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10.26 番茄原创
小美擀好面条后,刚刚将最后一道酸辣土豆丝炒出锅,门外就传来一阵熟悉的敲门声。那敲门声轻快而有节奏,小美一听便知是黎暄回来了。她的心里猛地一紧,手中的锅铲都来不及放下,便快步冲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小美就看到儿子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他上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夹克衫,搭配着牛仔裤,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笑盈盈地喊了一声:“妈!”
小美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伸出手拉住儿子的手,上下打量着他。“可算回来了!看你瘦了一些,路上累不累?”手掌触碰到他温热的手,心中那点悬着的牵挂,一下子就落了地。
黎暄放下行李箱,顺势抱住她,轻声说道:“不累不累,一闻到家里的饭菜香味,我就浑身充满了力气!妈,你是不是又做红烧肉了?”
“就你鼻子灵!”小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着往屋里让,“快进来,菜刚做好,都是你爱吃的。”
黎暄这才提着行李箱走进门,换好鞋,跟着妈妈走进了中厅。一眼望去,餐桌上摆满了他爱吃的。那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立刻笑了起来:“还是家里的饭香啊!”
等儿子从卫生间出来,小美把居家服递给他,温柔地说:“换下外衣先吃饭吧,等回头歇过来再洗澡。”
黎暄在餐桌旁坐下后,小美赶紧给他盛了一碗排骨汤,关切地说:“先喝点汤垫垫,路上肯定没吃好。”
看着儿子捧着碗大口喝汤的模样,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小美的心里充满了欢喜。饭菜的香气与母子俩的说笑声交织在一起,顿时让家里充满了温馨的氛围,那是一种久违的团聚滋味,让人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黎暄捧着汤碗,暖融融的汤汁滑进胃里,浑身的疲惫都散了大半。他夹起一块红烧肉,入口即化的香味漫开,忍不住眯起眼:“妈,还是家里做的红烧肉好吃,学校食堂的差远了!”
小美笑着给他夹块西兰花:“爱吃就多吃点,在家这些天,想吃妈天天给你做。”
“我在家住五六天,总不能天天吃红烧肉啊。”黎暄笑着摇摇头说。
“才住这么几天啊?”小美有些怅然道,她还以为儿子回来能待个十天左右呢。
“我刚在公司工作,请假不太好,回来也是看看你,顺便拿点书和资料过去。”黎暄见妈妈情绪低落,忙解释说。然后想了想又说:“明天咱们就去港城看看姥姥姥爷吧,正好和小姨他们都见见。”
小美不由愣住:“你不是说走前顺便去港城吗?”统共才休几天小长假,来回跑折腾啥。
“我这不是不放心到时候让你一个人回岛城嘛。”黎暄坚持道。
“妈妈又不是没一个人去港城,有什么不放心的?”小美不以为然地说。
黎暄继续劝说:“国庆节人多,你一个人坐车不安全。”
听儿子一副关切的语气,小美提议说:“要不这回就不去港城了,我节后去看看你姥姥姥爷就行,等你过年回来,咱们再去。”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儿子打断了:“妈,咱们还是去看看姥姥姥爷吧,我都好久没去看他们了。而且,我已经跟楠楠约好了,要去看电影呢。”
小美还能说什么呢,“那这样,咱明天一早就得动身,中午一起聚聚,下午你和楠楠看电影,第二天早上就得赶回来,你不是还得去看看你爸吗?”
黎暄立刻欣然应允,“等去看完我爸,咱娘俩再好好过个生日,对了,干脆都买小提拉米苏蛋糕吧,省得买大的,隔一天还得买,也吃不完。”
“随你——”小美见儿子眉飞色舞的模样,笑着起身要收拾餐桌,却被他抬手拦下了,“妈,一会儿我来收拾吧,你累了一上午,歇着吧。”
“你不睡会儿?坐了一晚上火车?”小美问,“要不就放着,一会儿再收拾。”
黎暄笑笑,“我一个小年轻,累什么,车上也睡了会儿。”他说着眼睛又瞟向了剩下的红烧肉,“我还想吃块红烧肉,可惜有点吃不下了。”
“那就晚上热热再吃吧,把面条吃了吧,妈妈也没敢给你多盛,吃不动,就挑上两口,接风面得吃。”
黎暄一边点头,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忽然抬头问:“妈,我爸以前是不是最爱抢我碗里的带皮红烧肉肉?”
这话一出,小美望着盘子里的红烧肉,眼神柔和下来:“可不是嘛,你小时候护食,每次都把带皮的肉扒到自己碗里,你爸就故意逗你,抢着吃,最后还是都夹回你碗里。”
黎暄放下筷子,嘴角带着笑,眼眶却有点红:“我记得上次你们去送我上学,他拉着你逛商场买衣服,你嫌麻烦不想试,他就跟在你身后,一件一件给你挑,最后硬是给你买了那件卡其色风衣,说你穿得少,能挡风。”
黎暄攥了攥手里的筷子,声音低了些:“还真有点我想爸了。妈,要不咱们下午就去公墓看我爸吧,我怕去港城再返回来时间不够用。”
“行,那咱们收拾完,歇会儿下午去。”小美也觉得有道理,万一去港城耽搁了。
饭后,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暖得让人犯困。黎暄帮着小美收拾完碗筷,坐在沙发上翻了翻手机,忽然说:“妈,我想看看我小时候的那些玩具,还有爸留下的那台旧相机。”
小美心里一动,起身走进储物间,搬出一个落了点灰的大纸箱。黎暄赶紧凑过去,和妈妈一起把箱子搬到客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旧物:铁皮青蛙、积木、变形金刚,还有几本泛黄的作业本,最底下压着那台黑色的胶卷相机,是黎远山当年最喜欢的。
黎暄拿起相机,轻轻摩挲着冰凉的外壳,想起小时候总缠着爸爸教他拍照,爸爸就手把手地教他调焦距、按快门,拍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妈妈在院子里浇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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