网。】
【朝朝一看就是i人啊，人家霸总说得也没错呀……】
【好好笑。】
【神他妈爱人艺人哈哈哈。】
沈朝雾也笑了，眸子里却寂静无波。
她低笑道，“他的意思是，我是他女朋友，就这么简单。”
不应该再回避了。
她也不会再回避。
藏匿在心里的情感在这一刻，总算可以宣之于口。
可沈星沉却傻了。
他脑子像是被人揍了一拳，耳边嗡鸣，“不是，沈朝雾，你再说一遍，你是他的什么东西？？”
一旁。
沈晏舟的雷达也响了。
凑过来，“什么？”
沈朝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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