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斯打着哈欠进教室，看到宁清在写题，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宁清冷漠地“嗯”了声。
他这个样子，叶斯就知道这人还没消气。
得，写信也没用。
叶斯郁闷地发了一早上呆，想着怎么哄人。
下午有节体育课，叶斯跟段枫祺他们几个打球，说是打球，结果气势汹汹的。
杜楷之脱了外套丢在一旁，抹了把头上的汗，“叶小斯，你这是久没打架了拿我们练手呢？”
叶斯用力把球投进篮筐，“碰”的一声，篮板都震了几下。
段枫祺站在后面看着，叹了口气，“要不你今晚跟我们去打架泄泄火？”
“不去。”
叶斯想也没想就拒绝，宁清还气着呢，这会儿去打架，跟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
“不是我说你，宁清跟你生气，你也跟他生气不就行了，指不定他就反过来哄你了。”白殷然在一旁说。
叶斯抢了球，没做声。
一场球打得酣畅淋漓，叶斯外套都脱了，就穿了件贴身t恤，满头大汗，找不到纸巾，直接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额头。
“叶小斯。”正准备去拿水喝，叶斯就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他们班一个女生。
“夏姐干嘛呢？”叶斯冲人笑了笑，注意到她旁边还有个女生。
那个女生叶斯不认识，但班里的女生和叶斯关系都很好，能带着别的女生过来找他的，只有一件事。
果不其然，就听到人说，“这我朋友，有话跟你说。”
说完，给了叶斯一个眼神就走了。
原本还在叶斯附近的几个兄弟看到这个场面，不约而同也都跑了。
一时间，就剩下叶斯和那个陌生的女生。
叶斯觉得尴尬，僵着声音跟人打了个招呼，“你好。”
对方对他笑了笑，“你好，叶斯同学，我想认识你很久了，我们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这么久，今天我才敢过来找你。”
“啊……”叶斯默默移开视线不敢去看人家的脸，结果就见着不远处坐在树底下的宁清。
“其实我是想跟你说，我对你有好感很久了，从去年你参加校运会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
“啊？”
叶斯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听到那句话了。
女生接着说，“我喜欢你，这是我的情书，希望你能收下。”
宁清扭过头，和叶斯对上了眼。
明明叶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直觉告诉他，宁清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女生细白的手指拿着一个信封，寒风吹着纸张，叶斯看到宁清站起来，转身走了。
“叶斯同学？”
半天没看到叶斯有反应，女生轻声叫了他一声。
叶斯回过神，赶紧说，“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你把你的情书收回去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以前叶斯也不是没被人表白过，但都会很认真地跟对方说自己不想谈恋爱，然后拒绝人家，根本不会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这种话。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叶斯脑子一抽，就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女生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还是对叶斯笑了笑，收好自己的情书，“不好意思，我问了夏夏，她说你还没有女朋友，所以我才决定跟你表白。”
“没事没事，我确实没女朋友，我……我暗恋。”
说到后面那两个字的时候叶斯都要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自己说着暗恋是傻逼的话，结果扭头就跟别人说自己搞暗恋。
“那祝你成功，你这么帅，还这么有趣，肯定会把喜欢的人追到手的。”
“……嗯。”
女生一走，叶斯赶紧朝着宁清走的方向走过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找宁清，但必须得跟宁清说清楚自己把人拒绝了，否则谁知道宁清怎么想的。
叶斯没在教室看到人，想了想，又去爬楼，一直到了顶楼，看到天台的铁门门锁打开，推开门上了天台。
南雅的天台是严令禁止上去的，但初中那会儿，大晚上几个人不睡觉爬上天台一边喝饮料一边看星星。
天台的锁很普通，宁清拿根铁丝就能撬开，段枫祺想跟他学，结果没学成功。
叶斯走了会儿，风中突然传来烟味，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到站在柱子后面抽烟的人。
宁清没有想到叶斯能找到他，手指间的烟抽了一半，这会儿拿着也不是，丢了不是，只能跟叶斯对视。
叶斯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他们家里都没有抽烟的人，叶斯从小就很听话的知道抽烟的人肺是黑的，所以这么久也没学过抽烟，就算几个兄弟怂恿他，他也吧啦吧啦说一大堆把人劝住。
但是叶斯没有想到，宁清竟然抽烟。
而且看样子还很熟练。
宁清没有说话，叶斯走过去，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烟，宁清却收了手，没让他碰。
“你上来干什么？”宁清问。
走近了叶斯才闻到他身上的烟味，低头一看，见着宁清脚边那一堆烟头。
“卧槽，这都是你抽的？”
“不是。”宁清把手里的烟丢在地上，捻灭，跟叶斯说，“别人之前抽的。”
有学生上天台抽烟是常事，叶斯却皱着眉，吸了吸鼻子，说：“那你身上那么浓的烟味。”
宁清上天台就是因为地方不好找，而且风大，抽了烟风一吹味就散了。
谁知道叶斯鼻子那么灵还能闻到。
宁清看他身上薄薄的衣服，眉头一皱，脱了外套给他披上，“你衣服呢？”
“操场。”宁清一问，叶斯才发觉自己穿得少，赶紧把宁清的外套穿好，“我一把人拒绝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找我干嘛？”
“好不容易让你消气了，总不能再让你被气死。”
宁清抿唇，不做声。
叶斯看着他，说：“我写的信你看了没？”
“看了。”
“那你还生气吗？”
其实宁清也没什么好生气，毕竟是他自己话不说清楚，叶斯看着是气他，其实是宁清自己气自己。
宁清看着叶斯，半晌，说：“叶小斯，你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什么？”
“我……”
叶斯的眼神很认真，看着宁清等着他的话。
“那边的两个，哪个班？！”
宁清的话卡在喉咙里，两个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和政教处主任对上了眼。
“宁小清。”叶斯往前走了一步，“被发现抽烟是不是要叫家长？”
宁清已经主动走向主任，叶斯赶紧跟上，笑嘻嘻地跟主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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