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乔大妮让莫德里安先去安排人去山上探蝙蝠洞，等他安排好了再来找她。
莫德里安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小镇管事们和奴仆已经到了，他们一是来取农奴们的口粮，二是来送雇佣到的领民。
小镇上的领民从管事口中得知领主要招人干活时，别提多兴奋了，大家在塔勒城生活的十分艰难，平时几乎没有什么赚钱的机会。
现在可以给领主做活，这些人全都争先恐后地表示自己愿意为领主效力。
这头乔大妮带着艾拉上了那辆最华丽的马车，她要在城里转一转，看看各处小镇是什么情况。
莫德里安和尤朵骑马在前面开路，其他六名护卫则在在马车左右随行。
马车从庄园大门出去时乔大妮听到了人群的呼喊声。
那是雇佣来的领民在对着她祈祷和祝福。
“领主大人，愿您永远护佑我们！”
“大人，我们是您最忠实的子民，我们会永远支持您的！”
“大人，您的仁慈一定会有回报……”
乔大妮打开车窗，看到了那些站在庄园门前，带着满脸期盼和崇敬的领民们。
明明刚来塔勒城的时候，这些人还是麻木的，还是毫无生气的，怎么才两天不见，这些人全都变了个样？
她面上带着微笑，朝人们招了招手。
乔大妮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些热情的人，只好学着电视里领导视察时的样子挥手点头。
离开庄园的范围后她立即喊来莫德里安，“刚刚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这么激动？”
莫德里安不疾不徐地道：“您才刚到塔勒城就开始修建城墙，治理城区和小镇，那些人认为您是一个有能力保护他们的领主。”
“小镇管事们似乎和他们说了您会保护塔勒城不被外人侵扰的事儿。”
身旁的艾拉也附和道：“而且您还免了领地内领民一年的人口税、关税以及交易税费呢，他们当然开心了。”
乔大妮一脑袋问号，她什么时候说给他们免税了？
她咋不记得？
不过免税确实是要免的，没道理她一来就开始收钱，那样领民们不得全都吓跑了。
唉，她这个记性啊。
乔大妮悠悠的点了点头，难怪刚刚那些人看到她时反应那么大。
她这波确实属于救苦救难了。
待马车来到城区时，恶臭味明显比刚来塔勒城的时候淡了许多。
乔大妮看到街角和各家各户门前已经没了那些脏乱的垃圾，不过却仍旧残留着湿漉漉的痕迹。
这是缺水惹得祸，要是水源足够，他们就可以用水将残留的粘稠痕迹冲刷干净了。
走到城区中部位置时，臭味再次弥漫上来。
估计农奴们昨天就只清理到这。
二十个人干了半天，能有这个效果也不错了。
街道两旁的人看见乔大妮的马车时会停下脚步给马车的方向行礼，还有在小摊子上卖鱼的人拎着鱼过来要送给乔大妮。
一路走到城门口，马车后面跟了不少人，护卫们赶也赶不走。
有胆大的人还会向护卫们询问领主大人是否需要雇佣更多的人做活。
乔大妮也是心软，听到有人问就隔着窗户跟护卫们说可以让他们去庄园询问管家。
那些人得了消息可算是走了，但还是有几个小孩一直跟着马车。
尤朵看到几个脑袋很大，但是身材却很瘦弱的小孩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憋不住了。
“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我们没带食物出来，不能给你们吃的。”
小孩子们睁着无辜大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马车，“我们不要吃的，我，我想卖掉，给，给大人做奴仆……”
其他几个小孩也支支吾吾的，表达下来都是一个意思。
他们要卖了自己。
冬季马上就要来临了，他们还没有储存到足够的食物，所以他们要想办法活下去。
在他们的认知里，把自己卖掉了就能活，卖不掉就只能熬。
熬得过去可以等到春天冰化了去抓鱼，熬不过，就要在寒冷中死去。
今年镇上的收成并不好，没人会给他们食物，所以他们才想着来找领主大人，将自己卖掉。
“你们没有父母吗？”
小孩们集体摇头，“没，没有了……”
“他们，死了。”
这时莫德里安在一旁缓缓道：“是谁叫你们来的？”
小孩子们纷纷摇头，“没，没人，是我们自己。”
“那你们就不怕惹怒了贵族吗？”
其中个头最小的小孩不知道是被莫德里安吓的，还是身体不好，突然踉跄了一步。
个头最大的那个小孩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捞了起来。
他哀求道：“大人，我们不来也是死，我会抓鱼，会捡树枝，还可以给大人们捶肩……他们也很听话，很有用的……”
乔大妮探出头，看向那些小孩。
其中年纪大的那个有十多岁，年纪小的有四五岁，个个衣衫破烂面黄肌瘦，和难民似的。
还有两个小孩她看着很眼熟，好像是之前在垃圾堆里和野狗一起翻东西吃的小孩。
塔勒城的垃圾早晚要清理掉，他们很快就要搜寻不到什么食物了。
要是不管的话，他们确实很难活过冬天。
“你们去我的庄园和看门的人说找伊凡德尔管家，管家会安排好你们的。”
个头高的大孩子一听这话立即匍匐跪地，“多谢领主大人！”
其他小孩也学着他的样子跪下去。
很快，马车就将那些跪地的孩子们甩在身后。
尤朵朝着莫德里安撇了撇嘴，心里想着，毕卡大人说得果然没错，莫德里安大人真的没有心。
那些孩子多可怜啊，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是领主大人最好了。
乔大妮心情则是有些低落，塔勒城里说不定还有多少流浪的人呢，她也不能见到一批就收一批，不然她的庄园岂不是成了难民所。
等冬天到了，看看能不能派人出去捕鱼吧……
每天给吃不上饭的人发一些鱼汤，只要能活下来，来年春天就让他们开荒地自给自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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