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娜莎已遍体鳞伤，鲜血从她嘴角不断滴落，在衣服上染出朵朵红梅。但她依然咬死一句话：“我没有窃听。”
刑讯官凑近崔雪低声道：“少佐，再打下去恐怕会出人命。这些白俄人看起来柔弱，骨头却硬得很。”
崔雪眯起眼睛，从军装口袋中取出一个小金属盒，里面是一支装满透明液体的注射器。
“科学真是神奇，”她轻声自语，“能够让人敞开心扉，说出最深藏的秘密。”
娜莎惊恐地看着针头：“那是什么？你们不能这样！”
“这是吐真剂，美国人的发明，”崔雪平静地说，“很有意思，我们用它来对付支持美国盟友的间谍。”
这玩意儿也超出了皮木义的认知。
针头刺入娜莎颈部的皮肤，冰凉的液体进入她的血管。不久，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头无力地垂到胸前。
崔雪靠近她，轻声问：“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娜莎的声音模糊但清晰：“娜莎·伊万诺娃……冰城警察厅电讯处报务员……”
“还有呢？”崔雪追问，“你为谁工作？”
漫长的沉默后，娜莎喃喃道：“为了……自由……”
崔雪换了问法：“你是不是抗日联军的情报人员？”
“是……”娜莎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你昨晚听到了什么？传递了哪些情报？”
“皮科长说要剿抗日队伍…….”
崔雪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冰城附近是否有抗日武装？在哪里？”
“张广才岭……南边…….”娜莎断断续续地说，“一百多人……游击队……有电台……武器不足……”
崔雪接连问了几个具体问题，娜莎一一回答，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完全陷入昏迷。
“记录下来了？”崔雪转向旁边的书记官。
“全部记录了，少佐！”
皮木义满意地点头：“与之前叛徒提供的情报完全一致。”
冰城警察厅会议室里，行动处池田大佐仔细阅读着崔雪呈上的审讯报告。
“确认了吗？”池田头也不抬地问。
崔雪立正回答：“已经与之前投诚的李志明提供的情报交叉验证，完全吻合。密林地区确实有抗日武装活动，规模约一百人，装备简陋但熟悉地形。”
池田终于抬起头来，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你们做得很好。这支游击队像一根刺，扎在我们后方太久了。这次一定要彻底拔除！”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军事地图前：“命令：第二步兵中队和满洲国军第四连立即集结，携带重型武器和山地作战装备。明日凌晨三点出发，拂晓前完成对迷林地区的包围。”
“是否需要空军支援？”一位参谋问道。
池田摇头：“夜间轰炸精度太低，反而会打草惊蛇。我们要悄悄包围，一举全歼。这次行动代号‘除刺行动’，所有参与人员即刻起禁止与外界通信，违令者军法处置！”
命令迅速下达，军营中开始暗流涌动。士兵被紧急集合，卡车和摩托车开始检修，弹药被分发下去。一切都在寂静中进行，冰城的普通百姓对即将发生的战斗一无所知。
皮木义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这段时间被江河和那些神秘人磨擦的太厉害了，现在，终于轮到我发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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