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您绕过奴婢吧！您放过奴婢吧！”
顾清漪一把扣住小兰的手腕：“是不是侯爷那里出事了？”
小兰身体微微一颤。却还是什么也不说。
“玉珠，你速带人去侯爷院子里看看。”
小兰见玉珠走了，顿时慌了神，一把抓住顾清漪的裙角，哭喊道：“世子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是故意打伤侯爷的。”
顾清漪脸色骤变，连忙吩咐后门的婆子拿绳子把小兰绑起来。又让人去找胡嬷嬷，她自己则快速朝贺勉的院子走去。
等她到的时候，玉珠带去的人正在检查地上风姨娘的鼻息。
而贺勉头破血流，歪倒在床头不省人事。
看到顾清漪，玉珠朝她一脸严肃地摇头：“夫人，风姨娘已经没了气息！”
顾清漪神色不变，怜悯地看了地上的风姨娘一眼，吩咐其他人：“去二公子院子里，让他过来一趟！”
胡嬷嬷带着府医急匆匆赶过来。
顾清漪立即让府医给贺勉看看。
贺勉的情况看起来不容乐观，若是这个时候他死了，对侯府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务必让侯爷醒过来！”
府医朝顾清漪点了点头，一脸凝重。
玉珠扯了扯顾清漪的袖子，把她拉到外面，轻声说：“夫人，之前你让奴婢过来偷听，侯爷好像很不待见二夫人。您说风姨娘的死会不会与二夫人有关？”
顾清漪暂时不敢下定论，心中也是有所怀疑。
风姨娘照顾贺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贺勉若是想弄死风姨娘，何必等到现在？
顾清漪眉头微蹙，心中思绪翻涌。她低声对玉珠说：“此事蹊跷，先别声张。等侯爷醒了，再做打算。”
正说着，胡嬷嬷从屋内走出，禀报道：“夫人，府医说侯爷失血过多，恐怕撑不过今晚！”
顾清漪心头一震，袖中的手微微颤抖，让府医给贺勉处理头上的伤口。
她强自镇定，转头冷声道：“快着人去找王亮，让他去宫里把消息传给世子，务必让世子快点赶回来。”
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贺靖大步踏入院中，衣袍上还沾着灰尘，眉宇间尽是焦急之色。
看到顾清漪，连忙上前询问：“大嫂，我姨娘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人呢？”
顾清漪指了指室内：“在地上。”
贺靖眉头紧锁，抬腿就往屋子里走。
当他看到地上，毫无声息的风姨娘。瞳孔骤然一缩，双膝重重跪地，颤抖着手探向风姨娘的鼻子。
片刻后，他猛然抬头，眼中血丝密布：“是谁？谁害了我姨娘？”
顾清漪缓步上前，声音低沉：“风姨娘被发现时已是如此，看她脖子上的掐痕，应是窒息而亡。”
贺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大嫂认为是谁要致我姨娘于死地？”
顾清漪还没答话，忽听床榻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众人回头，只见侯爷竟睁开了眼，嘴唇翕动似要说话。
贺靖连忙上前：“父亲，您可算醒了！”
贺勉的目光直接越过他望向地上的风姨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他艰难抬手，指向贺靖，嘶声道：“你姨娘妄图谋害本侯，本侯一气之下，掐死了她。你可怪本侯？”
贺靖如遭雷击，浑身僵直，不可置信地望着贺勉：“父亲……您说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破碎音节。
顾清漪也被贺勉的话给震惊到了。不敢相信，贺勉竟然会真的弄死风姨娘。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了。
贺靖踉跄着后退两步，摇头喃喃：“不可能……姨娘那么爱重您，为何会要谋害您？”
他猛然抬头，眼中泪光与怒火交织：“父亲，您是不是被人蒙蔽了？或是有别人陷害死了我姨娘？”
贺勉冷笑一声，声音虚弱冰冷：“本侯会被谁蒙蔽？”
他说完，忽然面色一白，昏死过去。
屋内顿时一片混乱。
贺靖呆立原地，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望向风姨娘的尸体，又看向昏迷的贺勉，眼中闪过痛苦和一抹恨意。
顾清漪看向府医：“看看侯爷是怎么回事？”
随后走到贺靖身旁，轻声道：“还请二弟节哀，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风姨娘的后事，还需要你来操办。”
贺靖猛然抬起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顾清漪：“我姨娘，当真是父亲掐死的吗？”
顾清漪淡定地挑了挑眉：“那二弟认为，不是侯爷掐死了风姨娘，会是谁？”
她说罢，让人把小兰带了进来。
“若不是在后门遇到准备逃跑的小兰，我们都不知道侯爷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相信，小兰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
顾清漪退到一边，小兰被两个婆子押着，踉跄地走进屋内。她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泪痕，显然已经哭过一场。
一见到贺靖，她立即跪倒在地，颤抖着声音道：“二公子，姨娘是被侯爷掐死的。奴婢为了救下姨娘，用花瓶砸了侯爷的脑袋。奴婢是无心的，只是想救人。求二公子放奴婢离开侯府吧！”
贺靖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冰冷：“你确定？你亲眼所见是侯爷掐死了姨娘？”
小兰拼命地点头：“奴婢确定，当时奴婢进来时亲眼所见。”
说到这里，她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你是因为砸了父亲，想要逃走？”
小兰瑟缩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贺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他猛然转身，看向昏迷中的贺勉，牙关紧咬：“父亲……你为何要如此狠心？姨娘跟了您这么多年，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害你！”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地上被认为已经成为尸体的风姨娘。
就见风姨娘的手指微微颤动，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她艰难地睁开眼，目光涣散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贺靖身上。
“靖……儿……”
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贺靖瞳孔一缩，立即蹲下身扶住她：“姨娘！您还活着？”
他的声音里混杂着震惊与狂喜。
小兰欣喜若狂：“活了，姨娘活了！”
她跪爬到风姨娘身边，激动地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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