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信出门，与甲五一同起身的并不止他一人。
只是，他身手最好，在刘季起身之前，就已经快步闪现到了门口。
刘季和萧何对视了一眼，伸手拦下来接下来准备跟着出去的人。
“几位，今天给刘某一个面子？”
“嗯？”
说着，侧身朝几人望过去，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懒懒散散的笑容。
面容严肃，显露出几分亭长的威严。
想打劫小肥羊的几人：……
“凭什么刚刚出去的那人你不拦，就拦我们？”
几人不服气的嚷嚷道，
亭长的威严维持了一秒，下一秒就朝几人翻了白眼，无语道，
“那当然是因为，我打不过人家。”
“你们这些小瘪三，连我都打不过，想上去送死吗？”
“想找死，滚远点。”
“不要在我负责的范围内犯事。”
作为亭长，他可是有维护这方圆十里治安任务的。
看那小子的谈吐，就不是普通人出身。
真要在这出了事。
只怕，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也不管几人臭臭的脸色，回到萧何身边，继续喝酒。
“老萧，你真准备去咸阳？”
“是，我想去试试。”
萧何见自己的好友再次问起，神情严肃的肯定道。
“你不是说，咸阳如今也是世家云集。”
“早已不是以前的大秦了么？”
“想我们这等普通人，没有勇冠三军的身手，想要封侯拜相，简直难于登天？”
“怎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刘季见萧何碗里的酒见底了，招了个驿卒过来。
“去后院，取壶我自己的酒过来，再爆碗豆子过来。”
等刘季吩咐完，萧何才斯斯然的开口与好友分析。
“是，大秦完成六国一统后，想要再靠军功封爵。”
“难度将大大提升。”
“接下来，陛下要面对的就是匈奴，大羌，月氏，东胡，夜郎和百越。”
“这些四方蛮夷和攻占中原诸侯不同。”
“他们不止蛮横凶猛，主要是那些地方的气候也很恶劣。”
“没有一副好的体魄，甚至都无法抵达战场。”
“你看我这小身板，哪里是能征战漠北的样子。”
“所以，还不如安安心心在家当个文吏。”
“如今，却有些不一样。”
说到这，萧何停顿了一下，朝四周看了看。
他们这桌本就在角落。
原本前面那桌坐着的人也走了。
这会，这个角落就坐着他和刘季两人，倒是还算清静。
“有什么不一样？”
“你是说陛下的‘求贤令’？”
“这个‘求贤令’陛下也不止今年发过，往年不也发过类似的？”
“只要有才能，都可到咸阳当客卿。”
“为何之前没见你动心过？”
听刘季的问题，萧何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你也说了，那是客卿。”
“得先拜入丞相或者九卿门下。”
“我这平平无奇，又无权无势的身份，就算去了。”
“连那些大人物的门朝哪开都搞不清楚。”
“还不是战战兢兢的坐冷板凳？”
“说不好，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某些权贵，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那还不如去参军机会大呢。”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李斯那么好命。”
“能在陛下年轻无助的时候，碰上正好可以雪中送炭的机会。”
说着，萧何有些叹息的丢了颗豆子放嘴里，慢慢的嚼着。
刘季：……
“那现在有了新的机会？”
“你都说，陛下都完成了征战六国，应该更加强大了才对。”
“就算搞了这什么《大秦邸报》，又是花钱收什么草药图样，习性。”
“又是搞什么‘大秦英雄榜’。”
“还特意教黔首们种田，肥地。”
“尽是一些莫名其妙，还给人送钱的做法。”
“‘求贤令’虽然每次都有登。”
“但，就那么短短一小段，面积甚至不如给咸阳各家铺子做的宣传来得大。”
“怎么看都不如以前的正式啊。”
“这真的靠谱？”
“你别不是，折腾半天，把自己的饭碗丢了，最后还是失望而归。”
“到时候，再想给你安排进县城衙门，可不容易。”
“说不好，到时候只能来给我当驿卒嘞。”
萧何：……
谁知刘季还没叨叨完，接着道，
“而且，你这年纪一大把了。也不能像之前的小郎君那样，去咸阳找个学上。”
“在学堂上出人头地，说不定还真是一个正经出路。”
说到这，刘季突然觉得自己的提议还挺不错。
一手搭上萧何的肩膀，把他拉近一些。
笑着说道，
“这样，你不如请一个月假，去咸阳瞅瞅，那大秦学宫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样。”
“是个人都可以入学？”
“到时候，你和那彭小郎君以及一群小屁孩当同窗。”
“那不是一下子就，就什么，当上鸡头啦？”
萧何：……
萧何一把推开肩膀上的手，无语的纠正道，
“那叫鹤立鸡群，什么鸡头。”
“叫你没事多看看书，好在相看的时候拽几句文，给自己骗个媳妇回家。”
“都快到而立之年了，也没见你着急。”
“真是。”
说完，还恨铁不成钢的朝好友翻了个白眼儿。
刘季：……
聊天就聊天，怎么突然就人身攻击。
他正想反驳，可惜萧何不给他机会，继续道，
“我的想法，跟你正好恰恰相反。”
“就是因为这《大秦邸报》声势浩大，宣传的却尽是一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
“才最终让我下定决心，准备冒险前往咸阳一试。”
刘季：……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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