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吾能突然开口:“我去。”
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替郡主去。”在主帐大营的除了柳升，都是朱吾能培训过的将军，都知道他有瞬移的本领。
朱吾能攥紧拳头:“我能瞬移，他们对我没办法，hold不住我，我去达达大营看情况，顺便……”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把那些被鞑靼抓去的明军带回来。”
“胡闹！”朱棣呵斥道:“你以为鞑靼大营是你家后院？就算你能瞬移，那么多俘虏，那么多老百姓，你一个人能带回来吗？”
“那也不能让郡主去。”朱吾能梗着脖子，“我是男人，我去。”
朱高煦、朱高燧正想开口，“冠军侯，”宁陵郡主轻轻拉住他的胳膊，对朱棣说:“陛下，我是郡主，享大明俸禄，自然也得承担责任，臣女愿意去。”
“郡主！”朱吾能急了。
“朱吾能。”这是宁陵郡主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出他的名字。
朱吾能心颤了一下。
“你听我说。”宁陵郡主转头看他，眼神坚定，“我是大明的郡主，也是一名医者，若是他们想让我看伤兵，必定不会立刻杀我，而且……”
她突然压低声音:“我也可以趁机看看他们的粮草和兵力部署，用这个记下来。”
她从袖中掏出朱吾能给她的手机。
朱吾能心头一震:“你想……”
“阿鲁台想耍诈，想用被俘的大明士兵和老百姓为饵，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宁陵郡主又看向朱棣:“陛下，臣女请求前往鞑靼大营，请您派一队精锐，暗中跟随，若发现他们有异动，立刻按计划行事。”
朱棣沈默了很久，看着宁陵郡主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又看了看旁边挤的满脸通红的朱吾能，终于，叹了口气:“好，但你记住，安全第一，若是不可为，立刻让朱吾能带你回来。”
“是。”
“还有。”朱棣看向朱吾能，“小能，你和郡主一起去，但不能暴露身份，就装作是郡主的随从。到了那边，听郡主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朱吾能愣了一下，随即狂喜:“谢伯父，我保证听话。”
宁陵郡主身后的小翠却急得快哭了:“郡主，那太危险了，让我去吧！”
“你留下。”宁陵郡主拍拍她的手，“伤兵营离不开你，照顾好伤员。”
等大帐只剩朱高煦、朱高燧、朱吾能、宁陵郡主和小翠，朱棣突然道:“老二，老三，秘密带队人马查一下今天大帐里的人，还有医疗队所有的人。宁陵是朕的侄女，阿鲁台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咱们这边有奸细？查奸细的事，要快，更要稳。不许惊动任何人，尤其是医疗队那边，免得打草惊蛇。”
“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有反应过来？鞑靼那边怎么会知道宁陵郡主的。”朱吾能听朱棣这么一说，也反应了过来。
朱高煦抱拳应道:“父皇放心，儿臣带亲卫去查，保证一根头发丝都给你翻出来。”
一想到眼里藏着通敌的内鬼，他就浑身冒火。
朱高燧则要沉稳些，补充道:“父皇，而曾会从卫所的军籍这个查起，重点核对这次参与医疗队的军医背景，尤其是那些家在北方边境的，最可能被鞑靼抓住把柄。”
朱棣点头，目光转向朱吾能和宁陵郡主:“你们俩，随朕来内帐。”
内帐陈设简单，只有一张行军床和一个茶几，一张桌子。
朱棣示意两人坐下，自己则站在地图前，指尖点在鞑靼大营的位置:“阿鲁才知道宁陵的身份，绝非偶然。这说明，咱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宁陵郡主脸色微白，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攥着衣角:“皇伯父，是不是我连累了大军？”
“不关你的事。”朱棣打断她，语气暖和了些，“错地是那个奸细，更是那阿鲁台，现在要紧的是，如何将计就计？”
朱吾能眼睛一亮:“伯父，你的意思是，咱们假装不知道有叛徒，继续让我和郡主去鞑靼大营。”
“正是。”朱棣转身，目光锐利如刃，“阿鲁台以为拿捏住了咱们的软肋，想趁机要挟，咱们要让他以为计谋得逞，再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对，对，对，阿鲁台就是知道伯父爱民如子，用您的善良来威胁你，胁迫你，真是卑劣。”朱吾能小小拍了一下马屁。
他走到矮几前，铺开一张新的地图，用水彩笔圈画出鞑靼大营的三个位置:“这里是主帐，阿鲁台的指挥中枢，这里是西营，大概率关押着被俘的明军士兵，这里是北营，地势低洼，可能藏着被掳的百姓。”
朱吾能凑近细看，发现地图上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点:“伯父，这些是？”
“是无人机之前侦查到的哨兵位置。”朱棣解释道，“鞑靼的布防看似松散，实则暗藏玄机，主帐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西营和北营却只有外围有守卫，显然是故意露出破绽，引咱们去救人。”
宁陵郡主秀眉微蹙:“那咱们……”
“被掳的士兵和大明百姓肯定要救，但不能硬闯。”朱棣看向朱吾能，“你的瞬移是关键，你和宁陵进入鞑靼大营后，先假意答应阿鲁台的条件，稳住他。趁他放松警惕，你立刻瞬移去西营和北营，确认俘虏和百姓的具体位置，用对讲机实时通报给柳升。”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记住，一定要确定人数和守卫情况。尤其是百姓，老弱妇孺居多，不能让他们在混乱中受伤丢了性命。”
朱吾能点头:“我明白，那郡主呢？我瞬移时，谁保护她？”
“我不用人保护。”宁陵郡主抬起头，眼神十分坚定，“我会以查看伤病为借口，留在阿鲁台身边，尽量拖延时间。他想利用我要挟大明，就不会轻易伤害我。”
“不行，我不放心。”朱吾能立刻反对，“阿鲁台那老狐狸诡计多端，万一他对你动粗怎么办？”
朱棣看朱吾能紧张自己侄女的样子，心中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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