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戬看着赵明，冷声说道：“以往让你练功千难万难，这一次，我只教一遍，能学会多少，你自己去悟。”
“咳咳……”赵明轻咳两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二爷爷，我……我这不是……以前更喜欢研究医术嘛。之前是觉得武功这东西，能自保就行了……”
他承认，以前小的时候学东西，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尤其是跟着二爷爷学武的时候，更是不上心。
若非他天赋异禀，显然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但实际上，他在习武方面的天赋远超医术，爷爷赵昱向来说他朽木不可雕来着……
空有一身天赋，却不知道珍惜。
如今遇上狠角色打不过就不奇怪了。
不过，赵明也知道，赵戬是真心为自己好。
“孙儿知错，还请二爷爷教我。”赵明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冲着赵戬拜下。
自幼习武，很多礼节他也是懂的。
二爷爷赵戬一身修为冠绝天下，据爷爷所说，整个世界上能打得过赵戬的唯有一人。
只是当时赵明追问的时候，爷爷却不愿意透露这人是谁，只是说不是自己。
现在赵戬还愿意教他，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赵戬见赵明态度诚恳，脸色稍霁，点了点头：“知错便好。且听，且看。”
“多谢二爷爷！”赵明连忙道谢，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赵戬摆了摆手，示意赵明坐下，然后才缓缓开口：“你可知，何为宗师？”
赵明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在他看来，宗师就是武道高手，能够真气外放，拥有强大的实力。
“回二爷爷的话，在我看来，宗师就是能够真气外放的武道强者。”赵明老老实实地回答。
赵戬闻言，摇了摇头：“错得离谱！”
赵戬深深地看了赵明一眼，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真正的宗师，绝非你所说的这般简单。真气外放，不过境界提升的一点表象，微不足道。”
“真正的宗师，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明悟了自身的武道真意，能够以身合道之人。唯有这样的武者，方才配称得上一句‘宗师’！”
以身合道？
赵明一脸茫然。
这四个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赵戬似乎早就料到赵明会是这副表情，他也不着急，耐心地解释道：
“所谓‘以身合道’，就是将自身的武道，与天地大道相融合，达到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
“在这种境界下，武者可以自身接引天地之力，举手投足之间，便可令风云悸动，天地变色，远非寻常人类所能做到。”
赵明脸上露出几分骇然。
这样的人……与仙人何异？
“二爷爷，您说的这些……太玄乎了吧？”赵明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还只是宗师，宗师之上，还有大宗师，肉身合道，窍穴开天，体内蕴含着无尽威能，身、法、道，相得益彰，混元融一，精、气、神，浑然一体，可凝结法相，法与身合，最终迈过天地之桥，可大开天门，肉身成圣，得道飞升。”
“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真正的宗师，是什么样的。”
“至于如何才能达到这个境界，还需要你自己去摸索，去领悟。”
赵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赵戬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真气外放……那不过是内天地构建成功后的一种表现罢了。”
“内天地？”赵明又是一愣。
赵戬耐着性子解释：“不错！就是内天地。你如今已经体内自成循环，开辟丹田气海。如今要做的，就是以真气刺激九窍，开窍之后，内天地乃成。气海丹田之中自成一界，真气源源不绝，自然可以做到真气外放。”
赵戬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赵明的脑海中回荡。
赵明只觉得，自己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看到了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
他以前对武道的理解，实在是太肤浅，太片面了。
“那……二爷爷，现在外面那些所谓的宗师，他们又是怎么回事？”赵明忍不住问道。
赵戬冷哼一声：“那些人？不过是一群自嗨的蠢货罢了！”
“他们所谓的真气外放，不过是一种取巧的办法，只是借助体内大量的真气，强行将一部分真气逼出体外罢了。”
“这种方式，真气释放出去十不存一，散而不纯。虽然也能伤人，但比起真正的真气外放，那可就差远了。”赵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在嘲笑那些人的无知，“你们看那些人，一个个自诩宗师，真气外放，威风凛凛，实际上呢？不过是拿着水枪当高压炮，吓唬吓唬普通人还行，遇到真正的高手，一戳就破！”
“想要达成他们一样的效果，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有足够量的真气，再以特殊的方法逼出体外，也能做到类似的样子。”赵戬又补充了一句，像是给赵明指了一条“捷径”，但紧接着，语气一转，变得严肃起来：
“但这种方式，到底只是小道，华而不实，中看不中用。你要记住，真正的武道，在于内，而不在外。偶尔玩玩无伤大雅，但要真将这种东西当成大道，便本末倒置了。”
赵戬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赵明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好奇和跃跃欲试。
赵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他知道二爷爷说的没错，这种取巧的方法，虽然看起来很诱人，但终究不是正道。
“二爷爷，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不会走歪路的。”赵明郑重地说道。
“嗯，明白就好。”赵戬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光说不练假把式，我给你演示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真气离体！”
赵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见赵戬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目光平淡地看向窗外。
他并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只是缓缓抬起手，对着百米开外的一棵大树，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掌。
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气流波动。
就好像……赵戬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
赵明正疑惑间，忽然，他的眼睛猛地睁大，嘴巴张成了“o”型，脸上写满了震惊！
只见那棵足有成人腰身粗细的大树，树干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那掌印完全透过了树干，但周围的树皮甚至大树本身都受到没有任何的破坏或者影响。
这……这怎么可能？！
赵明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要知道，这可是上百米的距离啊！
而且，中间还隔着一扇窗户！
恐怕只有狙击枪才能打出这样的效果吧？
这……这简直……
“这……二爷爷，您……您是怎么做到的？”赵明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都在颤抖。
赵戬转过身，淡淡地说道：“这才是真气离体的真正威力。当你能够将内天地与外天地沟通，真气自然收放自如，凝而不散，无坚不摧。”
他看着赵明震惊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好好练，等你什么时候也能做到这一步，才算真正入了门。”
赵明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渴望和斗志。
然而，当他抬起头，看向赵戬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
赵戬，竟然又消失了！
“二爷爷？”赵明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环顾四周，房间里静悄悄的，仿佛赵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赵明苦笑一声，看来，二爷爷还是老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
沉下心来，赵明再度运功，尝试着以真气刺激自身窍穴，达到开窍的境界。
他将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修炼之中，感受着体内真气的流动，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他按照赵戬所说，开始尝试着刺激自身的窍穴。
九窍分为眼耳口鼻外加前后两阴，每当冲开一个窍穴，人的五感便会有所飞跃。
他先是尝试着刺激了眼窍。
随着真气不断地涌入眼窍，他感觉自己的双眼一阵清凉，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样。
他试着睁开眼睛，看向远处。
然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视力竟然变得更好了！
他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百米之外树叶上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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