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刚过，浮仙岛的海风就添了几分凉意。小满裹着厚棉袄，蹲在沙滩的桃苗旁，手里捧着温热的米汤——这是陈墨教她的，说用米汤浇苗，能让灵桃根扎得更稳。守岛兽趴在一旁，毛茸茸的尾巴圈住半片苗地，生怕路过的海鸟碰伤嫩叶。
“该浇第三勺啦。”秦创拎着竹壶过来，壶里是掺了灵草汁的温水。自从秋天桃苗冒芽，他每天都要绕到沙滩来看看，看着嫩绿的叶片从两片长到四片，心里总想起小姑娘趴在黑龙背上挥手的模样。小满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米汤浇在苗根处，忽然指着桃叶尖喊：“秦创哥哥你看！有光！”
秦创凑过去，果然见叶片边缘泛着细碎的荧光，像极了去年灵力呼应时的光粒。他刚要说话，远处的海面忽然传来熟悉的龙吟——不是黑龙低沉的嗓音，而是更清亮的调子。两人抬头，只见天边掠过两道身影，一黑一银，银龙背上除了扎双马尾的小姑娘，还多了位拄着木杖的老者。
“长老也来啦！”小满丢下勺子就往码头跑，守岛兽紧随其后，尾巴甩得飞快。秦创笑着跟上，远远就看见小姑娘从银龙背上跳下来，手里举着个红布包：“秦创哥哥！长老说要亲自来看看守墟石！”
木杖点地的瞬间，老者袖口飘出几片昆仑雪绒，落在地上竟没化。他走到埋守墟石的土堆旁，指尖泛出淡青色的光，轻轻点在石缝上。原本暖粉的石光忽然亮了几分，顺着光带的方向往海面延伸，与银龙身上的光晕缠在一起。“浮仙岛的灵气比去年更盛了。”长老抚着胡须，目光落在沙滩的桃苗上，“灵桃扎根，两岛的灵力就真的连在一起了。”
陈墨早已提着新酿的雪莲桃花酒在酒坊候着，酒坛一开，混着雪莲花香的酒香飘了半条街。小姑娘抱着酒碗直叹气：“早知道去年就该带雪莲来，这酒比想象中还好喝！”长老尝了一口，笑着点头：“用浮仙岛的桃花配昆仑雪莲，倒是难得的佳酿。”
接下来的几日，长老帮着加固了青石碑上的符文，又教小满用灵草编了护苗的草绳；小姑娘则拉着秦创去看她藏在银龙背上的昆仑雪桃，说要留着等桃苗长高了做种子。守岛兽成了最忙的“护卫”，白天跟着长老去海边勘察，晚上就趴在桃苗旁，连海风大些都要把身子挡在前面。
离别的前一天，秦创把一块打磨好的守墟石碎片送给长老：“您说两岛灵力相连，这块石头带着浮仙岛的灵气，或许能帮到昆仑。”长老接过碎片，从袖中取出一粒莹白的种子：“这是昆仑的长青籽，种在守墟石旁，能让灵力更稳。”
次日清晨，银龙和黑龙盘旋在码头上方。小姑娘趴在黑龙背上，手里紧紧攥着小满新画的图——画上的桃苗已经长高了些，光带上多了银龙的身影。“春天我还来！到时候要吃桃苗结的果子！”她挥着手喊，声音被风吹得飘向远方。
银龙和黑龙长吟一声，朝着昆仑的方向飞去，光带如丝绸般紧随其后，直到消失在晨雾里。小满摸着脖子上的灵玉佩，忽然指着海面喊：“你们看！光带没断！”
秦创和陈墨抬头，果然见一道细细的光带还连着天边，像根看不见的线，牵着两座岛的牵挂。守岛兽蹲在桃苗旁，爪子轻轻碰了碰长青籽种下的地方，那里正泛着淡淡的青光。
“等春天，长青籽该发芽了。”陈墨晃了晃空酒坛，“我得提前把桃花酒酿好，说不定到时候能尝上灵桃呢。”秦创望着光带的方向，摸了摸守墟石，忽然觉得这守护之约从来不是结束，而是年年岁岁里，两岛之间永不间断的重逢与牵挂。
海风拂过沙滩，灵桃苗的叶片轻轻晃动，泛着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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